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崔茜坐在李尋面前思考很久:“或許那三天就是我的全部。如同上癮了一樣,雖然已經過去一年時間,但腦海里總是他。我是那么愛他,甚至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時,我仍舊愛著他。只要他留在高中,無論他有幾個女人我都愿意。我編著謊言,他順便謊言朝下編,他竟然記不起我是誰,在哪和我認識……這是不可原諒的。”說到最后一句話時臉部猙獰,陷入恨意之中,久久不能平息。
許久后,重新放松下來的崔茜:“最可笑的是他收下所謂定情信物時候的表演,如同他真的送過我東西一樣,滿嘴的謊言讓我作嘔。我不知道為什么他會成為我生命的太陽,但是我知道他毀掉了我心中的太陽。”
艾瑪和醫生一起走進病房,醫生道:“經過全面檢查,你們幾位都沒有問題。”
袁忘問:“趙霧呢?”
醫生看病例:“中度急性放射病。我只能說這是一個病,可以治療,可以康復。但我無法保證也沒有人能保證后遺癥。請你們放心,趙先生的主治醫生張醫生雖然是一位年輕的醫生,但是她是一位天才,22歲就拿到德國著名醫學院博士學位的天才。她是本院,甚至可是說是紐唐最好的放射病治療醫生。”
醫生道:“她通常不參與病患的直接救治,她主要研究放射病學術病理學。同時她也是實驗室的特殊臨床醫生。可以這么說,你們的同事運氣真不錯,最少他的主治醫生是最好的。”
柳飛煙:“我們能去看看他嗎?”
醫生道:“他還需要在icu治療和觀察三天,表面情況良好,你們可以在外面看看他。”
“謝謝醫生。”
“沒事,你們再觀察一晚,如果沒有問題,明天都可以出院。”
醫生和大家點點頭,離開了病房。艾瑪本打算跟著走,袁忘叫住了艾瑪:“艾瑪,你怎么來了?”
艾瑪:“來了解你們的情況,趙霧臥底有具體收獲嗎?”
袁忘搖頭:“沒有,他一見前女友扎堆就跑路了。”
柳飛煙:“艾瑪,你陪我們過去看看趙霧。”醫生雖然允許在外看趙霧,但是國全部的探員未必會允許。國全部介入本案并非因為阿利和阿布,主要是因為案件性質。
趙霧裸了雙臂躺在病床,身上接滿了體征檢測器和各種管子,一名專職護士時不時的記錄著數據。趙霧不知道被注射了多少藥和什么藥,全身軟綿綿的,見到袁忘他們,努力舉起手致意。
一位戴著口罩的女醫生進入病房,向護士了解情況,而后強行張開趙霧的瞳孔拿手電觀察了一會,看向玻璃外的袁忘他們。
醫生出來:“你們好,我是張醫生,是趙霧的主治醫生。”
大家紛紛客套。
張醫生說明情況:“以我的估計,后遺癥肯定有,但不會太嚴重。我建議三年之內別要孩子。另外也存在脫發的可能,通常在被超量輻射三周之后會出現。有可能是暫時性脫發,有可能是永久性脫發。”
柳飛煙問:“其他的?諸如生命,運動體征等?”
張醫生:“我想應該會恢復的很快。”
大家和張醫生握手,表示感謝,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張醫生經過殺菌消毒之后回到icu,開了藥單給護士,護士到配藥室將藥單輸入電腦。
張醫生對趙霧笑了笑,趙霧也努力笑了笑。張醫生拿了文件夾,坐在趙霧身邊,邊寫邊問:“還記得我嗎?”
趙霧輕搖頭。
張醫生笑吟吟拍拍趙霧的臉,雙指夾住趙霧的耳垂轉動,趙霧痛苦難當,卻發不出聲來。張醫生口湊到趙霧耳邊道:“記不記得有一位能用舌頭在人體上寫字的女生?”
趙霧瞪大眼,張醫生拉下口罩,趙霧如同見了鬼一般,咽喉發出干嚎:“啊……”
張醫生將口罩戴回去:“不用掙扎,喊不出聲音!我找了你半年,沒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趙霧:“啊……”
張醫生在趙霧耳邊輕聲道:“我要殺你,就是一劑藥的事。我要廢你,也就一劑藥的事。你聽說過化學‘嚴格’嗎?”
“啊…啊…”趙霧發出低沉的嗓音,
張醫生:“你是想問,我想怎么樣是嗎?”
趙霧點頭。
張醫生手摸趙霧的臉,來回游動:“是愛你,還是殺你,我也不知道。”食指戳入入趙霧口中。
趙霧抿嘴吮吸食指,張醫生閉目享受片刻,拔出手指深呼吸一會:“我會考慮清楚的。”
護士從配藥室回來,張醫生站起來招呼:“藥的劑量一定要準確。”
“好的張博士。”
張醫生道:“和你們護士長說下,今天夜班這間病房不用安排人,我要親自值班。”
“好的。”
張醫生朝趙霧丟個媚眼,飄然而走。趙霧閉目,兩道屈辱的淚水從眼角處流下。
第二天,大家出院前再次探望趙霧,發現趙霧比起前一天來更為憔悴。雖嘴上不說,但都暗自擔心。輻射病的惡果通常在數天后才會出現癥狀,而后一天比一天糟糕。
第三天亦是如此。
終于在第四天,趙霧被移到看護病房。
第七天,趙霧出院。
靜靜坐在會議室內,趙霧一聲不吭,這和他之前的態度一模一樣。但與之不同的是,之前的趙霧雖然少發言,但手腳一直沒閑著,要么畫畫,要么涂鴉,要么玩著筆或者其他什么東西。不過,會議的內容趙霧一句都不會落下。
現在趙霧更像是發呆,柳飛煙有些擔憂看袁忘,袁忘點頭表示心中有數。
柳飛煙:“根據我們竊聽西絲和某人的通訊內容,基本上可以肯定東尼有一部專門和阿利聯系的手機,包括一張預付費電話卡”
柳飛煙道:“三區體育場今天晚上將舉行紐唐美式足球同城大賽,所有的球票在上周五已經售盡。在今天凌晨四點左右,東尼通過網絡黃牛花費三百美元買到了一張球票。根據我們的信息,東尼對美式足球完全沒有興趣,他喜歡的運動是足球和棒球,厭惡的恰巧是美式足球。”
柳飛煙道:“明天上午東尼需要參加一門課程的重要考試,這個時間他沒有選擇留在高中努力學習,卻選擇去看美式足球,我認為東尼很可能要和阿利見面。就在我們會議開始前,西絲和壞人又有一次電話溝通。”
葉夜播放通話錄音,柳飛煙道:“顯然壞人知道東尼今天會離開高中,但似乎并不知道東尼要去看球賽。”
在通話中,壞人詢問重點是東尼喜歡什么,有什么貴重物品。西絲告訴壞人,東尼最在乎的是一個絕版手辦。壞人讓西絲在半小時后到學校正面接收一份快遞,將快遞中的定位器放到東尼喜歡的手辦的包裝盒內。
秦舒道:“側面來說,壞人對手辦也有一定了解。這類喜歡手辦的人,他們通常會保留手辦的包裝盒。在他們看來,沒有盒子,手辦與散貨沒有區別。我們已經來不及攔截這份快遞,一旦東尼離開高中,必然會被壞人全程跟蹤。因此我們也難以接近東尼放入自己的定位器。葉夜?”
葉夜道:“幸虧有大美女葉夜在,她可以連接到球賽直播攝像機系統。可以獲得電視臺直播攝像機的全部實時畫面。”
現場直播的攝像機通常有幾十臺,各有編號,各有位置。比如負責比賽場地遠景的1號,負責東區觀眾席的2號,近景球員表情的3號,高空攝像的4號等。
直播是否流暢最重要的因素是導演,導演在直播大廳觀看所有攝像機拍攝來的畫面進行畫面:10秒后切入1號攝像機,1號攝像機捕捉人浪。2號攝像機注意東區某排雙胞胎美女,一會我要特寫鏡頭。3號注意今天紐唐東隊的王牌,他似乎很沮喪,多給他點特寫。”
助理導演舉手指示意,導演:“3、2、1,切入1號攝像機,5秒后切入2號攝像機。馬上切到3號,王牌朝對方吐口水,準備鏡頭回放。”直播期間,所有人都會無條件的配合導演命令。
導演在直播大廳中會看見所有攝像機拍攝的鏡頭,選擇合適的時間與時段切入鏡頭。葉夜能拿到23臺攝像機的全部畫面。23臺攝像機在理論上讓整個球場沒有死角。但缺乏鏡頭指揮權,葉夜難以連續追擊某個目標,在一定程度上來說,要在直播比賽中抓到阿利,難度還是非常高的。
技術上只能做到這一步,抓捕成敗的關鍵還是外勤。
柳飛煙道:“不能攜帶武器進入球場,如果抓捕引發騷亂,導致人員傷亡,我們也要對此負責。所以本次抓捕必須秘密進行,快準狠,一步到位。”
柳飛煙觀察一會:“趙霧,可以嗎?”
趙霧低沉聲音回應:“可以。”
柳飛煙很滿意趙霧的反應速度:“袁忘和趙霧將以流動小販的方式進入球場。注意,你們無法一起行動,你們必須分開以擴大搜捕區。秦舒,你作為接應人員,一方面要策應信息,另外一方面做好隨時接應外勤撤退的準備。”
秦舒:“明白。”
這類比賽的流動小販因為場地的原因是很幸苦的,他們沒有辦法推車出去賣,只能扛著商品。多見將商品柜類似馬甲一樣套上身體上,有些商品柜重達25公斤。他們在臺階或者是洗手間入口處停留,等待顧客購買商品。偶爾要順著臺階上下來招攬生意。唯一的好處就是他們可以隨意走動而不引人懷疑。
葉夜做了體育場3D圖,比賽場地是一個橄欖型球場。葉夜說明了球場的結構,最重要一條線路是環形走廊。比賽結束后,觀眾們會上下臺階到達區域的出口,進入出口,里面是一個貫通球場的環形走廊。觀眾們跟隨人潮走動,通過垂直電梯或者是扶梯離開環形走廊進行分流。這條環形走廊也是球場交通的樞紐,可以到達球場任意一個區域。包括地下停車場。
柳飛煙道:“趙霧你負責西區,袁忘你負責東區。原則上在沒有發現阿利之前你們要專門販賣工作。至于怎么獲得這份工作,我來想辦法。注意,我們很確定有人想殺死阿利,今晚比賽中球場不僅有我們的人,也會有壞人的人,甚至還可能會有聯調局和國全部的人。”
秦舒:“以我的判斷,我認為散場時候最為混亂。東尼很可能看完整場比賽,混在觀眾中一起離開球場,悄悄前往阿利交代的會合地點。我們要想辦法在他們離開體育場前攔截住他們。理由你們懂得,我們無法攜帶武器進入球場,他們也難以攜帶武器進入球場。在球場我們占據優勢,他們不會和我們硬拼。一旦離開球場,一切就很難說了。”
秦舒:“同時也不排除阿利認為壞人有類似的想法,不通過散場和東尼見面的可能。”
袁忘笑:“秦舒,你這個推理說和沒說一樣。”
秦舒:“我只能提出各種可能。偵獵社人手不足,我對今天的抓捕行動持悲觀態度。”
柳飛煙道:“沒錯。因此如果事態緊急,你們就直接攔截和抓捕東尼,破壞阿利和壞人的計劃。事態緊急指的是壞人已經盯死了東尼,而我們卻無法發現和找到阿利。另外即使秦舒說悲觀,但抓捕行動仍舊有一定成功的可能。我們還需要制定在抓捕阿利后的原則。”
柳飛煙:“原則是:不要知道太多。抓人后盡可能求助附近警衛,盡可能不承擔運輸阿利的風險,盡可能避免和阿利單獨相處,同時最好不要動阿利的私人物品。這個原則你們臨場自己把握。如果沒問題的話,散會吧。袁忘你是不是要去釣魚?”
袁忘一拍掌:“對,趙霧,一起啊,這兩天很有搞頭。”
趙霧還沒來得及反對,袁忘就熱情攬上肩膀開始吹牛,說自己和一條魚搏殺了15分鐘后被切線的經歷。聽的趙霧手癢心動:“你傻呀?用四編線做主線,釣魚苗嗎?最少也應該上八編pe線。”
“我知道,我只是不知道在我們的碼頭會遇見大貨。”袁忘:“拿裝備,干它。”
袁忘回頭看柳飛煙,柳飛煙有些擔心,袁忘舉拇指,他感覺還可以。
他們除了擔心趙霧身體外,對趙霧精神也很擔憂。可能存在的后遺癥會給一個人會帶來巨大的心理壓力。輻射病有很大可能引發和誘發惡性病,加之趙霧早上回來之后一聲不吭,讓大家更加擔心。
偵獵社也有好消息,前天北山院的文雅打來電話,肖邦的治療有突破性的進展。似乎肖邦已經在自己的世界中找到了答案,正在努力尋找離開思維世界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