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午的就來拜訪林奇的,是聯邦博彩集團的人。
博彩集團實質意義上指的是聯邦以各種賭博行業為主要經營內容的利益集團,他們并不是一個名義上完整的集團公司。
而是由多個公司或集團組成的比較松散的聯盟。
聯邦本土的賭博行業有很多的限制,比如說基本上所有的州都不允許開辦賭場,即便有一些地方允許開辦賭場,也有很離譜的限制。
在聯邦本土經營賭場,基本上可以說百分之九十的收入都將會作為稅收繳納進聯邦的國庫中。
曾經一度有風聲說國會擬將賭博行業的稅收起征稅率上調到百分之九十二,最高百分之九十六!
這么高的稅率,去掉各種開銷,在聯邦想要合法的開設賭場基本上是賺不到什么錢的。
能夠賺到一些錢的,就是在原住民保護區內經營賭場。
為了安撫原住民,聯邦政府給了原住民們很多的優惠政策。
比如說他們自己開設賭場起征的稅率并不高,有一個階梯性的增加,所以在原住民保護區里小賭場橫行。
大賭場稅高,反而不如小賭場賺得多,維護成本也低。
原住民保護區除此之外還有很多聯邦政府給的優惠政策。
比如說在聯邦極少數地區才允許的應招服務,在原住民保護區里可以免稅開設——
甚至是有一些風向在鼓勵原住民的女孩們從事這個行業,因為免稅與合法,很多原住民家庭的女性都在通過這個生意賺錢。
家庭中的男性經營著一家小規模的賭場,妻子和女兒從事皮肉生意,這在原住民保護區里很常見。
這其中也包括一些年紀小的女孩也在做這個生意。
不是她們不愿意做其他生意,而是她們沒有其他工作可以做!
聯邦政府為了確保原住民保護區的“原生態”,并沒有為原住民保護區提供基礎的醫療和教育服務,特別是教育服務。
他們讓原住民保護區保持著“原始”的模樣,還軟性的強迫他們打獵為生!
讓現代人生活在蠻荒的環境中,有時候很難說到底是保護了他們,還是在傷害他們。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原住民們學習知識,都是家庭中父母把自己不多的知識,教給孩子們的。
沒有任何聯邦政府承認的受教育證明,就算她們愿意出去工作,也找不到工作!
就像是所有人都希望他們走上這條路一樣,他們自己也曾經反抗過,但最終都失敗了。
博彩集團在各個原住民保護區內都經營著一些賭場,但這些賭場的規模都不太大。
原住民經過這么多年的馴化早就不像是他們的祖先那樣,即便知道不是魔鬼的對手,也能夠悍不畏死地發動死亡沖鋒。
他們現在就像是一只只巨大的蛆,貪婪,愚蠢,難纏。
他們會不斷的索要更多,要更多的分成,也讓更多的族人來吃一份工資。
在原住民保護區內的一些規模稍微大一些的賭場里,從上到下幾乎都是原住民員工!
服務員,侍應生,應召女郎,門童……
除了大規模比較大的博彩集團,聯邦已經有不少和原住民合伙開賭場的公司或者個人,被吃得干干凈凈!
在斯勒姆出現之前聯邦博彩集團的主要業務其實還是各種彩票業務,而且不局限于普通的彩票業務,還有賽馬等看起來并不那么像賭博的業務。
他們雖然能賺到很多錢,可比起那些大型財團,相對來說還是少數。
直到斯勒姆的出現,讓他們所有的天賦都有了發揮的余地,聯邦幾大彩票公司,賽馬會之類的,在短時間里完成了資源整合,也就是現在的博彩集團。
它是由多家集團公司組成的,業績在斯勒姆也是名列前茅的。
他們在整個博彩賭博行業中的“技術”和“能力”是僅次于林奇的,所以他們在第一次競選時,就成為了斯勒姆行業委員會的副主席。
副主席今年五十歲出頭,是一名很優雅的紳士。
據說他的祖上也曾經是來自蓋弗拉的流放犯人,是一名騎士團的大騎士。
被流放的原因是和家族的貴婦搞在了一起,在他效忠之后!
從騎士們的角度來說,一旦宣布效忠一個家族之后,就不能夠和這個家族的女性,特別是女主人發生關系。
不管在這之前,他們是不是有奸情,但是這種效忠的宣誓一旦成立,那么就應該立刻擺正自己的位置。
他沒有那么做,然后被抓了一個正著,最終被送上了前往這片荒蕪之地的探險船,成為了這片土地最早一批外來者。
“林奇先生,希望沒有打擾到您休息。”
“我實在是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您,可能來得早了一些……”
副主席是一個很溫和的人,說話的聲音也很溫和,語速不快,咬字清楚,聽起來很舒服。
林奇邀請他坐下,讓人給他送來了咖啡,還有糕點。
“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行業委員會的執行主席要輪選了,對吧?”
執行主席,就是副主席,主要負責主持日常的工作,所以也叫執行主席。
如果說林奇一直不管事情,那么整個行業委員會中地位和權力最高的,就是副主席了。
林奇也的確不會一直在這邊,平時委員會的工作都是交給這位副主席來做。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確是這座城市中不管地位還是權力,都僅次于林奇的那個人!
但這個位置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兩年選一次,最多不能連任超過一次。
也就是說他滿打滿算,所有人都支持他,他也只能干四年,休息兩年,然后再干四年這樣下去。
可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副主席點了一下頭,他坐在林奇右手邊,雙腿并攏,顯得很拘謹。
“明年二月份就要輪選了,所以我想向您匯報一下在我工作期間的一些總結,能給我留下一個更完美的句號。”
說得很好聽,但實際上還是希望能夠得到林奇的肯定。
在林奇不干涉的情況下,這就是輪選,注重一個“選”字。
可林奇一旦干涉,那就不是輪選了,那就是指定。
在林奇的點頭示意下,副主席把這一年來斯勒姆的發展都非常細致又簡潔地匯報了一下。
林奇聽得很用心,也感覺到了他認真的態度,“非常詳盡的數據,雖然我沒有看更具體的文件,只是通過你的口述表達,就已經能有了一個具體的輪廓。”
“你做得很好,這也是我能夠放心讓你來主持工作的原因。”
“斯勒姆在你們的管理中比我希望的更快速的發展,也有了更高的高度。”
在給予了這位副主席工作上的肯定之后,林奇就把話說開了,“你來這肯定不只是想和我聊這些,我們的時間都比較緊張,說點你想知道的。”
副主席看上去表露出一種被看破心思的尷尬,不好意思的通過一些小動作來遮掩尷尬,但林奇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演出。
“林奇先生,不知道您是否有屬意誰來接替我的工作?”
“如果有的話,我可以提前和他進行工作方面的交接。”
“現在斯勒姆行業委員會的規模比初創時大了很多,也融入了更多的行業代表,它可能需要不短的時間才能完全的交接。”
“另外……我們想打聽一下,凱瑟琳女士離開后,會有誰來接替她的工作?”
說完這兩個核心的問題,他閉上了嘴巴。
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不奇怪,州長,以及下一任具有實際統治力的副主席可以說是接下來兩年時間里斯勒姆真正的“主宰”。
林奇雖然是這里的皇帝,但他不可能一直關注這邊,所以最終決斷的權力還是落在了州長和副主席的身上。
林奇笑著指了指他,“這才是你今天來的目的。”
后者笑著欠了欠身,“還是沒瞞過您!”
他一直都在用敬語,對著一個比他小了十幾歲,接近二十歲的年輕人,但他不覺得這很羞恥或者被羞辱了。
實力強大就應該得到尊重,這種認知從他一出生的時候,就被灌輸在他的骨子里。
“州長的任命方式是由斯勒姆行業委員會以及地方議會的投票,選出不多于七名候選人,然后提交到總統府。”
“總統先生會根據這些候選人的履歷,近期的表現,最終來決定誰是州長。”
“而副主席的人選,老實說我對大家平時具體的工作態度,情況,并不如你那么熟知。”
“所以在輪選時我不會插手選舉工作,你們只需要選出結果,然后把結果告訴我就行了!”
“包括州長的候選問題,我也不會插手,我尊重你們的選擇,這是你們的權利。”
“我也希望你們能夠很好的使用你們的權利,選出一個你們都認為合適的人!”
聽到這副主席的心臟都咚咚跳,“林奇先生,我是說假設……”
“假設我提名一位我熟悉的先生成為州長候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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