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后一個亂碼符號,從虹膜上出現。
這些文字就一個個的淡去。
下一秒,褚微微感覺到手腕上火辣辣的燙。
低頭一看,她發現自己的左手手腕上,出現了一個淡淡的閉著眼瞳印記。
她試著觸碰那個印記,旋即一個宏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歡迎,噩夢游戲參與者,現在開始,你可以為自己取一個獨一無二的噩夢名字,此名字將成為你在噩夢空間與噩夢世界之中的代號!”
“你可以通過在心中默念,來命名噩夢代名!”
“如果你沒有命名,那么空間將使用你的本名!”
“倒數開始……”
“五、四、三……”
褚微微顧不得多想,連忙在心中喊道:“青城微微!”
這是她的網名!
“命名成功!”那宏大的聲音在耳畔說道:“從此,編號甲卯叁叁,你的噩夢代名為青城微微,此代名將具有領域優先度,在你死亡或者徹底退出噩夢空間前,將不再有噩夢游戲參與者可以命名!”
手腕的印記,一陣酥麻。
褚微微低頭,就看到了印記旁,多出了四個古老的簒文。
正是她剛剛命名的噩夢代名——青城微微。
她輕輕舒了一口氣。
然后,她想起了張禹。
猶豫片刻后,褚微微拿起自己的手機,登陸黑衣衛內網。
然后通過內網,轉切到本土的情報網。
剛剛登入,一個就出現在褚微微的手機屏幕下方。
那是黑衣衛發現重大事故時才會出現的緊急通報。
褚微微看著那個彈出來的消息,整個人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因為那個的標題是——黑衣衛廣南分局副局長,張禹少校畸變。
標題下是一張照片。
照片是一個血肉模糊的巨大虎影。
“微微……”門開了,隊長的身影從門外出現:“快來,出大事了!”
“本土廣南分局副局長張禹在他私宅的地下室畸變而死,從他的尸骸中找到了他就是虎魔的證據!”
“這是聯邦百年來都沒有遇到的大案!”
“吃人的妖邪,混入黑衣衛中……”
“都督這次恐怕真的要發怒了!”
黑衣衛的都督,姓李,沒有人知道他的全名。
也很少有人見過他。
但全世界都知道,聯邦帝國的黑衣衛都督,是惹不起的。
因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無敵的同義詞。
褚微微聽著,卻是有些癡癡傻傻。
……………………………………
抱著小貓,靈平安走下樓。
此時,已經快到中午了。
門外的馬路上,烈日炎炎,除了偶爾一輛汽車駛來,一個人影也沒有。
靈平安早已經習慣了,他抱著小貓,走到柜臺前,坐下來,將小貓放到一旁。
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的手機屏幕,已經關了。
他拿起來,解鎖手機,劃開屏幕,卻是發現一個全新的軟件圖標已經出現在上面。
一只閉著的眼瞳圖標下,有著噩夢傳說四個大字。
“咦!”靈平安驚訝起來:“居然已經下載好了?”
“我下載過嗎?”他撓撓頭。
但這種小問題,他不是很在乎。
拿起手機,他想著:“既然都下載好了,那就玩一玩吧!”
“要是不好玩就卸載掉好了!”
“順便再給聯邦電子游戲與產業管理局打個舉報電話!”
“我可是守法公民!”靈平安振振有詞,于是圖標。
然而,游戲并沒有開始。
而是彈出了一條提示:親愛的噩夢游戲玩家,距離下次噩夢游戲開始,還有24小時,請您耐心等待噩夢世界開啟。
圖標下的文字,居然出現了倒計時:23:59:59。
“呦呵!”靈平安頓時笑了:“小樣還挺有脾氣的呀!”
“那我就勉為其難,等你一天吧!”
他抬起頭,看了看時鐘,現在時間是中午十一點二十五分。
他將這個記下來。
明天這個所謂的游戲,要是不好玩……
嘿嘿……
靈平安舔了舔嘴唇:“哥哥一定讓開發者知道,花兒為什么這么紅!”
…………………………
褚微微跟著隊長,穿過北周王國內政部層層疊疊的走廊。
忽然,她感覺到手腕上的印記開始發燙。
她低下頭,看到了印記下出現了倒計時:23:59:59。
“微微怎么了?”隊長回過頭,看著她。
“沒什么……”褚微微小臉一紅,她不是很善于撒謊。
好在隊長也沒有在意,就點點頭:“有什么事情,記得和我說!”
“嗯!”褚微微連連點頭。
她現在已經確認了一個事情——手腕上的所謂噩夢標記,只有她能看到。
這讓她惶恐不安。
因為那意味著,那所謂的‘噩夢空間’有著遠超她認知的力量。
這力量甚至可以隨意扭曲和篡改世界規則。
她忍不住想起了如今已經確定暴斃的虎魔張禹。
張禹自己說過,他有著中校的實力。
甚至只需‘再過兩三個噩夢世界’就能沖擊上校。
而她,不過是一個區區的黑衣衛中尉而已。
現在,張禹死了。
尸體被發現在其家中的地下室。
根據黑衣衛的報告,是有人發現了這位少校的寓所崩塌,當地的黑衣衛連忙前去救援。
結果在地下室,找到了已經畸變成一頭巨大猛虎的張禹。
通過dna對比,人們才確認,那頭虎妖就是曾經的黑衣衛廣南分局副局長張禹少校。
所以……
“我是怎么活下來的?”褚微微問著自己。
她想起了那些從木屋天花板上掉下來的光球。
想起了光球落地后化作的無名之霧。
也想起了那石制基座,以及基座上莫名出現的‘門’,門上睜開的邪瞳。
更想起了親眼目睹的那一團團從張禹和那狼頭青年身上剝落下的血肉。
一張張怪嘴,詠唱著莫名不解的詭異贊歌。
只是想著,褚微微的身子就忍不住顫栗起來。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那恐怖詭異的場景存活下來的。
更幾乎忘記了,當時的一切。
除了恐懼之外,褚微微對當時的一切,都已經遺忘。
而這讓她的內心,更加惶恐。
未知是恐懼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