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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老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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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忘在看守所的巴士站上車,半小時后到達紐唐三區。再換乘出租車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公寓樓。

  這是很普通的四層公寓樓,屬于私人產業,房東是一位商人,常年在國外。收租的是她的女兒,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梳著馬尾辮,學大人模樣戴太陽鏡,坐在公寓樓入口桌子上,左手拿手機,右手拿了一根棍子。她雙腳晃動,單手操作手機,將右手的棍子一橫,攔住了袁忘的去路:“哥哥,該交租了。”

  袁忘哈哈一笑:“小翠!最近手頭比較緊,能不能寬限幾天?”

  小翠頭也不抬:“哥哥,你也要體諒我們做房東的不易對不對?我一邊顧著學業,一邊還得收四棟樓的租,忙的和狗一樣。如果每個人都寬限幾天,我還有時間學習嗎?作為花朵,沒有學習的肥料,我怎么成長?難道將來讓我孩子繼續收租?”

  袁忘連連點頭:“是,是。”

  小翠:“三天。”

  袁忘:“謝謝,謝謝。”

  小翠揮揮棍子,示意袁忘可以走了。

  407是袁忘的租房,六十平米,一室一廳一廚一衛。

  把西裝放在一邊,把煩惱放在一邊。袁忘打開柜子拿出半瓶威士忌,倒上半杯,一飲而盡。火辣的酒精在胸口奔騰,袁忘活動下肩膀,走到懸吊的沙袋前,用運動來加速酒精的新城代謝。

  二十分鐘后,大汗淋漓的袁忘脫掉濕透的襯衫,走進淋浴室。袁忘身材健碩,但并非健身運動者那一身的橫肉,只是結實。

  門被打開,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女子攜帶公文包進入房間。關上了門,她很隨意的拿起桌子上的威士忌倒了一小杯。剛舉杯未喝,袁忘持槍,側身浴室外瞄準女子。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袁忘鉆了回去。

  五分鐘后,袁忘穿著大短褲,赤裸了上身走出浴室,走到衣柜前拿了一條T恤套上:“老板,這是私闖民宅。”

  袁忘拿毛巾擦頭發,坐在女子的面前。女子從公文包內拿出幾份證件:“私家偵探執照、賞金獵人執照、保鏢執照。”

  袁忘伸手拿執照看。

  女子站起來,自己去酒柜拿了一瓶奶香酒加入威士忌中:“加上在聯邦法警外勤工作三年,無污點離職的履歷,是我所有能做的。”

  袁忘:“謝謝!”袁忘將證件收在一起。

  女子落座,看袁忘:“我朋友在中東那邊缺人手,每天三百美元。”

  袁忘道:“你讓一名警察上戰場,這是犯罪。”

  女子將名片放在桌子上:“綠區企業保安,危險不大,你考慮一下。同意的話直接給他電話。”

  袁忘:“行,謝謝。”

  女子想說什么但最終沒說,對袁忘點下頭離開了房間。

  袁忘順手收拾,把女子喝過的杯子清洗干凈,給自己來一罐可樂,將桌子上名片扔到身邊垃圾桶中。

  袁忘伸手拿起自己手機,撥打電話:“老毒,我這邊需要點錢。”袁忘薪水去哪了?暫且不表。

  老毒:“我聽說你背了一口大鍋,你們老大就沒意思一下?”

  袁忘:“給了我三本執照。”

  老毒:“出來吧。”

  袁忘:“毒神?”

  老毒:“不,我在你家附近。”

  老毒,四十五歲,是袁忘在警校的教官。三年前離職成為一名由自經紀人,他手頭掌握很多特殊人力資源。有退役的情報人員,有海豹退伍軍官,有特勤局離職保鏢等等。老毒和袁忘的關系非常不一般,至于怎么不一般,暫且不表。

  喧鬧的酒吧充斥著節奏強勁的音樂,人群跟隨著音樂扭動腰肢,喊叫著,沉迷著,似乎想把這一天的工作壓力全部宣泄出去。

  老毒穿了一件廉價的灰色西裝,看起來如同一位落魄的中年大叔,一個人在吧臺邊緣獨飲。袁忘對酒保舉下手:“湯力水。”坐到了老毒身邊。

  酒吧打開一罐湯力水,加入檸檬和冰塊,扔一片綠葉,將杯子推向袁忘。袁忘接住,漫不經心喝了一口,問:“老毒,你白頭發越來越多。”

  “關你屁事。”音樂聲大,兩人靠的很近。看似公共場合,卻比私人場合談話更加安全。

  老毒問:“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袁忘伸手拿老毒面前的雪茄,邊剪邊道:“兩年的臥底,一年的隱居,感覺已經和這個世界脫節。”

  老毒:“老子早就和你說:不要去當臥底,不要去當臥底。你這腦袋里面都是水,聽不進人話是嗎?”

  袁忘攤手不置可否。

  老毒:“滅了游擊兵,你有成就感嗎?”

  袁忘搖頭。

  “切!”老毒:“什么執照?”

  袁忘:“保鏢、獵人和偵探。”

  老毒尋思一會:“這三個職業倒是挺對口,看來你上司也是花了點心思。我給你分析一下。首先是私家偵探。以你目前的名氣自己開業不現實,推薦你找一家偵探社,拍拍照片,一個月也能拿上一萬左右。”(為方便讀者,已經換算匯率。無特別說明情況下單位為元。)

  老毒:“保鏢不錯,執法部門出來的人很搶手,一直是各大保安公司重點吸納的對象。以你水準月薪拿個三五萬總是有的。”

  老毒:“想不受約束肯定是賞金獵人。但賞金獵人都是組團小隊行動,有夫妻檔,有父女檔,戰友檔。好的賞金獵人團隊寧缺毋濫,輕易不會接納新人。”

  老毒從口袋拿出一個信封:“這邊兩萬塊你先拿著花。”

  袁忘不好意思:“我……”

  老毒一指袁忘:“你別給我來那套。”

  袁忘哈哈一笑把信封放口袋:“我意思是兩萬是不是少了點?”

  老毒翻翻白眼,從錢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這邊有個保鏢短工。歌星柳云要在紐唐舉辦為期一周的巡演。其中包括一場演唱會,一場歌友會,一場簽名會。”

  老毒:“柳云是火星珠寶集團的代言人,按照合約規定,柳云將在三場露面會上展示十五件珠寶。其中有一件珠寶叫黑火流星,是極其罕見的黑紅寶石。黑色的紅寶石……”

  說到寶石,老毒就剎不住。老毒口若懸河介紹這件黑紅寶石的歷史,這塊黑紅寶石從文獻記載可以追溯到古西班牙的國王。和亨利五世,理查德三世都有直接的關系。

  袁忘使勁翻白眼無果,果斷打斷:“知道了,很貴。”

  如同你向朋友介紹一部電影。當說到深處,情不自禁要振臂高呼時。朋友很不煩惱對你說:知道了,很好看。這種打擊讓人一腔激情化為怒火,還無處宣泄,能把人憋死。

  老毒干掉自己面前的啤酒,喘口氣:“保險公司安排了一組人,負責保護所有珠寶的安全。柳云工作室經理,也就是柳云的經紀人擔心因珠寶可能帶來的對柳云的傷害,于是和紐唐安保公司聯系。紐唐安保公司人手不足。他們問我這邊有沒人,無所謂什么技能,只要年輕,人品可靠能湊數就行。”

  老毒:“24小時隨團生活和工作制,隨叫隨到,聽從調派。每天兩千。后天開工。”

  袁忘點頭:“行。”肯定行。一萬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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