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可唯走下舞臺后明顯是哭過的，她的眼妝有些花了。
她在看見舞臺幕后孤身一人站著的秋遠時，想要給秋遠一個擁抱來慶祝。
演出很成功，兩百多萬的觀眾選票就足夠證明這場演唱給觀眾們帶來怎樣的震撼。
趙可唯走下舞臺的時候，主持人還在不斷的夸贊著她。
可趙可唯自己明白秋遠才是這場演出，能讓她站在這個光芒萬丈舞臺上的幕后功臣。
“可唯…姐……”
秋遠在說話間就被趙可唯給抱在了懷里。
「您的演唱2」
伴隨著系統獎勵的提示響起，那種柑橘的香味再次涌入了秋遠嗅覺當中，還有些黏糊糊的發絲搭在了秋遠的鼻尖上弄得秋遠有點想打噴嚏。
趙可唯的擁抱沒有持續很久，就是朋友之間輕輕的擁抱，抱完后她看見了林婉秋一直站在秋遠的身側看著她和秋遠。
這一刻趙可唯本能的感覺到了林婉秋有什么陰謀。
所以她下意識的握住了秋遠的手腕，讓秋遠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秋遠能感覺到趙可唯的手心上出了很多汗，應該都是握話筒握出來的…她在舞臺上承受了多大的壓力秋遠想象不出來。
可現在趙可唯將秋遠護在身后樣子，還有趙可唯手心里傳來的溫度，讓秋遠感覺到了一種很久沒有過的感覺。
安全感。
“我上臺后這女人和你說什么了？”
趙可唯警惕的看著林婉秋，她不認為自己下舞臺后，林婉秋和秋遠會站在一起是一個巧合。
從參加這個節目開始，林婉秋就在試圖打擊秋遠的自信心。
這個壞女人的一言一行都被趙可唯看在眼里。
不止言語，還有讓趙可唯在秋遠和宋哲寧之間做出選擇這種事，也是林婉秋希望秋遠退賽去見她妹妹的小手段。
但林婉秋根本沒想過，如果趙可唯當時選了宋哲寧的話，對秋遠心理上的打擊會多么的大。
這可不是什么失去自信心那么簡單。
這不亞于女友當面跟著別的男人跑了一樣難受，足以給不少小男生留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了。
趙可唯越是這樣想捏著秋遠手腕的力度越大，看著林婉秋的眼神也愈發警惕。
“什么都沒說，就是她有事想找可唯姐你談。”
秋遠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有被除了母親之外的女性關心的一天。
這種感覺挺奇妙的，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依賴感。
但現在秋遠需要保持清醒，所以秋遠用手輕輕的掰開了趙可唯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但秋遠掰不開。
趙可唯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不管秋遠怎么掰可唯姐纖長的手指，她的手指愣是紋絲不動的牢牢握在秋遠的手腕上。
最后說實話趙可唯有點捏疼秋遠了。
“有事找我？”
趙可唯也注意到自己握著秋遠手腕的力度有些大，所以最后還是松開了，但趙可唯的目光始終都在盯著林婉秋看。
“回休息室再談，這里不適合。”林婉秋做了一個跟我來的手勢。
趙可唯用著狐疑的眼神瞅了一眼秋遠，秋遠揉了揉自己有些痛的手腕向趙可唯點了點頭。
休息室還是那個休息室，只是林婉秋臨時搬了一張辦公桌過來，在辦公桌上面放著兩份合同，還有一臺筆記本電腦。
“你最后的觀眾票選得票可能是三百萬票往上走，你的藝名關鍵詞，還有演出的關鍵詞也已經上了微博熱搜第二，第七和第十的位置，野子這首歌的全站搜索熱度也是第三，意思就是所有在看這個節目的觀眾，現在都在搜索你剛才那場演唱的重播。”
林婉秋以一個職業經紀人的角度向趙可唯解釋著她剛才那場登臺演唱帶來的影響力。
三年的時間趙可唯的唱功不止沒有退步，還精進了一大步，說是天后級的唱功毫不夸張，所有音域的歌曲都能輕松駕馭。
再加上野子這首歌在情緒注入之后給人帶來的震撼感，趙可唯的人氣在一瞬間會大爆也在林婉秋的預料之中。
“你想說的意思是我又對你們有商業價值了？”趙可唯不愧是林婉秋的老搭檔，直接總結出了林婉秋這一番話的中心思想。
“是，還是很大的商業價值，云端傳媒的高層也看到了你的潛力，打算結束你的雪藏禁令然后用大資源推廣你。”
林婉秋翻閱著云端傳媒高層給趙可唯安排的職業生涯規劃，這只是一個大概，詳細的部份還是林婉秋和趙可唯討論出結果。
但有一點是能肯定的…
“這次節目你拿不到優勝也肯定是第二名，節目結束后不管是電影電視劇的片酬都不會低，歌曲發行也是全渠道推廣…”
林婉秋說完這些合上了手中的規劃表，抬頭看著面無表情的趙可唯說。
“說這些可能你沒什么實際的感觸，我直接這么說，你能送你的父親去最好的醫院，享受到最好的醫療條件，而你也不需要抓在那個閣樓里，你弟弟也不需要做那么多兼職維持生計。”
林婉秋這里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趙可唯的痛點，她這輩子都想要改變的東西，而現在改變的機會就在她眼前。
“代價呢？”趙可唯知道一切絕不會這么簡單。
“向張郁公開道歉。”林婉秋輕聲的說出了這個高層給出的條件。
“這不是一件難事，你只需要在你的官方微博上發布一段道歉聲明就行，甚至不需要是你寫的，公關部會有專門的人幫你寫文案，你現在只需要點一個頭，你就能拿回三年前屬于你的一切。”
趙可唯看著桌面上擺著的合同還有未來的職業生涯規劃，她數次想開口最后卻只能沉默。
林婉秋看出了趙可唯的糾結，直接站起身對秋遠和趙可唯說“你決定好了就告訴我，微信上發個消息就行。”
秋遠目送著林婉秋離開了休息室，而秋遠再次側頭看向趙可唯時，再次在可唯姐的臉上看出了無助和仿徨的表情。
“秋遠…”趙可唯抬頭看著秋遠用著微微發顫的語氣問“你覺得我該怎么做？”
這是你的職業生涯，我怎么知道？
可秋遠必須知道，因為帶著趙可唯上這個舞臺的人是秋遠。
這一刻秋遠算是徹底明白了自己在可唯姐心理的地位，有一部份是需要她關心保護的弟弟，但另一部份卻是支撐著她走到這里來的支柱。
之前趙可唯在看見林婉秋的時候還是很怕。
她怕林婉秋又整什么幺蛾子把秋遠給趕跑了，離她而去之后，把她一個人留在了這個節目里。
所以趙可唯在握住秋遠手腕的時候力量才會那么的大，心里害怕的情緒讓她沒辦法控制手上的力度。
現在趙可唯真的需要秋遠的話，她才能做出決定。
如果秋遠讓她向張郁道歉，那她就接受，現實一點想的話，她又能繼續在舞臺上唱秋遠的歌了，父親的病情也能得到更好的醫治，家庭環境上去之后趙漢威也能專心上學。
可這樣趙可唯心里不甘心啊，明明是張郁或者云端傳媒害她成這樣的，就這樣道歉趙可唯真的沒辦法接受。
所以如果秋遠讓她和云端傳媒死斗到底的話，她也有底氣，可能是秋遠給她的底氣。
這樣雖然生活會艱苦一些，但錢這東西賺的方法有千萬種……她要是這頭一低下來了，那她可能這輩子都要成一個笑話。
她成笑話沒關系，趙可唯能接受，但那些默默支持了她三年，希望她能從張郁哪里討回一個公道的粉絲們呢？
所以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趙可唯根本沒有勇氣做出這個選擇，因此需要秋遠來幫她選。
秋遠選那個她都能坦然接受。
“可唯姐啊，你以前微博的關注人數是多少？”秋遠這時候突然刷起了手機問。
“十三萬，人數有些少但都是真粉絲。”
趙可唯不知道為什么秋遠會問起這件事，她偶爾也會刷刷微博分享點生活照到微博上去。
這樣算是給三年前喜歡上她的粉絲們一些念想，所以趙可唯的每條微博評論少的五六十，多的能破百。
“現在已經五十六萬了，你最近發的一條微博評論已經破三千，第一條評論在問的是‘前排跪求可唯姐發《野子》的MP3格式’，點贊三萬五。”
秋遠將手機屏幕展示給了趙可唯說。
“秋遠你的意思是…”趙可唯逐漸明白了秋遠的想法。
“你這身本領還有人氣到哪里都能賺錢啊，干嘛非要給云端傳媒臉色看啊，忘記我寫給你的第二首歌是為了什么嗎？”秋遠問。
“罵…云端傳媒？”
“也有向公眾坦白你三年前境遇在里面，總之你要和云端傳媒斗的話，糾紛的熱度越高越好，這首歌是最合適的。”
秋遠說到這里突然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但可唯姐，你真要唱下一首歌的話，要和婉秋說‘我準備在下一場演唱的舞臺上親自和張郁道歉’，要不然這首歌估計沒辦法上臺，我給伴奏老師的是另一首曲子。”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趙可唯總感覺哪里不太對。
“真出了什么事我幫你扛下來，所以可唯姐為了我…向云端傳媒唱《句號》這首歌吧！”秋遠對著趙可唯伸出了手說。
扛下來？你真的抗的下來嗎？趙可唯真的很想問，但她真的真的不想向云端傳媒低頭。
那就讓我任性的依賴一下你吧。
“下場演出我不會再走調了。”
趙可唯說著伸出手和秋遠的拳頭輕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