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艦越靠越近，能讓庫洛看清那個站在船頭上的人，老者一頭紫色的短發，還沒有他印象中的那么根根豎立，帶著一副很斯文的眼鏡，身材卻很魁梧，右臂有著一只笨重的機械手臂，從那里，庫洛隱隱感覺到了令人不安的氣息。
里面怕是鑲嵌著海樓石，數量還不少。
勃勃朝氣當中，庫洛敏銳的發現了一場在其內的一股子暮氣。
“那個就是澤法嗎...”
克洛看了過去，吞了口口水，“還真是個不得了的人。”
他的見聞色最近也有所增長，現在澤法離了這么近了，雖然感受不出他到底有多強，但是強大，那是毋庸置疑的。
能夠吊打他的那種。
對于澤法的事跡，庫洛還是有所了解的，畢竟同一個體系，當初他不想加入精英營的原因就是因為他不教了。
不過現在，估計是卡普會接手訓練營。
澤法，現年七十二歲，七年前帶領新兵營去訓練被海賊偷襲，全船新兵剩下的就那么兩個，自己還被砍了一只手，兩年前被裝上了那只機械手臂，組建了‘海賊游擊隊’，到處狩獵海賊。
不過這個游擊隊，目前還是在海軍的范疇，等于就是一只海軍獨立部隊。
畢竟這位是前大將，退休的人，等于就是在海軍這掛個職，想干什么也沒人能阻止他。
軍艦停靠，一道身影率先跳了出來。
“艾恩，你沒事吧！”
那人有著一頭粉紅色的帥氣發型，身材修長，就是臉上的香腸嘴破壞了美感，也是披著披風，迅速跑到了艾恩旁邊，擔心問道。
“老師和我看到你生命紙出了問題，立馬就趕過來了。”
“我沒事。”
艾恩搖搖頭，對他道：“是庫洛上校救了我。”
“庫洛上校？”
那人看了過去，沖著庫洛鞠躬，“非常感謝你救了艾恩，我叫賓茲，是本部上尉！”
“啊...都是同僚，舉手之勞。”庫洛擺擺手。
這人，庫洛倒是不怎么記得，隱隱有印象是澤法新兵營中唯二兩個活下來的人之一。
“庫洛？魯西魯·庫洛？”
一個沙啞帶著點豪邁的聲音響起。
船頭上的紫發老者開口說著，接著從船頭一跳，落在了地上，對著庫洛泛起笑容，“經常聽庫贊說起過你呢，布魯薩魯諾的屬下？嗯...看起來和他不像，并不是太依賴能力的人。”
“澤法先生真乃慧眼！”
庫洛一聽這話高興了，給他豎了個大拇指，“我和老爺子完全不像。”
哪個講他和黃猿像的，明明不像好吧，我這么帥，老爺子那么猥瑣，這么可能像。
“澤法老師，您要小心，這里的海賊太過強大了，而且，天氣也很詭異，剛才庫洛先生說，這里還下起了武器，把鎮子的海賊都干掉了。”艾恩凝重道。
“下武器？真的？”賓茲詫異道。
“嗯？”
澤法卻看了一眼庫洛，搖搖頭笑了笑，之后，他看著那些海賊尸體，道：“做的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老天爺看不過去，降下天罰，和我有什么關系。”
庫洛看了眼澤法的機械臂，蠻不在乎的道。
澤法是老好人？不算，但他對‘正義’最為堅守的人。
海軍從以前到現在，‘仁義的正義’是主流，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是澤法和鼯鼠。
鼯鼠堅守著這份正義，抓住海賊也少有殺戮，他認為海賊需要被審判，通過司法島的律法來定罪，而海軍只負責抓人。
而教導這份正義的澤法，更是號稱‘不殺’，他從沒殺過海賊，庫洛也沒從他身上聞到丁點的血腥氣。
殺過人和沒殺過人，是完全不同的。
“哈哈哈，居然被年輕一代給勸誡了。”
澤法笑了笑，繞過庫洛，走向了鎮子，來到一個死掉的海賊跟前，駐足低頭，下意識捂住了那只機械手臂，輕聲道：“哪怕是現在，我依舊不為自己的正義而感到后悔。”
他回頭看向庫洛，“年輕，但缺乏朝氣，像個老混蛋，和波魯薩利諾一樣不太想惹事，不，比他還要更勝一籌。”
“正義感...也不知道是強是弱，行事風格有薩卡斯基的風范。”
“但這座島的海賊明明有很多，你卻只針對所看到的這座鎮子，有些懶散，也有點庫贊的味道。”
“小鶴說你是‘安全的正義’，也不知道符不符合，很復雜啊，年輕人。”
這老頭...
庫洛眉頭一挑，不愧是教導了眾多有名海軍的人，一眼看穿人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強。
澤法從海賊尸體上跨過去，看向了那些擠在一群，衣衫襤褸的平民，皺了皺眉，“海賊啊...”
“澤法老師！這座島有大危機，超過三千名海賊聚集在這座島，我們要盡快解救島上的平民才是！”艾恩此時急道。
“有查出什么情報嗎，艾恩。”澤法問道。
“抱歉，澤法老師，我只探聽出他們的頭目名字，聚集在這座島上的海賊聯盟，聯盟長叫做埃爾南多。”艾恩低下頭。
“埃爾南多...”
澤法一愣，瞳孔緊縮起來，“你確定是叫埃爾南多？”
“是，他叫埃爾南多。”艾恩無比確定。
飛馬島的某個村落上，此時火光遍起，大量的人倒在血泊當中，海賊的大笑與吵鬧之聲在這村落里無比的刺耳，與火焰燃燒的聲音混作一團。
“聯盟長，咱們這么做，真的合適嗎？”
村落的上方，一處山坡上，幾名海賊看著這一幕，一名海賊頗有不忍的道。
哪怕是海賊，也有目的不同的。
至少，他認為劫掠可以，屠殺就太過分了，他是海賊，是追逐夢想的那一批人，不是什么都干的無底線惡棍。
眾人當中，最前方的金發魁梧身形淡淡看著這一幕，沉聲道：“不服我的統治，就是這樣，一座村莊而已，沒了也就沒了。”
他拔出武器，對著底下大喝道：“小的們！”
“哦！！！”
燒殺正肆意的海賊紛紛抬頭，轟叫出聲。
“去殺吧，去搶吧，釋放你們內心的狂意，遵照內心的抉擇，干你們想做的一切，這是我，海賊聯盟的頭領，聯盟長埃爾南多所準許的！”
“聯盟長萬歲！”
“有聯盟長的帶領，我們一定是最可怕的海賊團！”
海賊們紛紛叫了出來。
火焰越燒越高，幾近沖天，魁梧的金發男子抬起頭，看向天空，低聲呢喃著：“你應該得到消息了吧，趕緊來吧，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