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z001徹底震驚了。
它從來沒有分析過這個可能性，宿主居然心如死灰的樣子！
回去都不想了！
這、這要怎么辦？
穩住，別慌，這都不是事兒。
zz001這么告誡自己，跟宿主打交道多了，它私底下惡補了許多人類社會的厚黑學教程，對于各種人性的特點產生了許多深入的了解。
現在，宿主搞不好是詐它。對，就是這樣。
可它不敢賭。
“宿主，這事兒我們好商量，原主的確不行，可現在你就是他啊，程綿綿的受虐之旅也是剛剛開始，你看你要就這么甩手不管了，程綿綿沒有人倚仗，所有人都會把責任歸咎在她身上。下場肯定比原來還慘。”
作為一個系統，zz001不想回想那些被廢棄不用二次回收的系統所經歷的一切。
它硬著頭皮，冷靜沉著的開始周旋。
“那我死之前給她安排好不就行了，多簡單。婚前協議在遺囑面前屁用都沒有，有了錢和我安排的人，保證她能舒舒服服的過下半輩子。”
仿佛知道系統的目的，謝知言身體后仰，姿態放松。
“而且，程綿綿并不是懦弱無能的人，她有自己豐富的精神世界和愛好追求，只是被嚴苛的環境束縛住了而已，沒有人給她展示的機會，沒有人尊重她的美好，也沒有人值得她綻放美麗進取的一面。我相信如果這個無情的禁錮沒有了，她一定會是盛開的最美麗的凌霄花，幽香動人。”
“說你的條件吧。”
zz001本來試圖辯駁一番，舉例證明一下，但不知道為什么，它突然被一陣無力擊中，放棄了掙扎。
或許這就是人類情感中的“心累”吧。
“程綿綿的手。”
謝知言也不賣關子，他的確從一開始就打這個主意了。
“手傷，我要能恢復如初，最起碼要像之前一樣能彈鋼琴。”
“……本來能彈鋼琴就比絕大多數人類要靈活許多了好嗎？”zz001終于忍不住吐槽，不想花錢還想用好貨，它肉疼的討價還價，“不行，最多達到平均值。”
“那我要你何用？”
謝知言語氣涼涼的，突然嘆了口氣，“算了，我又不是大街上買東西，何必這樣子呢，搞得像我逼迫你一樣，哎，活著不容易——”
“知道了。”
很快，一頁被篩選過后效用最好的古籍上的精妙藥方內容極其用法傳入到謝知言的腦海里，謝知言快速記憶了一遍，這才放心。不過？
“這畢竟是凡人之物，效用應該有限？畢竟她的手都傷了一個多月了。”
“你按照藥方把藥材備齊，我會給你搞點生機水……不過這是我的極限了，真不能夠了我的宿主大人！商城內的東西我沒辦法隨意取用，否則就是瀆職，我現在已經在擔著巨大風險了，請您了解一下！”
zz001簡直想嘆氣，它不適合談生意，每次都被逼到墻角，被迫把自己所有勢力暴露并且為宿主所用。
謝知言點點頭，安撫道。
“這就差不多可以了，多謝你啊小智障，我知道你是熱心的系統，和那些一心想要利用宿主的冰冷系統不一樣。”
一句話就起到了安慰的作用，zz001那點挫敗的心理瞬間消失了，甚至還有點美滋滋的。
它可是被宿主肯定了呢，這下時空管理局不會再找這方面的麻煩了吧？
謝知言大概能了解zz001的運作模式，商城里的所有功能都需要用宿主積分去換取，系統就像是一個大超市的收銀員，全部經它的手，但它不能自由取用。
而系統之所以從別的地方搞來所謂的“生機水”，管理再完善的賣場也是有損耗的，這倒是意外之喜，他也沒想到系統這么人性化。
就像是美容院的操作，這是謝知言她媽常去的美容院的故事。
上個客戶來打了去皺針，這位客戶并不需要一針的用量，但這一瓶開啟只能保存倆小時，美容顧問就會把關系戶喊來，剩下的一點免費給關系戶打。
這種關系戶可以是親戚也可以是好朋友，總之就是免費享受著幾千塊的效果。人情有了，還不用花錢。
小丁在半夜十二點收到老板消息的時候，簡直想要懷疑人生。
那一長串他名字都讀不全的藥材名稱……
專業素養讓他迅速從床上爬了起來，開始聯系本市最大的中藥材供貨商，等到第二天上飛機的時候，他一臉愧疚的向老板報告。
還有幾味藥太過罕見珍貴，一時之間沒有采購完全，后續會有專機直接送往島上。
謝知言聞言，微一頜首，“辛苦了。”
一句很平淡的話，倒是讓小丁有些受寵若驚，看來結了婚是不一樣，老板的容忍度都高了不少。
他這個工作要說是極為賺錢的，可是老板真的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兒。
看在豐厚的薪水份上，他兢兢業業，其實在內心已經劃了一條線，據他所知，他這位老板周遭的人基本上都是如此。
今天他都做好挨罵的準備了，沒想到居然還能承一句“辛苦”。
程綿綿一早醒來，從穿衣開始就遭到了謝知言的否定，不過從華麗緊繃的套裝換位寬松自在的長裙，感覺還是不錯的。
然后是用早餐，服務生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胳膊，連帶著受傷的手也疼起來。謝知言本來就冰塊一般的臉板起來，直接叫來經理，把那服務生都嚇哭了。
和家人告別環節，吳菁和程英卓正在極盡愧疚的讓謝知言多包涵他們的嬌氣女兒，卻被謝知言不耐煩的喝開，扯著她上了專機。
直到在真皮座椅墊上坐穩，喝了一口專機上服務生送來的鮮榨果汁，程綿綿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氣，放松身體。
好像……謝知言的話雖然冷漠刺耳，但結果總是對她還不錯的？
所以只要她不惹他，乖乖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是不是謝知言人形兵器一般的冷酷霸道作風，會順帶著幫她遮擋大多數麻煩呢？
程綿綿被自己的推斷有些驚嚇到了，不對，看到她的這張臉，謝知言應該就會想起妹妹吧，只會更加恨她。
看著自己裹在披肩中的右手，絲絲抽痛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