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么有模有樣的過起子來。
連陳老板聽說了手底下的得力干將女朋友也搬了進來,還特意給倆人裝了空調,掏錢修了門鎖,并且把鑰匙只給謝知言。
心下還感慨,這年頭肯跟著男人住倉庫的女人不多見了,更何況還是年輕漂亮的,好女人啊!
對于阮珍珍來說,算是正式退圈上岸,如果在平常,她這種人退圈的話通常是隱姓埋名到外地去,跟一個新的男人,開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可是現在的她,開始甘心做一個小女人,跟隱姓埋名也沒什么區別。
發廊白天的生意歸她,晚上歸眉姐和小玉。雖然正經生意不多,但還是有的,不過現在的阮珍珍自覺的很,根本不會和客人發生超出界限的事。
她也看得清楚,謝知言不在意她的這段歷史,但沒有男人喜歡戴綠帽,從她決定跟他的那一刻起,她已經把自己當成有主的女人了,這就是一道界限。
除非倆人分開,否則在一起的時候,她就不會越線。
謝知言在家具城的表現可以說是非常亮眼,從一個生手短短幾天之內就適應了,開始如魚得水,原本家具城的大單都是比較罕見的,可是謝知言去了以后,頻頻爆出大單,憑借一己之力拉高了整個組的業績。
相對于兩人的甜蜜小子而言,遠在千里之外的阮家都快反了天了。
“媽,你不是說二姐能出首付錢給我買學區房的嗎?錢呢?”
阮福滿剛放學,書包往地上一扔,心氣兒不順的叫著。
“哎,你二姐最近也不知道忙什么呢,電話也不接,媽這兩天再催催她。”阮母對著女兒那可是威風的很,可是對上這個唯一的過繼來的兒子,恨不得捧在手心里,一向是哄著勸著。
“哼,是不是二姐反悔了,我就說哪她掙了大錢在外邊過好子,哪里還會想到咱們家里!你們還不信!”
阮福滿很不滿意,想到同學對自己的嘲笑,自己家現在住的地方是租來的小房子,爸媽又是不能掙錢的窩囊廢,他就氣不打一處來,看啥啥不順。
“爸,你說話呀!”他沖著一旁沙發上悶頭抽煙的阮父開口,“房子咱們不都看好了嗎,人家售樓部都說了,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
“嗯,嗯,”阮父連忙應聲,滿口答應兒子的事結果卻沒下文了,聽說賣房子的還是兒子同學的媽媽,人家好不容易給領導申請下來的優惠價,定金都交了,“孩他媽,你給老二到底怎么說的,今天就給她打電話,讓她務必打錢回來!實在不湊手就先借點,再慢慢還!”
“哎,我知道了,等會兒就打。小滿,咱們吃飯吧,餓了半天了。你在學校學習辛苦,媽給你買了魚補腦子……”
阮母心下著急,知道二女兒可能不太穩妥了,總得像個辦法才行,不過這一切可不能在兒子面前進行。
“媽也辛苦了,媽這次我們考試,我數學又進步了。”
“媽的好兒子……”
阮家三口其樂融融的開始吃飯,阮父阮母聽見兒子學習進步的話,仿佛什么煩心事都沒了,臉上的皺紋都少了幾根。
等到兒子午休結束去上學,阮母總算找到機會給二女兒打電話。
這次,阮珍珍接了電話。
“珍珍啊,你最近怎么樣啊,你那邊可得注意吃飯,你這孩子從小到了暑天就胃口不好,總想貪涼吃冰的,一看不住就拉肚子……”
阮母可不像往常那樣說話夾槍帶棍的,她體貼入微的關心阮珍珍的體,“我最近老是做夢,夢見你們小時候,媽的珍珍雖然脾氣倔,但是最懂事,家里一有了難處,她不吭聲就去想辦法幫媽……哎,這些年苦了你了,媽雖然嘴上經常罵你,但是心里啊,最疼的就是你。”
阮珍珍眼淚差點掉下來,可是心里又門兒清。
你真的很奇怪,越是渴望某種得不到的東西,就會變得越卑微。從小沒有得到父母的孩子,長大后往往就越孝順,為了父母的兩句表揚,寧愿雙手奉上自己的一切。
“媽,我知道,我這邊都好的,天氣吧這么多年也習慣了,你在家也多注意體。”阮珍珍深呼吸,調整了下自己莫名其妙的緒,軟著嗓子說道。
“你和玉潔還沒個好歸宿,小滿還沒有長大成人,我就是死了也不閉眼,放心吧,雖然總是有點小毛病,但就是為了你們,我也得撐住。”
阮母樂觀的打趣道,“珍珍啊,原本呢,你爸和你舅家都說買房的事兒,我想著你掙錢不容易,一個姑娘家自己還能不存點留著以后過子啊,三十萬呢,哪里是張口就來的事兒。”
“……媽你能這樣想就好。”
“可這不是你說的學區房必須買嗎,還說讓我們等著,一個月肯定拿出三十萬首付來,搞得你舅這個大嘴巴把牛都吹去出去,現在整個村子都知道我們要在市里頭買最貴的房子了,那些原來罵你不知廉恥的不孝不悌的,通通閉嘴了,反而說你知道孝順,哪怕犧牲了一時的名聲但是換來了全家人以后的幸福,還教導家里的女孩兒跟你學呢,也是這個理兒,只有我們家立起來把子過得好了,你才能有個好靠山吶。”
阮珍珍剛才還柔軟的一顆心,仿佛被一盆冰水嘩的一聲澆了個透心涼。
她就說,她媽怎么可能沒事關心她的體,還夸她?
這回知道她賺錢不容易了,上回怎么說來著,讓她張開腿使勁兒的掙!前后都是一個人說的話,差距怎么這么大?
“我聽明白了,媽你的意思是,買房不是你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所以我要把這三十萬拿出來給小弟買房,沒錯吧?”
“哎,哎,是這個意思,也不是,都是一家人別說的那么生分。”阮母連忙應道。
“既然是這個意思,那我現在沒有買房的意思了,更加沒有這三十萬,你們也不用打電話過來好話歹話的說,沒用。”
阮珍珍拒絕的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