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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一章 被困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賞金獵手

  護工拿出自己電話放在桌子上,按下免提:“號碼。”

  袁忘說了柳飛煙的電話。

  院長問:“這是誰的電話?”

  袁忘:“偵獵社成員,柳飛煙的電話。”

  護工撥打電話,不一會女生接電話:“喂。”

  “請問是柳飛煙小姐嗎?”護工問。

  女生:“不,我叫劉思雅。你哪位?”

  護工:“對不起,打擾了。”

  袁忘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其他人也愣了半晌。袁忘搶過手機看號碼,沒錯啊。秦夢瑤道:“聯調局,聯調局探員李尋可以為我們作證。”這小子記錯號碼了吧?希望是記錯號碼。

  院長首肯后,秦夢瑤視頻中撥打電話,接電話環境是酒吧,詢問得知電話是船長酒吧的酒保。

  這下幾個人急紅眼了,紛紛要求打電話,但是沒有一個人能聯系上自己的聯系人。

  “家屬,家屬不是留了電話嗎?”袁忘問。如果家屬是假的,那坐實自己身份。

  這次是院長親自撥打電話:“你是李篤的親屬嗎?”

  對方一聽立刻緊張問:“我弟弟出什么事了?”

  “不對。”袁忘驚呆:“這不是肖邦的聲音。”專業的袁忘一聽就知道是偽音。

  院長看視頻中袁忘好一會:“是這樣的,你的親屬李篤說自己是一名賞金獵人。”

  對方:“哈哈,那我就是紐唐市長。這么說來,我弟弟的病情有所起色。能讓我和他說話嗎?”

  “當然可以。”

  電話轉過來,袁忘看電話許久:“喂。”

  “弟弟,你竟然會主動開口說話了。”對方直接哽咽了:“你竟然會主動開口說話了。”

  袁忘:“臥槽,你誰啊?”

  對方:“我是你哥哥,李元啊。”

  袁忘:“我叫袁忘。”

  對方:“你叫李篤……醫生,這是靈魂交換嗎?什么情況?”

  袁忘突然想起昨晚自己在病案室聯系葉夜,葉夜很詭異的回答。每次回自己話就那么簡短幾個字。

  袁忘試探問:“無聲?”

  對方驚喜:“你竟然記起了你爸爸的名字?”

  草!袁忘暴怒,抓起電腦砸在桌子上:“XXX。”護工們立刻上前,袁忘掙脫,攻擊,掀翻一個又一個,最后被電擊器擊倒在地。

  袁忘這邊倒下,趙霧那邊也都亂套,光頭和海嘉都被放倒。秦夢瑤完全怔住。至于趙霧,由于現場人手不足,畢竟是病院,不是監獄,沒那么多有力氣的護工和保安。不過院長呼叫之后,趙霧發現這就是監獄,人家真的有很多強壯的護工和保安。

  一夜的折騰,沒有人能聯系上自己的朋友和親人。一直到清晨院長滿足他們的要求,叫了警察。警察驗證他們每個人的指紋,發現他們就是他們。諸如袁忘就叫李篤,在三個月前出車禍,診斷為物理精神障礙。袁忘的哥哥叫李元,是一位白領。

  其他人都一樣,警方的資料庫中,他們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他們自己捏造的不存在人。

  下午兩點,秦夢瑤代表大家道:“我們要見聯調局的李尋,如果他說不認識我們,我們就是精神病患者。”

  院長很通情達理:“可以,我們盡可能聯系到李尋。”他快瘋了。

  晚上八點,李尋來了。但來的不是大家認識的李尋。五個人一起喊騙子后,李尋出示證件,一直留守在醫院的警察查詢其證件,發現他就是聯調局探員李尋。再在要求之下,警察把李尋照片發給聯調局,聯調局回復:確認其是本局探員李尋。

  于是五個人都瘋了!

  這時候李三揭開了天大的秘密,李三被帶到了特別觀察室,神經兮兮道:“催眠術,催眠術,催眠術,賞金獵人,袁忘、秦夢瑤、海嘉、吳光、趙霧,呵呵呵呵。”

  “不是。”五人大喊:“沒有催眠術。”

  秦夢瑤:“催眠術是騙術,假的。”

  院長反問:“如果催眠術是假的,如果你們是正常人,如果你們說的是實話,那李三為什么知道你們的真名?”

  這個問題直接把大家問倒,沒有人能回答院長。

  “我要飛的更高。”李三高喊一句,拔腿就跑,沒人攔住李三,看著李三撞破窗戶飛出窗外。

  又是一片大亂,李三在被現場急救之后,被救護車拉走,生死未卜。

  事到如此,袁忘反而不急了,現在堅定相信自己的同伴是最正確的做法。不過趙霧卻靜不下來,他有急著離開的理由。在折騰一天無法證明身份,趙霧明顯變得焦躁和易怒。和其他人開始客觀冷靜思考形成鮮明的對比。

  在最后一次在線多人視頻中,趙霧說了一句:“24小時內我必須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是以袁忘的推測,24小時之內,偵獵社還不會主動救援。原因在于無聲收錄了自己和趙霧等人的音頻,可以簡短的與偵獵社人通話而不被懷疑。諸如葉夜當時的態度雖然讓袁忘生疑,但只是生疑而已。柳飛煙必須客觀全面考慮臥底可能遇見的情況,一步步的進行嘗試。

  凌晨三點,袁忘坐床靠墻假寐,半睡半醒想著事情。

  陪同折騰一天的文雅道:“院長,我認為袁忘應該是正常人。雖然他毀了我的論文。”

  院長:“我愿意相信他是正常人,可是我需要除愿意之外的其他東西。即使我全信,我就這樣放走他嗎?家屬找上門怎么辦?我總要將他送到哪個地方去,你說對嗎?而且,如果他們所說是真的,說明他們各自有一個團隊,這個團隊遲早會早上門,讓一切真相大白。”

  文雅思索一會問:“假設他們真的是精神病患者呢?”

  院長眼睛一亮:“那將是精神病研究史上里程碑的發現。”

  文雅:“你指的是五個人同時撒謊?”

  院長:“不,是催眠術。催眠術是真實存在的一種精神暗示。我在年輕時候曾經深入的研究過催眠術,不過學習并且掌握催眠術需要極高的天賦。以我對催眠術的了解,假設李三是催眠術大師,給他們每個人灌輸一個他們自己相信的身份是有可能的。”

  院長:“人就如同一臺電腦,靈魂所知道的是電腦內收錄的信息,也就是人的記憶。大腦影響人的情緒,而不是人影響大腦的情緒。如同失憶,負責儲存記憶的大腦失效,這部分資料被格式化,人的意識失去這部分記憶。但是大腦運動神經等沒有受到影響,人還是可以發揮出其應該有的運動能力。”

  院長:“文雅你是一個很勤勞的醫生,把你靈魂放進一個懶惰的人身上,你不會讓他變得勤勞,你會和他一樣懶惰。為什么?不是靈魂決定你的思想,而是你的大腦決定你的思想。你的靈魂是受到大腦支配的一個感應器。在這種條件下,催眠術是可能實現人的重生。”

  院長:“比如一個有童年陰影的人,長大后很孤僻。童年陰影影響到了大腦分泌的物質,如果我們能將他童年陰影抹干凈,那么他是否會得到新生呢?”

  文雅搖頭:“我不知道。”

  院長:“我也不知道,但如果這五個人真的是因為催眠而集體撒謊,那代表我們未來可能會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到底是靈魂思維支配大腦,還是大腦固化靈魂思維。”

  文雅手拿兩份早餐,觀察室外的保安開門,文雅進入房間,將早餐放在桌子上,看袁忘:“你就這樣睡覺?”

  袁忘沒有躺下睡覺,而是坐在床上靠著墻壁。伴隨童年記憶的遠去,特別是這一年來的紙醉金迷,他夜間野獸的本能正在褪去。如果是現在遇見小刀那一夜,袁忘十有八九會成刀下鬼。

  袁忘站起來,走到桌前坐下,拿起刀叉。

  文雅:“這個行為很符合你的精神病癥狀。”

  袁忘一笑,切開火腿。

  文雅:“在想什么?”

  袁忘邊吃邊道:“善泳者易溺死。人即使理智提醒自己要正視對手,但在主觀和潛意識中始終難以做到正視。因此驕傲一詞有時候確實是一個貶義詞。”

  文雅不知所云,控制談話節奏:“能和我說說你的童年嗎?”

  袁忘笑:“心理醫生最喜歡問童年,他們認為人類所有的高興和不高興都是童年帶來的。一個壞蛋童年過的不好,心理陰影導致其變成壞蛋。壞人童年過的好,那是寵壞了。一個好人童年過的不好導致其奮發圖強,激發其內心志氣。好人童年過的好,是愛的力量。心理學本就是一個文字游戲。”

  文雅不置可否:“你對抑郁癥怎么看?”

  袁忘道:“我認為抑郁癥是一種生理疾病,不是精神疾病。如同我有偏頭痛,發作時候我會很煩躁,不是因為我想煩躁,而是因為這種病讓我煩躁,是我無法改變的。即使我的理智可以克制我的煩躁,但也掩蓋不了偏頭痛帶給我的痛楚。抑郁癥一樣,患者可以努力克服,但是掩蓋不了抑郁癥帶給他們的負面情緒。”

  文雅問:“你說這么多是希望我能相信你?”

  袁忘:“有這樣的期待。”

  文雅仍舊不置可否,問:“這么說吧,我百分百信任你,我應該怎么幫助你?即使我能放了你,那我應該放你去哪呢?”

  袁忘回答:“目前你幫不了我,因為我們的對手占據先機,你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實則只要我們其中一個人離開這里,他的局就破了。”

  “誰的局?”

  “我的老朋友。”

  “哦?”

  袁忘問:“李三情況如何?”

  文雅:“相比他撞破玻璃被割傷和刺傷,摔傷并不嚴重。”

  袁忘點點頭,問:“你知道我不是病人,為什么還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文雅輕搖頭:“相反,我認為你的精神有異于常人。”

  “哦?”

  文雅問:“你有沒有偶爾死了也挺好的類似想法?”

  袁忘:“我不會因為挫折而自殺。”

  文雅:“我相信,我相信你即使遇見千百倍的困難,也不會選擇自殺。相反,如果你沒有目標,沒有困難,你會不會覺得人生乏味,從而有了死了也挺好的想法呢?”

  袁忘一怔。

  文雅道:“你對事物看待比較冷漠,很多人和事最多只能激發起你一時的淺層熱情。你也喜歡安逸和享受,但是不出一周,你就會膩煩這種人人都喜歡的生活。”

  袁忘問:“怎么?我生病了?”

  文雅:“不,我認為你還沒有生病,只是有些異于常人。我個人建議,你可以和朋友分享你的快樂和痛苦。如果你認為還存在障礙,我建議你談戀愛,談戀愛是一種很感性的行為,能抒發你的內心情感,有利于身心健康。”

  袁忘笑:“我記得戀愛不僅包含了快樂與幸福,也包含了失落與痛苦。”

  文雅也笑了:“你根本不在乎失落與痛苦,因為戀愛能帶給你的失落與痛苦和你的經歷根本不能相比。相反,戀愛帶給你的快樂與幸福,卻是你缺少的。很直觀,在見到你不久后,我基本確定你缺乏家庭關愛,也缺乏愛人的關愛。朋友的關愛是有限度和距離的,或者這么說,始終沒有人能近距離和你進行心連心的對話。”

  袁忘鼓掌:“心理學家就是心理學家,很會扯淡。”

  文雅手機震動,接電話:“好的。”

  文雅掛電話:“不好意思,我得失陪了。我要參加一個接受補助患者善款事前會議。”

  袁忘站起來:“補助?”

  文雅和袁忘握手:“有些患者的家屬會失聯,你懂得。”

  袁忘:“懂。”

  文雅走到門口,回頭問:“你要不要冉月的簽名照?我可以幫你拿一張。”

  “冉月?”袁忘險些破音。

  “啊?”

  袁忘許久后道:“冉月是我女朋友。”

  文雅怔住許久:“啊?”

  當袁忘坐下,文雅看見冉月眼睛都圓了,冉月看了袁忘整整五秒。文雅終于相信袁忘那句話不是胡言亂語。

  文雅問:“你們認識?”

  冉月立刻否認:“不認識。”不能破壞袁忘的臥底工作。

  袁忘:“你胖了。”

  冉月深吸一口氣,左手捏拳,深呼吸三次,擠出微笑:“是嗎?”

  袁忘哀求道:“姐姐,救我,我被困在這里了。”

  冉月看左右:“能讓我們單獨談談嗎?”會議還沒有正式開始,就坐的人不多。

  大家內心各有想法。鑒于冉月是捐贈大戶,大家還是很給面子,一起離開小會議室。冉月讓看護袁忘的兩名護工也離開:“沒關系,他雖然是禽獸,但是有一顆吃素的心,他不會傷害我。”

  人都走后,冉月雙手一展橫放在椅子靠背,翹起腳,靠躺椅子看袁忘:“說吧。”這時候應該有墨鏡、雪茄和金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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