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分析道:“警方應該立刻扣押這兩輛車,兩車上有八名司機的指紋或者dna。不過等查到dna,冉平太平洋都游過去了。葉夜,追助理和商店工作人員開的兩輛車,看車去哪個地方。”
葉夜一邊忙碌一邊抱怨:“工作量好大。”這需要提取早上錄像,首先找到車,然后一路回追。
秦嵐見畫面,道:“喂!不要回追。兩輛車中最少一輛車是匪徒的。助理肯定是將匪徒的車送回某個地方。不排除兩輛車都是匪徒的,最重要來汽車商店之前,匪徒和助理見面的地點。”
葉夜追擊兩車,助理和員工開著兩車20分鐘左右,到達一個商城地下停車場。
秦嵐:“追查商城男性服裝售賣記錄,是否有人買走同一款式的衣服、鞋子、褲子或者是太陽鏡。”
葉夜查詢后回答:“有人買太陽鏡,八副一模一樣的。”
秦嵐:“果然,衣服,鞋子和褲子,每個人尺碼不同,需要試穿。太陽鏡不一樣……是現金還是信用卡?”
葉夜:“現金。”無法追查。
秦嵐:“監控。”
葉夜快進監控錄像,然后定位一名男子,就是他購買了八副太陽鏡。監控像素不算很高,但是男子有點包騷,戴上太陽鏡之后,拿掉口罩對著鏡子照了一會,被葉夜成功截取臉部特征。有了臉,葉夜就進入司法機構數據庫進行比對程序。
秦嵐看屏幕上一張張臉閃動,問:“要多久?”
葉夜回答:“不一定,現在是本地數據庫比對。如果沒有,會進入聯邦數據庫。而后再到國刑數據庫。假設他沒有案底,我們是找不到他的。”
袁忘道:“看臉型和瞳孔顏色不是華人。”
葉夜模擬臉部,將平面轉變成3d,結果一出來一目了然。
秦嵐:“有點阿人的意思。”
柳飛煙問:“圣網?”
袁忘琢磨:“圣網走精銳隱蔽路線,為什么突然多了七八個人?”
“有結果。”葉夜念道:“杜拉,34歲,阿裔二代移民,電影特技演員,有一位妻子,兩個孩子,住址在六區阿人區。電話號碼是……”
秦嵐:“搜下杜拉和哪位好萊塢明星體形與長相接近?”
葉夜很快回答:“皮特。”
秦嵐道:“柳飛煙,你給杜拉打電話,無論是不是杜拉接的,你把這事情傳達給他。就說皮特的經紀人需要替身,想見杜拉。這么大的事情,如果接電話是杜拉妻子,她一定會想辦法聯系杜拉,因此再監控杜拉妻子的手機。”
如秦嵐預料,杜拉沒有帶電話,接電話是杜拉的妻子。在說明之后,其妻子有些激動,連連稱自己會盡快讓杜拉回電。杜拉妻子撥打了一個號碼,用阿語進行溝通。對方反問杜拉妻子,杜拉沒有告訴她這是緊急聯系電話嗎?杜拉妻子道歉,但是她希望此人能轉達皮特經紀人想要聯系杜拉的意圖。對方答應了下來。
杜拉妻子掛斷電話后,葉夜根據電話號碼,進行手機定位,道:“抓到你了。南郊區,18號公路。”
柳飛煙:“袁忘組出發,另外兩組待命。穿防彈衣。”
這一天是漫長的一天,從上午的保釋聽證會,到下午的重大交通事故。袁忘組一直沒歇著,現在又馬不停蹄的趕往南郊區。
人可以加班,車要加油,見汽油見底,袁忘駕車在南城郊進入加油站。葉夜傳來最新手機定位位置,目標已經離開紐唐境,進入馬里蘭州,上95號公路,預計前往華盛頓。車速在100公里左右。
袁忘看平板:“飛煙,追不到,如果今晚杜拉不停,我們最少要明天才能追到杜拉。”
飛煙:“有什么想法?”
袁忘:“聯系華盛頓獵人公司直接攔截,或者通過聯調局攔截車輛。”
秦嵐:“袁忘,你沒發現這輛車有問題嗎?”
袁忘:“問題,問題在哪?”
秦嵐:“袁忘,你這個問題讓我很失望。我覺得你應該放棄體力方面的鍛煉,多開發智力。我問你,這是一個團伙,這是一個有行動計劃的團伙,對不對?”
袁忘:“對。”
秦嵐:“你憑什么認為冉平會一直乘坐顯眼的飛蝦新車?杜拉這輛車過了幾個加油站和服務區?還一直朝前開。如果車上真有冉平,為什么不換車呢?換一輛車有多難呢?”
袁忘慚愧:“對不起,我沒有考慮到這方面。”
柳飛煙道:“三分鐘前,加拿大海豹已經攔停一輛飛蝦新車,司機朝他們開槍,地點在一個加油站附近。海豹報警,原地等待警方支援,同時將情況發送到獵人網。如果秦叔叔推斷正確……”
秦嵐陰陰問:“我什么時候錯過?”
你一個神探怎么這么小氣?柳飛煙忙道:“沒有,當然沒有。可以排除6號車和7號車。”
葉夜道:“芝加哥一家獵人公司駭客建立一個臨時圍獵網,進行信息共享,我們要不要加入?”
柳飛煙:“加。”
袁忘弱弱道:“加了抓到人也分不到幾個錢。”
柳飛煙正色道:“袁忘,現在不是錢的問題,是有人應該為看守所發生的慘案負責的問題。”
秦嵐看法和袁忘一致:“那不如報警,由警察去解決。你們獵人裝備,人員,技術怎么也不能和聯調局相提并論。沒錢你們湊什么熱鬧?”
葉晚娘不同意:“聯調局沒有理由進行追擊,冉平在原則上還不是逃犯。我相信他們一直在關注情況和局勢變化。”
秦嵐道:“你們隨意,我吃晚飯。”
袁忘道:“我覺得讓聯調局介入比較合適。”
葉夜道:“芝加哥另外一家獵人公司,秦夢瑤所在火槍公司發表聲明,已經退出圍獵,并且將自己獲得信息全部通報聯調局。”
“我這邊接個電話,你們先討論。”袁忘走到一邊接電話:“丁總你好。”來電是丁威。
丁威問:“袁忘,不客套,冉平這件事,就你目前了解是個什么情況?”
袁忘:“不好說。”
袁忘道:“我們認為協助冉平潛逃的不是本杰明,而是一伙不知道身份的匪徒。他們冒充本杰明身份,打算攜冉平離開美國。而后對冉家進行敲勒。”
丁威:“現在什么情況?”
袁忘:“多家獵人公司,特別是大型有實力的獵人公司,開始認識到冉平有可能被綁架。冉平如果是被挾持和綁架,其行為不違反保釋條例,因此是拿不到任何錢的。聯系到車禍和加拿大海豹與一名飛蝦司機交火,獵人們更愿意由聯調局來接手對冉平的追擊。”
丁威問:“我如果開出巨額懸賞呢?”
袁忘道:“不合適。你怎么開懸賞?懸賞抓捕冉平?就目前來看,冉平認為自己正在潛逃。懸賞抓綁匪?冉平就和獵人沒關系了。而且丁總,你和冉家是朋友,你現在做任何舉動都可能影響兩家的關系。以我對冉家的判斷,他們寧可冉平被匪徒們挾持,過著安穩的日子,他們每月打生活費,也不愿意冉平在美國坐牢。為了生活費,匪徒肯定會把冉平伺候好。”
丁威沉默許久:“袁忘,以你的想法,現在應該怎么做?”
袁忘也沉默了:“這個……”
丁威等待著,袁忘道:“把冉平弄回來,再送走。鍋讓這些壞人背,把警方和獵人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七輛飛蝦汽車上。目前匪徒具備一定的行動性和團體性,很容易讓他們背鍋。操作難點有兩個,第一個難點:搶回冉平。第二個難點:送走冉平。”
丁威:“有人能解決嗎?本杰明?”
袁忘道:“本杰明現在泥菩薩過河,不可能提供太多的幫助。以我目前獲得的信息來看,匪徒有可能與圣網有關。誰都抓不到的圣網是十字軍最關心的焦點,我認為十字軍應該有這群匪徒的一些消息。”
丁威:“有辦法說服十字軍嗎?”
袁忘:“不清楚。我先打聽一下,一會給你電話。”
袁忘掛斷電話,聯系鄭燕。
鄭燕道:“在拉哈死后,我們發現六區阿人區出現一個有組織的團伙。這個團伙非常緊密,據說他們只吸收軍美圣教信徒,因此保密性極強。我們也是通過一位線人才知道有這么一個團伙。
袁忘道:“前些日子襲擊偵獵社的三名男子,全部是退役軍美圣教信徒。”
鄭燕:“我知道。”
袁忘:“還錢。”你還是不是欠債人,這么重要信息不告訴我。
鄭燕無語:“我知道時候你們已經穩定了。言歸正傳,這個團伙人數不明,總部位置不明。我們判斷是圣網老板組建的一個本地團伙,戰斗力強,非常忠誠。”
“現在冉平情況是這樣的。”袁忘說明后問:“有什么信息可以幫助我們?”
鄭燕:“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我現在不是核心成員。”
袁忘:“是我連累你了?”
鄭燕:“不知道。我個人認為諾亞掌握了一些團伙成員的身份。如果你需要信息,需要追擊他們的移動電話,需要知道他們的身份,和諾亞直接聯系比較合適。”
袁忘:“行,改天請你吃飯。”
鄭燕:“切!”掛斷電話。
袁忘聯系丁威:“丁總,我不確定諾亞有沒有能力幫助你們,但似乎是目前最靠譜的一個辦法。丁總你手頭有諾亞感興趣的東西嗎?”
丁威苦笑:“除了錢,我沒別的。袁忘,現在能不能階段性辦事。先把冉平救下來,其他事由冉家自己折騰。”
袁忘:“冉平要離開美國享福,你懸賞獵人攔截冉平,冉家不得和你翻臉嗎?”
丁威:“看來我得見一次冉勝,他現在是冉家的當家人。”
袁忘:“行吧,你們決定。最好盡快見面,盡快決定。現在是晚上八點,我認為獵人們對冉平追捕熱情不會超過明天。以目前七車的潛逃情況來看,沒有大量的獵人圍堵,基本上是挖不出冉平的信息。”
丁威:“好,謝謝。”
袁忘:“客氣。”
丁威:“對了,上次舊金山有位原老爺子問我認識不認識一個叫秦忘的人。”
袁忘:“你……”
丁威:“我說認識。對嗎?”
袁忘:“對,謝謝。”
丁威:“我先辦事,回頭請你吃飯。”掛電話。
這句話怎么這么耳熟呢?
目前在獵人網上聯絡各方的獵人公司,多是不入流的獵人公司。諸如海豹、火槍、偵獵社等獵人公司一片沉默,因為他們陷入了兩難之中。
從道義角度來說,為了看守所的罹難者,他們愿意緝捕罪犯。可是罪犯身份很難界定,反倒不如后退一步,給聯調局提供信息,由聯調局去處理。特別從金錢角度來說,獵人沒有追擊的必要。
獵人們卻不知道聯調局也很抓狂,安德烈夫向自己上司反饋了情況。冉平原則上沒有違反保釋條例,追冉平不對。假設是綁架吧?更不能魯莽的對匪徒進行追擊。聯調局一直收集信息,但是人派不出去,過于被動。目前掌握重要的信息還是獵人提供的:6、7號車輛沒有冉平。
海豹和6號車司機槍戰片刻,警方趕到,包圍了加油站。當6號司機點燃油槍后,安德烈夫果斷下令擊斃。安德烈夫知道,6號司機本著炸毀加油站的目的點燃油槍,其欠缺的是點燃和引爆加油站的能力。
晚上十一點,確認偵獵社提供7號司機,海豹攔截的6號司機都是退伍圣教信徒后,安德烈夫感覺很不好。這兩人都生活在紐唐六區阿人區。作為聯調局在紐唐的最高級別探員,他竟然不知道紐唐內有可能存在宗教武裝,這是很可怕的事情。
安德烈夫上報后,其上司鑒于事態嚴重,同意開始全面搜捕冉平和匪徒。將他們暫時定義為6號司機的同伙,6號司機存在犯罪事實,這樣一來法律上就沒有問題。但一來二去,加之獵人放棄追捕,一直到第二天天亮,聯調局還沒有找到另外五輛飛蝦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