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考核日，一大早，何曉婷就被激動的百花吵醒強拉出門，在院門與同樣激動的小青蛇匯合，結伴來到比斗臺下。
雖然來得早，臺下卻早有不少人和妖在等著了。
“還好還好，”百花慶幸不已，“來晚點可沒好位置。”
雜役考核可不是大混戰，而是抽簽決定上臺時間，要是站得太偏，上臺都是難事。
沒辦法，宮內除了巡邏的執法者外可是禁止飛行的。
何曉婷覺得妖皇宮很多操作讓人迷惑，比如選個雜役還得有特長，進宮后又得學妖族禮儀、習慣打群架。
宮規什么的，就是拿來犯的。
然后就是分配雜役時不僅要考核，需要雜役的青年才俊，也就是妖皇宮內宮新進弟子還必須到場觀看，完事后看中哪個雜役可以說，沒有競爭者便直接領走。
啥，有競爭者咋辦？
簡單，打一場就是，誰贏就是誰的。
也就是說，不僅雜役需要比斗，挑選雜役的妖也沒法置身事外。
心里暗自吐槽著妖修的不靠譜，視線卻在左右兩側觀戰臺上坐著的少男少女身上不停打著轉兒。
妖皇宮果然財大氣粗，每個剛進內宮的弟子都能領導化形丹化出人形來。
等等，不是新進弟子才能在考核結束后挑選雜役么，里頭咋混進個白眉白發、特別眼熟的老妖？
忽然有種不祥的感覺。
“阿花，”何曉婷用手捅咕下旁邊的尖嘴女妖，“你家老祖怎么來了？”
百花迷茫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啊，興許是來看熱鬧。”
凌祖祖行事素來不羈，誰也預料不到它想干什么。
“宮內規矩不是新弟子才能在考核會上挑選雜役？”青明月亦好奇的問。
“對，”百花給了肯定的答案，“不過，修為強大的妖偶爾也會不按規矩行事，主要是看心情。”
何曉婷忍不住碎碎念，“就沒妖來管管么。”
抱怨歸抱怨，心里也明白，執法堂和宮主都不可能為點小事就懲罰化形大妖。
“阿紫不用擔心，”青明月嘻笑道，“興許如阿花所說，凌長老只是來湊個熱鬧，沒有搶你回去每天給它烤肉的打算。”
這話聽著不像是安慰，倒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
“你閉嘴！”何曉婷瞬間黑臉，“不想聽你胡咧咧。
何曉婷默默亮出黑色小瓷瓶和繡花針，陰惻惻威脅，“再說就給你灌啞藥，接著把嘴給縫上，讓你永遠也開不了口。”
“呃我不說就是，”青明月選擇閉嘴。
識時務者為俊杰，它還小，不想為了逞口舌之快而變成啞巴。
阿紫可真是，沒半點伙伴愛。
成功讓小青蛇閉了嘴，何曉婷轉頭看向眼珠子滴溜亂轉的尖嘴女妖，“阿花你在找誰？”
“沒找誰，”百花心不在焉的回答，而后眼睛一亮，視線定格在左邊看臺上，喃喃自語道，“可算是來了，我還以為……”
聲音越來越小，最后消失于唇齒間。
矜持，它必須學會矜持，免得被大家看出什么不對來，那多不好意思啊。
何曉婷無奈的撇撇嘴，“裝什么裝，兩眼亮晶晶的，只要眼不瞎就能看出來！”
“才沒有裝，”百花紅著臉反駁，視線再次飄向看臺上俊美的少年，小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著，根本平靜不下來。
嚶，鳳師兄好帥！
那花癡的模樣可以說是毫不遮掩，把偽裝矜持的念頭拋到了九霄云外去。
“怪道你一只鳥卻取名叫花，原來是花癡的花，”青明月嗤笑道。
百花惱羞成怒，“臭蛇，想打架是不？”
“打就打，誰怕誰！”青明月不甘示弱。
“那啥，”何曉婷弱弱開口，“別忘了……”
“你閉嘴，”兩妖異口同聲道，“是妖就不能慫。”
話落便扭打在一起。
半空中巡視的執法者們厲聲喝止，“宮內不許私斗！”
領隊飛身而下來抓人，比斗臺上白光一閃，出現個金發碧眼的男妖來，張嘴便吼，“都安靜！考核馬上開始，誰再鬧騰后果自負。”
四周瞬間沉寂下來。
說話的閉了嘴，打架的收回了爪子，垂手肅立，特別乖巧的模樣。
執法隊領隊有點兒懵，它是該繼續捉拿犯事妖呢，還是半途折返，放兩只妖一碼？
正躊躇間，碧眼男妖不悅道，“要飛不飛的那個，你倒是飛遠點啊，停在雜役們頭頂是想干啥，打架嘛！”
“不不不，”執法隊領隊矢口否認，“我只是覺得站在這里往臺上看能看得更清楚。”
碧眼男妖蹙眉，“哪來的回哪去，別擱這添亂。”
執法隊領隊沒有二話，“好的，我馬上離開。”
它說到做到，很快就返回半空，甚至帶隊遠離比斗臺，速度之快，好似在躲避什么可怕的東西。
也算托碧眼男妖的福，百花和青明月幸運逃過一劫。
“恭喜啊”何曉婷由衷道，“執法隊那些妖素來兇猛，我還是頭一回看到它們吃癟，當真是難得。”
可惜極光大陸沒有彩票，不然她都想去買個百兒八十張。
百花深以為然，“它們太囂張，我都想狠揍它們一頓。”
“那你倒是揍呀，”青明月陰陽怪氣的道，“實力不如妖就別說大話。”
“宮規不允許，我哪里能亂來，”百花梗著脖子嚷嚷，“我再怎樣也比你強些，至少我化形后不是三頭身胖娃娃。”
這可戳戳到小青蛇痛腳了，它冷著臉回懟，“我這人身雖然小了點，好歹五官端正，沒缺胳膊斷腿，不像某些妖，嘴巴尖尖的，說不出半句人話。”
來啊，互相傷害啊！
反正考核還沒開始，打架是不可能打架了，只能用語言來一決高下。
好在比斗臺上碧眼男妖壓陣，兩妖也不敢鬧得太過，你來我往的斗了幾句嘴便消停了。
何曉婷笑瞇瞇的豎起大拇指，“不錯，都學乖了。”
百花、青明月各自冷哼一聲，雙雙撇開頭去，打定主意要絕交。
哪怕過幾天再和好，今天想絕交的心也很堅定呢。
就在兩妖斗氣互不搭理之時，青明月腰間的身份牌忽然綻放出刺眼的紅光來。
碧眼男妖木著臉解說，“請抽中簽的雜役在一刻鐘內上臺比賽。”
青明月，“……”它運氣果然差得很，第一輪就得上臺，沒有半點緩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