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穿越,江尋面臨的環境都會更惡劣。
“只憑我一個人的實力對抗這場末世災難,怕是根本不夠,會重蹈覆轍。”
江尋心中明白,這場世界災難,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你說怪物是準修羅級,一個鬼仆就這么強了,那我們豈不是……”在江尋身后,藍千羽不禁開口說道。
藍千羽話音剛落,讓人驚悚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被林明鏡擊斃,五臟六腑全部破碎的薛世攀,竟然顫巍巍的爬了起來。
薛世攀的老婆,也站了起來。
甚至連林明鏡殺死的攝影師,他只是一個普通人,現在也復活了。
全體復活!
不但如此,人們在薛世攀臉上,看到了如藍一樣的灰敗之色。
而這之前是沒有的。
難道說,這薛世攀……
“被林明鏡殺死一次,心中怨念升級,他本來就痛恨林明鏡,沒能殺死林明鏡卻被林明鏡殺死,怨念可想而知。”
“無限復活嗎?”有人忍不住問道。
“母體怪物不死,大概是無限復活。”
江尋這一句話,讓所有人心都沉入了谷底。
無限復活豈不是意味著無敵?如此殺死薛世攀只會有反作用,因為殺死他會加深他心中的怨念。
結果就是怨念越積越多,薛世攀也會越來越強!
“那母體怪物在哪里?”有人急切的問道,現在江尋就是他們當中的救命稻草。
“不知道。”江尋搖頭,“它大概率不在這里,我的意思是,它不在藍家莊園,甚至不在這個城市……”
準修羅級怪物,跟兇鬼已經不是一個級別了。
它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家族,一座酒店,它的目標可能是整個飛羽國!
它潛伏在飛羽國中,布下大面積的鬼域。
這種鬼域很薄弱,但實在太廣闊了。
藍家是因為藍心中的痛苦太強烈,激活了這準修羅怪物的條件,首先成為鬼仆。
而薛瓏玉、薛世攀等人,都是以藍為基點發展起來的。
怪物本體,不在這里。
江尋話音剛落,人們發現,不光是薛世攀,就連薛世攀的老婆、薛瓏玉、華雪清,她們的臉上,也開始出現一絲死灰之色。
她們在進化?
人們都屏住呼吸,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對他們出手,免得他們受到刺激后,會變得更強。
“怪物母體不在這里,都能讓我們深陷如此危機之中,這怪物該強到什么程度?”
準修羅級怪物的強大,讓許多人心神顫抖。
江尋道:“你不該感謝怪物母體不在這里嗎?否則你們只會死得更快。”
江尋說話間,已經有人承受不住死亡的壓力,他們悄悄的往門外挪動步子,想要逃出這個危險之地。
“你們最好別動。”江尋冷漠的說道。
那幾個要開溜的人,頓時停下了步子。
“這里的鬼域已經激發,你們逃不出去不說,還可能像是觸動蛛網的獵物一樣,有一定幾率引起母體怪物的注意,所以,如果我發現誰要逃跑,我會當場擊殺。”
江尋聲音平靜,所有人聽得心中一滯,沒有人認為江尋在開玩笑。
“江先生的意思是,我們其實還有活下來的辦法?”
開口說話的是藍家的一個老者,他叫藍湛山,是藍家舉足輕重的人物,也是藍的爺爺。
“姑且試一試,最好是不驚動母體怪物,籠罩藍家莊園的,算是‘子鬼域’,它只是飛羽國這個巨大鬼域的一部分,要離開這個子鬼域,就要解決它的核心。”
江尋看向了藍。
毫無疑問,藍就是這個鬼域的核心,也正是因為藍,怪物留下的規則才會覺醒。
可是,對付藍?
所有人都心中沒底,藍的強大,他們都見識過了。
強如林明鏡,也擋不住藍的一次攻擊,江尋就算強一些,擋住一兩次也怕是極限了,他總不可能有殺掉藍的能力。
而最讓人絕望的是,就算擊殺了藍,也根本沒有用。
因為被擊殺的鬼仆,會復活。
而且復活之后,因為死前怨念的作用,他反而會變得更強大。
殺死藍,他們會死得更快。
殺也殺不過,殺死也不行,這怎么看都是一個無解死局。
“江尋,你準備怎么做?”魚冰凌站在江尋身前,隱隱的將江尋護在身后。
“幫這些鬼仆了卻他們的怨念,這可以將鬼域削弱到最低,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了卻怨念?”
“嗯,林明鏡是關鍵,所以我們把林明鏡送給他們,還有之前華雪清點名的……”江尋平平淡淡的說出這番話后,林明鏡的臉色徹底變了。
他說什么?把自己送給這些鬼仆!?
他林明鏡活這一世,除了年少時的落魄,從他成長起來之后,就再無一人敢對他不敬,可是現在在江尋這里,對方卻將自己當成貨物一般,直接送給鬼仆!
“江先生,你在開什么玩笑,你想把我們怎么樣?”
開口的是庚雨山,他正是華雪清剛才點名的一位干爹。
庚雨山出身于飛羽國的又一個大勢力——商會聯盟。
飛羽國是財閥政治,那些小的商業集團,為了與大財閥爭奪利益,只能結成聯盟,而庚雨山是飛羽國商會聯盟的首席副會長,也就是這個商會聯盟的二號人物。
“江先生,這玩笑開大了啊。”
又一個華雪清的干爹開口了,他叫柳楊文,是柳家的人。
江尋詫異的看向這幾個干爹們:“你們不是很喜歡華雪清這個干女兒嗎?現在讓你們留下來陪華雪清,你們反倒不愿意了?”
“你……!!”柳楊文心中憤怒,他恨不得雇傭幽冥司的殺手把江尋給廢了,再把那兩個女人給弄過來好好玩玩,但他也就是想想罷了,他知道現在的情勢下,他只能倚仗江尋。
“我怎么了?這也為了你們的家族好,你們就犧牲一下吧,其實也算不得犧牲。”江尋不解的說道。
在大家族中,為家族犧牲個人利益很常見,薛瓏玉如此,藍也是如此,這也是那些家族長輩們時時刻刻掛在嘴邊上的話語。
只是這一次,輪到家族長輩自己了。
柳楊文、庚雨山、薛仁薛桂兩兄弟、藍風云,這些人都是各大家族、商會的權勢元老。
華雪清也是厲害,不點則以,點就專點大人物。
誰能想到,華雪清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完完全全的普通人,她張嘴點出來,就是生死簿。
其實江尋知道,這些人一點也不冤。
能在飛羽國當上財閥,坐擁經濟和政治權利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有取死之道。
規規矩矩的人,是很難做到這一步的。
“就是啊,干爹,你怎么不愿意留下來賠人家啊,你以前不是喜歡塞雞蛋嗎?我這次就給你多準備幾個。”
華雪清嬌笑著說道,聲音放浪形骸。
她會這么怨恨這些人,不僅僅是因為這些人不但將她當玩物,而且他們一個比一個玩得變態。
他們有各種別出心裁的花招,讓她身心都飽受摧殘。
她為此去過好幾次醫院,接受過心理治療,小心翼翼的用濃妝遮掩傷口,就怕記者看到,她甚至墮過兩次胎,并且失去了生育能力。
這些,都拜他們所賜。
聽到華雪清的話,全場賓客都面色古怪。
“他們在說什么呀?”魚歸晚奇怪的問道,怎么那個姐姐一開口,就盡是說些別人聽不懂的話。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說做飯吧。”江尋攤了攤手。
“切!”魚冰凌不屑,這個臭家伙,眼看臉都不要了。
江尋無視了魚冰凌的鄙夷,他開口道:“那就這樣吧,你們都留下。”
藍的怨恨對象,就是林明鏡一人。
薛世攀夫婦也是如此。
而薛瓏玉的怨恨對象是林明鏡、父母和薛家。
薛瓏玉的父母已經成了鬼仆,林明鏡也能搞定,至于薛家,作為華雪清干爹的薛仁薛桂兩兄弟,也算是有個交代。
包括那個攝影師,他年少時因為曝光一個富家少爺欺凌少女的丑惡事而飽受磨難,他痛恨財閥,想要曝光財閥的丑聞,留下這么多財閥重要人物,也算有一個交代了。
“江尋!”林明鏡忽然目露一分猙獰之色,“江尋,你以為你是誰?憑你,就想決斷飛羽國這么多重要人物的生死?我們一起出手,先殺江尋,不要讓他蠱惑所有人!”
林明鏡看得出來,在場的其他賓客,明顯已經開始傾向于聽信江尋所說,大家族之間人與人的關系本來就淡漠,犧牲他們這些人保全自己,這些人完全干得出來。
一旦所有人都認為要留下他們,那么他們的情況只會更糟糕。
“不錯,江尋,關于怪物的所有一切,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我懷疑你已經被怪物控制,甚至你同怪物合謀!所有人聽著,與我們一起,先殺江尋,不要受他蠱惑!”
被華雪清點名的,都是各大家族的重量級人物,他們此時一起發聲,平素在家族里的積威,加上他們個人的實力,這都不是江尋能比。
哪怕江尋之前表現出一些不凡之處,也不足以與他們的威嚴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