巴騰派出的四個高手一死,普通軍隊更是不能阻擋江尋,這輛敞篷吉普車在開到基地道路的中心點后轉了一個彎兒,沿著另一條路向著一座三層灰色樓房開了過去。
看到吉普車的前進方向如此明確,周玉坤心頭一跳。
江尋這么開明顯是有目的性的,他前進的那個方向……難道是巴騰的所在?
“江先生,您認識巴騰?”
巴騰這個人非常小心,他從來不會留下任何照片、影像,在公共場合中露面的時候,用的都是替身。
只有巴騰組織的高層,知道巴騰長什么樣子,但因為他們不可能對著巴騰拍照,所以有關巴騰長相的信息,迄今為止也不過流傳出幾張畫像而已。
就算周玉坤本人,他也只是見過巴騰的畫像。
這些畫像都是見過巴騰的人,依靠自己的描述,讓畫師畫的,畫得是否準確,其實很難說清。
“見過。”江尋簡單的說道。
周玉坤微微一怔,旋即也明白過來,江尋畢竟是壽元兩百多年的前輩,甚至可能擁有傳說中的神識,周玉坤就算是幽蛇的第一du梟,但如果江尋想知道他的長相,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周玉坤立刻讓周越調轉車頭,跟上江尋。
而此時,在會議室,巴騰眼睜睜的看著一輛吉普車和一輛防爆車開了過來,這兩輛車,穿行在他層層布防的基地中,竟然暢通無阻。
強烈的挫敗感涌上巴騰的心頭。
末世到來,巴騰招兵買馬,野心勃勃,原本今天正是巴騰實力最強勁的時候,然而也是在今天,他被敵人直接殺到家門口,只能眼睜睜看著,卻無力阻止。
“只……只有兩輛車?”
巴騰怔住了,原本他接到的報告是,他們被包圍了,一開始巴騰還以為來了一個整編師的兵力。
現在,他怎么看對面都只有兩輛車。
難道自始至終,就只有兩輛車入侵他的基地?
這怎么可能?
“吱——”
吉普車在會議室大樓下停了下來,周玉坤的防爆車緊隨其后。
“江先生,巴騰在這棟樓里?”周玉坤不確定的說道,他難以相信,這個幾十年來,讓他寢食難安的對手,如今被他這樣簡單的就殺上門來。
“對,他就在三層。”江尋點了點頭。
周雨雙忍不住說道:“你們真是太厲害了,我在后面都看呆了。”
“怎么說話的。”周玉坤打了一下周雨雙的腦袋,“什么你你你的,沒大沒小,按輩分,你要叫周先生是爺爺!”
周雨雙無語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頭,表情像是剛吃了三斤苦瓜一樣。
她抿著嘴看了江尋一眼,眼看著這個外表比自己還小的家伙,真的是跟爺爺平輩的嗎?
“爺……爺爺。”
周雨雙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句,江尋心里好笑,這小姑娘脾氣可是傲得很,當年她動不動就讓別人叫她爸爸,甚至連江尋都有過這種待遇,她就像是一匹桀驁的小野馬一樣,嘴上從不服輸。
可是這一次,她卻不得不叫自己爺爺,想想還真是有趣。
“你們跟著我就行了。”江尋將精神領域籠罩整座大樓,慢慢的走了上去。
然而一進門,江尋卻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這樓梯……”
江尋忽然發現,這棟大樓的樓梯并不是像自己所看見的那樣。
領域嗎?
領域類的技能比較罕見,如江尋的精神領域,也是領域類技能。
沒想到巴騰身邊還有這樣的人才。
“你確定他們上不來?”在會議室里,巴騰看向一個女性獵鬼人,這個女人他十天前剛花高價請來的。
女人看上去三十出頭,頭發剪得只剩下不到一厘米長,并且全部染成了紅色,在她旁邊還站著一個男子,跟她正相反,這男子一頭黑色長發,幾乎垂到腰間。
這一男一女,頭發長短正好是反的。
女人道:“我的領域困住他們十分鐘不成問題,只是不知道巴騰先生想利用這十分鐘做什么?叫救兵?利用直升機逃走?還是趁著他們在我的領域之中,有地利優勢,主動出擊,一舉將他們全部滅殺?”
巴騰微微沉吟,作為一個野心勃勃的大du梟,他當然傾向于后者,畢竟如果今天逃了的話,他日后就無法在幽蛇立足了,他的基地,甚至都可能被周玉坤全盤接手,那還談什么建國。
必須拼一把了。
巴騰下定決心:“所有人聽我號令,我們現在……”
“吱嘎——!”
巴騰剛說到這里,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了,江尋連同周玉坤一行七人,就這么走進了會議室。
巴騰后半截的聲音,直接被卡在了喉嚨里。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江尋,在巴騰身邊,那短發女獵鬼人更是震驚了。
怎么可能?他們是怎么走出我的領域的?
“你們現在什么?”
江尋反問道,目光在會議室里的十幾個人臉上一一掃過,這些人個個面色難看之極。
這來的,也太快了吧!
難道短發女的領域絲毫沒有起作用?
“各位別緊張,我今天來只是做生意的。”江尋掏出手機,放到了桌上,“花錢買命,血賺不賠。”
“花錢買命?你真以為吃定我們了?”
房間之中,有人發出冷笑。
江尋看了說話人一眼,正欲開口,忽然他神色一動,他看到在他身邊,有黑色的絲線,在陽光之下閃閃發光。
這是……頭發?
頭發形成的牢籠,把江尋等人全部困在了其中。
而剛剛開口冷笑的人,正是短發女身邊站著的長發男子:“你太自大了,居然就這樣毫不設防的走進了屋子,我早就設下頭發囚籠等你了,我的頭發囚籠,連怪物都困得住。你或許最終能掙脫囚籠,可惜我不會給你脫困的機會。”
長發男子冷笑著,他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手槍,隔著十步的距離,槍口直指江尋眉心。
“你好像有遠距離引爆彈藥的能力,不過我這把是靈能手槍,不知道你聽過沒有,靈能子彈你也能引爆嗎?試試看。”
長發男子的手槍,閃爍著紫色的光芒,靈能手槍并非一般的軍火武器,而是一種法器,持槍者以自身元氣凝聚成子彈,威力遠非普通子彈能比的。
“雖然很想聽聽你的遺言,可惜……”
“呯!”長發男子直接開槍了,子彈射入頭發囚籠!
“噗!”
一聲輕響,鮮血飛濺!
可是這鮮血卻不是江尋的,而是長發男子的!
長發男子身體一震,他愕然的低下頭來,看向自己的胸口。
在他胸口處,出現了一個血洞,一根染血的紅色花莖,從他背后穿入,又從他胸口處穿出,將他整個人貫穿了。
什……什么!?
長發男子滿臉驚恐和不可置信之色,為什么,這些人明明被他的頭發囚籠關住了……
“吱嘎——!”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打開了,江尋、魚冰凌、魚歸晚,連同周玉坤一行七人,走進了會議室。
這是他們第二次走入會議室。
“抱歉,破開樓梯里的領域,多用了一點時間,讓你們久等了。”
什么!?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不是剛進到會議室里來了嗎?
又進一次!?
剛才莫非是……幻象?
江尋確實被短發女子的領域困住了,雖然被困時間不長,但還是對江尋造成了一定的麻煩。
所以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出現,而是展開精神領域,讓幻象出現在會議室里。
巴騰好歹也高價聘請了諸多高手,這么多人以逸待勞,其中還有人能力未知,江尋雖然自信,但并不托大,以幻象探路,是最穩妥的做法。
短發女子以為江尋暢通無阻的通過了自己的領域,非常驚愕。她明明感覺自己困住了江尋,可江尋就是出現了。
于是,短發女以為自己的領域失效了,便再也沒有費力氣去維持領域,如此一來,江尋就更加順利走上了三樓會議室。
而恰恰在這時候,長發男子也發起攻擊,他發動了自己的殺手锏。
這是能困殺怪物的技能,卻用來攻擊了江尋的幻象!
“你……你……”
長發男子指著江尋,聲音顫抖,他真的好不甘心,他最擅長的就是布下絕殺陷阱,守株待兔,一擊必殺。
只要江尋走入,他有信心把江尋殺死。
可沒想到他被幻術欺騙,提前激活陷阱,滿盤皆輸。
“嗖!”
長發男子胸口的花莖鬼旋被魚冰凌收回!
這花莖鬼旋,是從外面穿破了墻壁,再刺入到了長發男子體內,魚冰凌人未到,鬼旋先到!
而指引魚冰凌鬼旋隔墻攻擊的,自然是江尋。
精神領域之下,會議室里發生了什么,包括所有人站立的方位,江尋都一清二楚。
“噗通!”
長發男子直接跪在了地上,身死!
眼看著自己高價請來的獵鬼人,就這么被殺了,巴騰心中發寒。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
在巴騰身邊,那十幾個人都紛紛后退了幾步,一個個面色凝重,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江尋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制造幻象,以及遠距離引爆彈藥,江尋至少有兩種能力。
至于他會不會有第三種,第四種,誰也不知道。
“死的人是……長發鬼?”周玉坤認識這個倒地的長發男子,長發鬼是此人的綽號,他很早就成名了,出手要價極高,周玉坤認得他。
而現在,周玉坤還不清楚剛剛發生了什么,長發鬼就死了。
殺他的人是魚冰凌。
輕描淡寫,一擊必殺!
周玉坤清楚,長發鬼不是等閑之輩,他不該被如此輕易的殺死,再結合會議室內一群人像死了爹媽一樣的表情,周玉坤明白,剛剛一定發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這才讓長發鬼被魚冰凌輕易殺死。
想到這一層,周玉坤對江尋一行人更加敬畏,他們人還沒到會議室,就開始殺人了。
嗯?等等……
周玉坤忽然注意到會議室里有一個熟人。
“康布,你……你怎么在這里!?”
周玉坤心中一沉,康布算是幽蛇地區的第四勢力,因為巴騰一家獨大,其他小勢力們不得不報團取暖,康布一直是周玉坤的盟友。
可是如今,周玉坤竟然在巴騰的會議室里看到了康布。
只是一瞬間,周玉坤就明白了,康布已經背著自己投靠了巴騰。
本來他們的聯盟比起巴騰來就弱了一些,再有人臨陣倒戈,那更是雪上加霜,而且他們還不知道康布的背叛,說不定他背后捅一刀,出賣一些情報什么的,那這場戰爭的結果可想而知了。
想到這里,周玉坤一陣后怕,同時也慶幸江尋今天打到巴騰基地來,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康布此時神情尷尬,目光躲閃:“周兄,我只是……”
康布不知道說啥,他心里真想給自己兩巴掌,真的太倒霉了,之前看巴騰勢力太大,他不得已投靠巴騰,可是他才剛過來,轉眼間局勢逆轉,他不但沒有討到好處,還被周玉坤撞了個正著。
現在康布進退兩難,如果他再背叛巴騰的話,且不說周玉坤應該不會放過他,萬一巴騰之后控制住了局面,那巴騰也不會放過他。
“原來是個二五仔。”江尋搖了搖頭,“我最討厭背叛者,二五仔都該死。”
江尋說話間,魚冰凌已經走向了康布。
康布嚇得面如土色,可是這個房間中,要么是巴騰的人,要么是江尋一方的人,他自己孤家寡人一個,因為怕巴騰不信任他,他連個保鏢都沒帶。
如今,他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毫無反抗之力。
魚冰凌抬起了手,只要一秒鐘,她就能擰斷康布的脖子。
“我……我買命,我出……出錢買命!”康布急中生智,急忙喊道。
剛才江尋的幻象可是說過,他是來做生意的。
“哦?”江尋眉毛動了動,上道。
他微微思索,伸出了五根手指:“那就五個億把,二五仔的命略貴一些。”
康布心里一哆嗦,多……多少!?
五個億!?
他心中涌起了一股強烈的絕望感,如果是五個億太夏幣的話,那可是他的全部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