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楊涵回來了？你這小子還舍得回來？”
星期五跟設計師談到深夜，楊涵是星期六才回到北朗村，不過，盡管又是將近一個月時間沒回來了，他也并不是第一時間回家，而是先去一趟茶館。
畢竟家里冷冷清清的，還不如先去茶館找這些老爺子們喝杯茶，許久沒聽過符泰寧跟黎大德這兩個大嗓門的老爺子吵架了，楊涵都覺得甚是懷念。
這不，一回到茶館，楊涵剛露頭就引發了轟動，茶館里的麻將聲都停了下來，整個空間里都充填著老爺子們七嘴八舌的笑罵聲。
“把這么大一個茶館丟給我，你說說，你是不是心大？要是我把你這店給賣了，你回來上哪哭去？”黎大德把鑰匙丟了過來，一副不屑的模樣。
“別別別，黎大德，別給他，他待會還不知道啥時候又跑了，我們玩我們自己的，把他架空得了！”旁邊一個老爺子笑呵呵地開著玩笑。
“屁，他跑去哪？這小子回來，你們不知道嗎？他是被淘汰了，哪兒都去不了，我就說老子沒有女兒有出息，你們看是不是？人家伊伊在節目里都是排頭兵，他，還退賽……”黎大德嘴巴還挺損的，難怪他天天跟別人吵架。
當然，黎大德也只是嘴臭，心地不壞，所以符泰寧這個退休的老官員才會一邊跟他吵架，一邊還跟他關系那么好！
楊涵本來也只是笑笑不語，任由這些老爺子發泄怨氣的，但聽黎大德這么一說，他便好奇地問道：“大德叔，你怎么知道我退賽的？”
“嚯，我怎么會不知道？北朗村就我消息最靈通！”黎大德眉飛色舞地說道。
可惜，旁邊很快就有人揭穿了他：“你還消息最靈通，這不是早上彭老師那孩子過來的時候跟咱們說的嗎？”
原來是彭學遠這小子宣揚的啊！
楊涵默默地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記了一筆。
雖然挨訓了，但楊涵把這些老爺子都當成了自己的長輩，甚至是親人來對待，他不急不惱，還笑呵呵地給他們倒茶，坐在麻將桌邊，聽他們絮絮叨叨地聊著家長里短。
“良叔，您怎么在室內還戴著帽子？是哪里不舒服嗎？”楊涵看見一個老人腦袋上倒扣著一頂紅色的鴨舌帽，便關心地問了一聲。
良叔全名叫彭壽良，不過他跟彭學遠并不是親戚。彭姓是北朗村的大姓，但后來也有外來的彭姓人士遷到北朗村，所以他們跟彭學遠那一支的人是搭不上關系的。
“哪有不舒服？這是伊伊跟霏霏的那個啥，那個啥……”彭壽良哈哈一笑，他把帽子轉了過來，楊涵這時候才看到帽子前端還有字。
“楊若伊唐文霏，今天你投票了嗎？”
看到這一行帶圖案的字，楊涵不禁額頭上垂下了幾行黑線，他都不用問，一看就知道是誰的杰作了！
果然，同桌的另一位老爺子接著彭壽良的話說道：“應援物資，彭彭說這帽子叫應援物資，黎海榮不是叫他們去做了很多嗎？我們也有！”
不僅是他，其他人，包括別的桌的老爺子聽到楊涵在問，一個個都跟變戲法一樣，在桌底下、自己座椅后面，掏出了一頂帽子扣在腦袋上。
什么顏色的都有，黃色、黑色、白色，然后帽舌一端的帽子是都統一印著字樣或者圖案。
什么“伊心伊意，霏你莫屬”，什么“你一票，我一票，明天（楊若伊頭像）（唐文霏頭像）必出道”，應援語也是 五花八門……
設計應該是楊涵之前讓申振鋒給彭學遠他們提供資金，這些家伙有錢之后搗騰出來的東西，只是聽彭壽良他們的對話，好像這些又是黎海榮這個村長用村里的錢讓彭學遠他們做的！
北朗村財大氣粗，不差這點錢，為了支持村里兩個優秀的“子弟”，他們之前還砸錢到處拉條幅呢！
只是，這些帽子會不會太新潮了一點？
“不過楊涵你就別想了，你沒份！”后頭黎大德還說了一句風涼話，“我們這個只是給伊伊和霏霏拉票的，沒打算給你拉票啊！反正你也回來了。”
“不用，不用，你們玩得開心就行……”看著這群追星老爺爺的“中二”作風，楊涵只想捂著額頭哭笑不得，“只是，平時你們都這么出門？會不會被人笑話啊？”
“怎么會這么出門？”黎大德嗤笑一聲。
不過，沒等楊涵松一口氣，黎大德就大大咧咧地說道：“平時出去我們都是開車的，我們都有一個旗！彭彭這小子主意是真的好，都不用刷漆，直接拿那旗子從車窗那里放出去用車窗夾著，就可以給伊伊跟霏霏宣傳拉票了！”
楊涵聽明白了，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些開始七嘴八舌地夸獎起彭學遠的老爺子們，沒想到他們的“應援”還玩了這么多花樣。
彭學遠，你這小子真的是TND天才啊！
真的應該把你上交給國家……
“不用這么大動干戈吧？”楊涵哭笑不得地說道，“你們這么大陣仗，就沒人說你們嗎？”
“怎么會沒有？”黎大德得意洋洋地說道，“我們現在也出名了，那個啥，羊城夜報前兩天還來才采訪過我們，然后上上周我們都上了電視。”
“對對，上上周那個，不是彭彭拿飛機給我們拍電影（視頻），然后還給電視臺上電視嘛？”旁邊一個老爺子興奮地附和道。
飛機拍電影？
楊涵反應了過來，他們說的不就是自己給彭學遠買的那臺DJ牌無人機嗎？
“……”楊涵第一次體會到了搬石頭砸到自己腳的感受。
“一共上了三次電視，兩次是咱們粵省的臺，還有一次是魔都衛視的采訪。還有上了五次報紙，我家里都有。”符泰寧笑呵呵地說道。
對哦，楊涵記得董義霞跟他提到過，伊伊她們因為老爺子他們拉票熱熱鬧鬧的，還被網友們戲稱是全村的希望。
不過，那時候楊涵還以為是早些時候拉橫幅留下來的影響而已，沒想到他們還越演越烈，越玩越大……
“你們開心就好，但一定要注意安全。”楊涵不知道說什么，只能是無奈地笑了笑。
“對了，彭彭他今天去哪里了？怎么沒有看他過來上班？”楊涵記得自己是同意了彭學遠周末過來看店的啊！
“他啊，今天說是伊伊跟霏霏什么團什么活動，他跟小榮都去組織了。”符泰寧擺擺手，笑道，“沒事，讓他們去吧，茶館我們自己開門玩就行了，而且你跟伍茂才不是也回來了嗎？”
還搞活動？
想著楊若伊上回又被投到了第二名，楊涵心都在滴血。
這小子……天天不務正業，就想著給自己添亂！
得扣工資！
罰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