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長老滿目鐵青,冷冷的盯著小狐貍。
“長老,您不是知道他嗎,他,他……”
眼神中的凌厲幾欲殺死她一般,嚇得小狐貍話都沒來得及說,只管拉著謝知言的袖子不住顫抖。
“您就是仙仙口中的長老吧,小可乃姓謝名知言,久聞長老大名,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拜訪來遲,還望長老見諒。”
謝知言將仙仙拉到身后,卸下背簍,沖著狐族長老深深作揖。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
長老側過身,并不受他的禮,只喝道,“丫頭,給我過來!”
仙仙身體一抖,剛才長老看她的模樣,讓她感覺立馬就要被重重的鞭打,但眼下她不敢不去。
就在她磨蹭的時候,謝知言又向前走一步,“長老容秉,還望聽小可分說一二——”
“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死丫頭你是鐵了心的要跟著外人背叛全族嗎?!”長老咬牙低吼,伸手用鞭子纏著小狐貍,一陣風似的,兩人都從謝知言面前消失。
“長老,仙仙。”謝知言喊了兩聲,沒有人回應,他只好在原地找了個石頭坐下,捶打了兩下有些發酸的肩膀。
背著東西上山,還真的有點累。
山崖邊上,仙仙摸著被鞭子倒刺刮傷的胳膊,有些害怕的癟癟嘴,眼里含著一包淚也不敢掉。
“長老,您聽我解釋嘛——”
“解釋什么?我原本只以為你心性不定,調皮貪玩了些,沒想到居然是個狼心狗肺之輩!白白辜負了我的用心!”這會兒沒了外人,長老再沒了顧忌,鞭子指著小狐貍,“還仙仙,兩個人如此親密……還敢把外人帶上來,好哇,我要是在放縱你下去,眼看著全族的禍患就要來臨!我這就把你打死,也省的他日我們全族毀到你手上!”
他說著就要揮動鞭子,仙仙閉著眼睛大喊。
“啊啊啊他也是狐貍,他不是人!”
鞭子帶著凌厲的哨聲止住,長老森冷的盯著她,“什么意思,說清楚。”
“言言不是人類,他、他有尾巴的……”仙仙被嚇得面色青白一片,抖抖索索的坦白,“我從小是什么樣的長老您不知道嘛,怎么可能為了一個人類貿貿然就把他帶上來呢,言言不是人類,您親眼看看就明白了……嗚嗚嗚您嚇死我了……”
她說著說著,自覺有道理,又覺得委屈,忍不住嗚嗚哭起來。
倒是讓長老有些尷尬,張口結舌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后冷哼一聲,“這就帶我一看究竟,如果被我發現你撒謊,看我不親手把你這個孽障摔死在崖低!”
“嗚!您還嚇我!”仙仙哭的更大聲。
遠遠地,謝知言便聽到小狐貍的哭聲,他站起身,伸手接過從遠處跑過來的仙仙。
“怎么啦仙仙,不哭不哭,都是言言不好。”
他輕輕摸著她散亂的頭發,疼惜的話讓仙仙如同受了大委屈的孩子,一個敢哭一個敢哄,兩個人那旁若無人親密的模樣,讓一旁的長老心火旺盛。
“咳咳!”
長老瞪著眼睛打斷他們,正準備出言呵斥,不料眼睛變看到那人類男子身后驀然出現的尾巴。
蓬松,毛茸茸,溜光水滑,卻是是狐貍尾巴無疑。
謝知言也察覺到,連忙低聲安撫了小狐貍兩句,便站在長老面前,一臉的羞愧。
“容小輩稟告,一個月前,小輩在清晨睡醒的時候便突然發現自己生出了尾巴,當下心頭恐慌之極,只想著一人在山上終老……不料讓我遇到了仙仙,她心地善良,在小輩差點掉落水中之時出手相救,也正是因為此等緣分,才能讓小輩得知,原來長尾巴也并不是怪物,這個世上還有很多和小輩一樣的。”
他語氣真摯,敘述清楚,還間接把兩人的相遇塑造成了樂于助人的好事。
狐族長老捋清楚這件事,看著謝知言依然露在外面的尾巴,忍不住問,“那你現在的尾巴是——”
“哦,頗費一番心思才能收起,晚輩對此事一無所知,完全摸不清頭腦,還是仙仙善良,說是家中長老最是公正嚴明,如果得知有同類遭遇困難,一定會不吝相助,晚輩這才能夠出現在長老面前。”
謝知言挪開身體,將準備的拜師禮給露出來。
其實不用他露,光是聞著味兒都能知道,少不了上等美味的雞魚肉,狐族長老可是老狐貍精了,什么不懂。
如果說第一次見面是怒火攻心,那么結合了謝知言的一番說辭和親眼所見的真相,在看眼前不薄的禮物,就顯得對方很誠心了。
但是也不是那么好過關的,畢竟這是個在人類世界生活了那么久的外人。
狐族長老瞟了一眼小狐貍,見她一副乖乖聽話的模樣站在謝知言身邊,只覺得這么些年的諄諄教導都喂了雞。
“那你現在所求何事?”
“晚輩只求能把尾巴能收放自如,方便晚輩行走于山下,還望長輩指點一二。”謝知言雙手作揖,再次起身拜見。
“你這個情況比較特殊,待我回族里好好商議一番,再來與你答復!”
長老一甩袖子,沖著小狐貍毫不客氣的呵斥,“來者是客,小丫頭不懂事,還不快快將客人請進來!”
仙仙聽到這話,沒有一點不高興,反而在長老的暗示下主動提起背簍,牽著謝知言就往前走。
兩個人推來讓去,最終背簍又回到了謝知言身上,期間兩人的互動和黏糊,看的狐族長老糟心不已。
突然想到了什么,仙仙撅起嘴巴,面容有些忐忑。
“言言,你到了族里,見了其他的小狐貍……”
“在我眼里,只有仙仙最可愛最聰明,放心吧。”他悄聲在她耳朵說著,伸手悄悄的捉住她的小手。
“那我相信你!”
小狐貍有些不好意思,捂著臉快走兩步跟上長老的步伐。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言言就是她自己的,其他狐貍休想多碰一下。這么想著,仙仙突然覺得,或許帶著言言回來族里并不是什么好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