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安全地出動暫時穩住了陣線,一輛輛戰車成為了一個個“防御島”,它承擔了極為重要的防御作用。
在敵人沒有摧毀這些戰車之前,他們就無法進行有效的推進。
每當有什么明顯的敵人時,四連機關炮的炮臺就會轉動,隨后死神揮舞鐮刀的聲音響起,無論那些人躲藏在什么東西的后面,都會被子彈撕扯的粉碎!
它不是火炮,很難造成大規模的破片傷害,但是在一些固定的場合中,它在收割步兵方面的優勢,明顯高于火炮。
一些正在后撤的聯邦士兵松了一口氣,其中也包括了一些聯軍士兵,他們看著那些噴涂了黑石安全公司標志的東西,突然間心中滋生了一股莫名的親切。
父母賜予了他們生命,他們本能的對父母有著一種天然的親近。
現在黑石安全挽救了他們的生命,他們也天然的對黑石安全,有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好感。
不知道哪里好,可就是透著近親。
一名武裝到牙齒的黑石安全員工,開始嘗試組織反擊。
瑞恩感覺很輕松,臉上也沒有什么緊張的表情,他看著那些聯邦士兵臉上的惶恐,他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一切都變得不同了呢,他想。
他覺得自己現在的情況也很奇怪,他不會因為子彈在自己的身邊飛舞就感覺到緊張,不會因為槍聲和炮聲而從睡夢中驚醒。
他在前線時只要抱著槍,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能隨時地睡著。
相反的,在不久之前回到聯邦休整時,他躺在柔軟的彈簧床上卻很難入眠。
他第一次覺得彈簧床如此的難受,半夜,失眠中的他坐了起來,在地板上鋪了一塊墊單,然后在生硬的地上逐漸的睡著了。
他不喜歡沒有戰斗的生活,有時候也會因為一些小事情變得神經緊張起來。
比如說早上有人在門外蹲著要往門里塞賬單,他不知道怎么了,猛的開門口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臉上,并快速的攀附在那個倒霉蛋的身上鎖死了對方的脖子。
如果不是他的家人及時的拉開了他,他有可能會因為殺死了一名郵差而被起訴。
還好公司幫助他解決了這些問題,并且又把他送到了戰場來。
當他嗅著擦了槍油的武器時,就像是嗅到了姑娘的體香,槍支帶給他的觸感,比撫摸女孩嬌嫩的皮膚更令他滿足。
就像是此時此刻,子彈在他耳邊呼嘯,他臉上卻帶著淡淡的微笑。
他可能病了,但他不反感這種病!
恍惚之間一個前撲的同時單手撐地肩膀向前完成轉身動作,整個人就靠著一塊掩體的后面,并且隨時都能進入到戰斗中。
他仔細的分辨著那些槍聲傳來的方向,然后快速的抬頭看了一眼。
縮頭,閉著眼睛,黑暗中殘留著上一秒所看見的一切,那些東西化作了簡單的黑白素描,并且正在慢慢的褪色。
有那么四五秒的時候,他已經找出了敵人,檢查了一下手中的武器,打開保險,深吸了一口氣!
轉身,半蹲,抬頭,挺腰,扣動扳機,遠處一點血花綻放,轉身,重新靠在了掩體后。
在另外一邊掩體后面的戰友對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顯然他成功的干掉了一個人。
黑石安全的戰斗體系是以小組為單位,每個小組六個人,其中一個狙擊手,一個火力手,兩個突破手,兩個擲彈手。
小組上有小隊,有中隊,有大隊,有著一整套體系更高效的運作。
瑞恩做了一些手勢,他想要突破到更前面一些的地方,這需要有人配合他,暫時火力壓制住一部分敵人,然后制造機會。
火力手和狙擊手開始響應,隨著機槍的槍聲響起,狙擊手也快速的探出腦袋,瞄準了正前方一名敵人扣動了扳機。
突然間爆發的火力壓制可能只有那么四五秒鐘,但這也足夠瑞恩翻過目前的掩體,雙腳蹬著掩體獲得最初的加速,然后沖到了下一個掩體后。
戰術獲得成功,瑞恩可以從更小的角度,去攻擊更多的敵人……
戰場上的一幕幕就是如此,每個小組都在小隊,中隊或者大隊的戰術安排下進行著不同的任務,有時候戰車也會給他們提供一些火力援助。
但這不意味著,黑石安全就一定比彭捷奧人更出色。
也許是他們察覺到了黑石安全公司的員工比聯邦的軍人更加的專業,彭捷奧繞后的部隊也開始認真起來,從黑石安全介入戰場的第四分鐘開始,第一輛戰車被引爆了。
它直接癱瘓在那,進出戰車的入口被打開了,兩名戰車駕駛員渾身是火的從里面跑了出來,但很快就被擊斃在戰車邊上。
雙方對抗的強度也開始不斷的升級!
戰爭永遠都是慘烈的,誰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就會被一顆子彈帶走,也有可能是破片,或者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飛過來的跳彈。
每個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的消滅敵人!
雙方始終都沒有突破對方的陣線,天色也逐漸黑了起來,戰場上隨處都是熊熊大火或者剛剛熄滅的焦炭。
瑞恩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快速的抬頭看了一眼,隨后臉上出現了一些喜色。
“他們開始撤退了!”
消息很快傳回到了營地中,指揮官們也大概的明白了為什么對方會撤退,因為補給問題。
他們要在密林里繞過防線,就注定不會帶太多的補給,如果帶得太多就繞不過密林。
像是子彈之類的東西,人扛馬駝,也終究是有極限的。
打了一整天,他們攜帶的彈藥應該差不多都修好的差不多了,而黑石安全死死的把交戰的陣線釘死在這一片附近,沒有給他們繼續向前的機會。
在后方他們引爆了聯邦人的一些彈藥庫,這也使得他們自己很難獲得補給。
如果不是有黑石安全的人,他們有可能已經攻打到前線指揮部附近,那邊還會有一個補給倉庫。
現在補給不上,趁著還有一些彈藥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否則一旦彈藥全部打完,他們這些人就有可能會永遠的留在這里。
緊接著,一個新的問題誕生了,那就是要不要追擊。
指揮官們的想法是不要追擊,天黑了,如果被對方打一個反伏擊很有可能會喪失目前的優勢。
總裁的要求是他們控制住后方的局面,然后再考慮對前方支援。
彭捷奧人最終在黑暗中離開了,人們開始收拾殘局,望著如同廢墟一樣的后軍營地,聯邦的士兵們都茫然了。
這……就是戰爭?
到處都可以見到那些倒斃的尸體,死狀各不相同,這讓一些年輕的士兵承受不了如此沉重的壓力,吐了出來。
黑石安全的員工則默默的清理戰場,他們把尸體裝進裝尸袋中,然后送去焚燒。
現在正是納加利爾最炎熱的時候,而且這里就位于原始叢林之間,如果放著這些尸體不管,很快尸體就會在高溫和潮濕的環境中腐敗,并且滋生各種致命的病毒以及有可能傳染的病毒。
熊熊的大火不斷焚燒著尸體,帶來的古怪味道讓一些剛剛恢復的年輕士兵們又忍不住嘔吐起來。
那是一種夾雜著肉香和動物油脂被加熱后的焦香味,以及最后焦糊的味道。
瑞恩扛著他戰友的尸體走到了焚燒區,在其他人的幫助下丟進了火焰中。
四個人看著被火焰覆蓋的裝尸袋,都低下了頭。
這次他們小組死了兩個,四人很正常。
一開始瑞恩有些接受不了,每一個戰友的離開他都會認為那是自己的責任,是他做的不夠好,沒有及時的擊殺敵人,沒有找出隱藏的敵人。
直到現在,他已經開始對這些事情麻木。
他的手中有兩個銘牌,這些銘牌他會帶回去,它們會被掛在公司大廳的展示柜里。
那不是把它們作為展覽,而是讓人們銘記,有些人可能不被人們所熟知,但他們曾經為這個國家,為人民,為公司,付出了最寶貴的生命!
大火逐漸的吞噬了那兩個裝尸袋,他們和火焰融為了一體,瑞恩抬起頭,看著升騰的火苗和在空中星星點點映燃的火光,他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也死了,會不會也是這樣?
回去時,他的小隊被分配了新的隊員,隨后新隊員也帶來了一些新的規矩。
“從今天開始我們每個小組都會進行巡邏,并且我們設置了暗號,暗號兩個小時一變。”
“如果有人對不上暗號,并且反抗的話,可以就地格殺……”
被彭捷奧人摸進了營地之后黑石安全這邊也總結了一些問題,比如說如何辨別敵我的問題。
他們沒遇到過這樣的無恥之徒,當然這也不能怪聯邦人,他們畢竟沒有參與過第一次世界大戰,不知道為了勝利,人們能做到什么程度。
所以暗號成為了一個很好的方法,有時候原始且簡單,就代表著有效。
不斷變化的暗號能最大限度的防止有人滲透進來,這種方法看上去很原始,但對現在的情況來說,很有效。
晚上,瑞恩小組還要巡邏,眼看著就要到一點換班的時候了,突然間他停了下來。
豎起耳朵,看著遠處的黑暗,“聽,什么聲音?”插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