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平安看著穿著黑色緊身衣,戴著面紗的女顧客,非常有禮貌的鞠躬道別,然后推開了店門,走入了深夜的濃霧中。
他自顧自的嘆了聲:“希望她一切順利……也希望她的家長能講點道理!”
好在,如今已經是法治昌明的時代。
聯邦帝國中樞是不可能再允許老帝國們像過去一樣無法無天。
而且,時代也進步了。
現在最頑固的老帝國,放在兩百年、三百年前,可能是最進步、最開明的家長。
所以呢,靈平安也沒怎么為對方擔心。
而是轉過身來,看著那兩個包裹。
他輕輕拆開包裹的外層紙皮,露出了兩個似乎是塑料制成的盒子。
掀開其中的一個蓋子。
靈平安就看到了一顆大如拳頭,通體金黃,散發著濃郁水果香味的桃子。
只是聞著這香味,靈平安就食欲大振,迫不及待的拿在手里。
“我嘗一口看看……”他說。
于是,就咔嚓咔嚓的咬了下去。
“好吃!”第一口桃肉下肚,靈平安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美味!無上的美味!”
桃肉細膩而多汁,入口既化。
更重要的是,一口吞下去后,連唾液都似乎甜了起來!
靈平安于是再顧不得其他,抓著桃子就是一頓亂啃。
不過片刻,他手里就剩下一個桃核。
他伸出舌頭,將桃核上最后一點汁水舔干凈。
然后,他就看到了小貓在柜臺里,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你想吃?”靈平安愣住了。
見過想吃桃子的貓嗎?
今天見識了!
沒辦法,他只好撓撓頭:“下次有機會的話,我留點給你!”
喵嗚!
小貓低低的叫了一聲,似乎是答應了。
靈平安卻是忽然想到,這么好吃的桃子,不應該只吃一次啊!
看著手里的桃核,他想了想,就找來一個塑料盆將它裝起來。
“明天我去找點土壤,看看能不能發芽……”
“要是可以,我就把它栽到樓頂去!”
靈平安的這棟商鋪,一共有三層,頂樓是曬衣服和被子的平臺。
在靈平安想來,若是這桃核可以發芽,說不定過個幾年,自己就可以吃到好吃的桃子了。
這就叫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我真是太聰明了!”他為自己的智慧而點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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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你了!”司徒賀睜開眼睛,嘴角溢出一點笑容。
就在方才,他的兩個紙人,與他失去了聯絡。
而且是毫無預兆的忽然失聯,沒有任何訊息與畫面傳回。
但……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司徒賀知道了,它們失聯前的方位。
“距離此地,最多三百米!”他說著,就輕輕一躍,跳到了附近的一座電信塔的塔尖。
登高望遠。
現在已經快到十一點了。
江城市的夜生活已經開始。
遠方的河畔,一盞盞霓虹燈搖曳著。
河對岸的摩天大廈的電子屏上,依舊在放著。
即使是在這附近一帶,一間間深夜營業的夜宵店門口,也坐滿了推杯交盞的人群。
一個個年輕人,面紅耳赤的劃著酒拳,吹著牛皮。
忽然,司徒賀的眼睛,被一個地方吸引了。
那是一條狹小的街巷。
安靜的讓他都有些發毛的街巷。
路面上,空無一人。
只有一盞盞孤零零的路燈,獨自的照著路面。
街巷兩邊的店鋪,更是都已經關門。
司徒賀看到這里,就笑了起來。
“區區障眼法,也敢在我面前招搖?”他整個人輕輕的飄起來,像飛鳥一般滑翔著落向那寂靜的街巷。
很快,他便落到了地面。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司徒賀剛剛落地,立刻結了一個印,然后將手指按在地面:“尋蹤覓跡,破障見邪!”
他的雙眼,立刻徹底變成金色,喜馬拉雅的槐樹上摘下來的神葉的力量全面爆發。
手指按著的地面,出現了兩條互相追逐著的陰陽魚。
于是,周圍的一切,頓時面目全非。
司徒賀站起身來,他就看到了,自己被迷霧所包圍。
在這迷霧中,他的視力,被限制到了身周。
更要命的是……
司徒賀赫然發現,自己的法力,根本無法外放了。
它們像是被某種力量,禁錮在了身體內。
無論他如何催動,都毫無反應。
這讓司徒賀頓時緊張了起來!
“這里是?”他看向周圍。
然而,視線所能看到的,除了迷霧,便是迷霧。
也是在這時,兩片已經徹底枯萎的干葉,從他眼簾上落下來。司徒賀伸手借住,他的神色震驚無比。
“這……”
“喜馬拉雅山的槐樹神葉,居然在這迷霧中連片刻也無法堅持!”
他內心警鐘大作。
終于明白,自己踏入了不該踏入的地方。
除了震驚,司徒賀更多的是擔憂和警惕!
“江城市,居然潛藏著這樣的地方?!”
“就在聯邦本土,就在這廣南總督治下!”
“一個人口千萬的超級工業城市!”
這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更是讓他感到畏懼和擔心的事情。
司徒賀不由得想起了數年前,發生在扶桑王國的那場災難。
頓時就打了個冷戰。
就在這時,司徒賀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從遠方傳來。
他循聲望去,只看到了一點點光,正從遠方,向他而來。
這讓他渾身寒毛豎立,整個人都忍不住進入了戰斗狀態。
他發誓,即使是死。
也要阻止這迷霧里的東西,出現在現實。
他現在差不多明白了。
這迷霧,是一個被分割在現實之外的世界。
但它又和現實有某種奇特的聯系。
而他,卻莽撞的進入了這個地方。
就如無知的蟲豸,被人類的光源吸引,于是飛蛾撲火。
然而,當那光漸漸接近。
司徒賀才發現,那是手電筒的光源。
手電筒?!
這讓他頓感滑稽與可笑。
在這樣的詭異兇險之地,手電筒居然能生效?
而隨著光源越來越近,透過那手電筒的光,司徒賀也看清了來的東西。
是一個人。
至少是人形生物。
迷霧濃濃,讓司徒賀看不清對方的長相、身形、性別。
僅能模糊的辨認出,那是一個人形生物。
這讓司徒賀多少有了點寬慰——至少,是個人!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