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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兩宮內斗,即皇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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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家!”

  福寧宮中立時亂做一團,但這種局面很快被劉皇后所控制。

  官家病重,劉皇后和幾位執政早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宮中的宿衛,殿前步軍禁衛立時被調動起來,封鎖各道宮門。

  京師外圍亦有命令傳達出去,保證京師穩固。

  “官家,你怎么忍心讓母后白發人送黑發人……”

  此時在王淵邁步進入福寧宮的時候,正好停了李太后的哀泣聲,聞言王淵嘴角抽了抽。

  這李太后這在哭的什么玩意,這李太后也并非普通人,雖然道行不高,但的確也是修士,活個上百歲完全沒什么問題。

  此時在御榻上,官家面色蒼白,面容上卻滿是安詳。

  一眼望去,劉皇后,以及數位執政都在旁邊,跪在一旁。

  宰相王延齡,副相王欽若,樞密使馮丞,還有匆匆趕到的開封府府尹包拯。

  幾位御醫正在診脈,只是福寧宮有不少都是修士,能夠察覺到官家此時氣息微弱,眉心深處死氣彌漫,已經是回天乏術。

  片刻只見幾位御醫診脈過后,齊齊跪地,“太后,娘娘,各位大人,我等已經盡力!”

  劉皇后在旁邊看著已在彌留之際的官家,神色略為復雜。

  她當年亦是水景劍派的天之驕子,卻是被官家選中,進入宮中為妃,隨后在短時間之內,被立為正宮皇后,當時的確是并無感情,但這么多年相處下來,沒有任何感情是騙人的。

  “官家,你一輩子都想著修行,恢復道行,到底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劉皇后聲音淡淡的,也不顧李太后的怒目而視,另外數位執政的面面相視。

  “但你到底撐起了大宋的一片天空,如今百姓富足,邊疆和睦,是功是過,后人會給你一個公正的評價!”

  “皇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這是在詛咒官家……”

  李太后此時面色陰冷,李太后此時向劉皇后發難,幾個執政卻是低著頭,假裝完全沒有看見。

  “京師的普通百姓都知道夫為妻綱,夫唱婦隨,你難道就一點都沒有憐憫之心,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怪罪官家!”

  李太后怒聲呵斥,這位不聲不響的太后,此時終于這段時間滿腔的怒意發泄發出來。

  李太后很早之前就不大喜歡這位中宮皇后,兩宮之間早有齟齬,官家病重之后,不顧太后宮中顏面冊封皇太子,以及讓皇后權同聽政,更將兩宮矛盾推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顯然,李太后也有著非同一般的權利欲。

  別看這位老太后七老八十,但對于朝堂上的風聲盯得很緊。

  甚至為了垂簾聽政之事,老太后還使后妃旁敲側擊,試圖打動官家,只是被劉皇后巧妙的以鄭伯克段于鄢這一條給頂了回去。

  鄭伯克段于鄢,這是春秋時期的一段公案。

  這個比喻在這個時候顯然太過于驚悚。

  這豈不是把李太后比作鄭伯克段于鄢里面的武姜,武姜生二子,莊公和共叔段,莊公為鄭國國君,武姜卻偏愛幼子共叔段,乃至于縷縷為幼子謀劃,最后竊國。

  雖然失敗了,但官家焉能不警醒。

  而自然,李太后認為官家疏遠太后宮,也是劉皇后暗中所為。

  王淵在旁邊有些無奈,老太后哪里能和劉皇后的手段相提并論,段位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王淵想了想也站了出來,他畢竟是皇后嫡子,怎么也不能看到劉皇后受辱,否則不僅僅是這些大臣會鄙視他,朝野內外也會留下瑕疵。

  劉皇后這會兒注意到了王淵神情,當即邊用眼神阻止了他。

  口中搶先開口:

  “母后不用給臣妾扣下如此帽子,臣妾可承受不起,本后只是和官家說點私房話,還沒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另外母后,可曾聽說過圣人在論語中所說過的一句話!”

  說著也不等李太后,嫣然笑道:“圣人在論語.季氏中說啊,及其老也,血氣既衰,戒之在得!”

  這話一出,王淵站在旁邊暗道這位母后戰斗力真是沒得說。

  厲害!

  這句話的意思是在說啊,您老了,是該退休的時候了,別管的那么寬,死抓著手中的權利,是時候給年輕人一點自由發揮的地盤。

  “皇后,你是在拐著彎說我這老太婆管的太寬了嗎?”

  李太后也是飽讀詩書之輩,立時作色,面色陰沉:

  “皇后,這就是你的孝道?”

  同時,他更將目光落在幾位執政大臣身上,厲喝道:

  “王延齡,王欽若,你們乃是官家欽點的執政大臣,你們難道就眼看著皇后不顧孝義,凌逼本宮,你們的臣節何在?”

  見此,那王延齡未曾開口,反而是樞密使馮拯拱手說道:“太后娘娘,依微臣之見,皇后并無威逼之意,您何必與皇后置氣!”

  聞言,李太后神色一沉,目光又望向副相王欽若。

  那王欽若向來是太后宮在朝中的奧援,但是讓李太后趕到震怒的是,王欽若這個時候竟然裝聾作啞。

  李太后面色鐵青,竟是不再看御榻上的官家,轉身拂袖而去。

  幾位執政眼觀鼻,鼻觀心,冷眼望著這一幕。

  平心而論,無論是手段,還是表現出來的政治抱負,他們都支持劉皇后。

  在見到李太后拂袖而去后,劉皇后神色恢復了平靜,目光落在王淵身上。

  “太子,你過來!再看一眼你的父皇!”

  “是,母后!”

  王淵輕輕頷首,他一身四爪龍袍,周身赤紅如火,舉步來到御榻旁,目光望著安詳的官家,王淵此時亦不知道此時是何等心緒。

  或許有幾分不舍,官家到底曾經愛護過他。

  但更多的應該是平靜,官家雖然肉身在此刻終結,但進入陰曹凈土之后,仍然是一方神君,只要他想見面,隨時都可以貫通陰曹凈土。

  王淵握住官家逐漸冰冷的手掌,只是心中暗道,我會幫你看好大宋,讓大宋更上一層樓,絕不會落得百年后那般下場。

  在平靜的時光中,隨著華燈初上,而此時帝星在蒼穹上耗盡了最后一點光輝,福寧宮逐漸傳出哭聲。

  次日皇帝崩逝與福寧宮的消息,便是傳遍天下!

  當日,皇太子趙淵與福寧宮中,在皇后和眾位執政擁簇下,登臨皇帝位,既是大宋第四位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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