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有人沖到何曉婷面前，指著她的鼻尖罵，“是你害了大家。”
赫然是那個最先將同類推下懸崖、排除異己的干瘦男修。
何曉婷眨眨眼，不客氣的拍開眼前干瘦的手，“少來，你們失敗跟我沒一個靈石的關系，少污蔑我。”
“怎么跟你沒關系，”干瘦男修理直氣壯的道，“主意是你給出的，偏偏你自己沒用，倒哄得我們用了。”
此話一出，眾人妖好似找到宣泄口般，紛紛指責，“是你是你就是你，都是你的錯，害得我們好苦。”
何曉婷心情略復雜，忽然成為大反派咋辦？
在線等，挺急的。
“這可不能怪阿紫，”青明月跳出來替小伙伴打抱不平，“她說爬下來你們就爬啊，她要是讓你們去死，你們去不去？”
眾人妖，“廢話，當然不去。”
青明月吐著蛇信嘲笑，“那不結了，趨利避害，大家都懂的，若是自己判斷出錯跳進溝里，苦果也得自己咽下去。”
“可你們沒爬下來，”狐族半妖嬌滴滴的譴責，“欺騙我們的感情，斷妖前途，明月哥哥你好狠心”
“別亂喊，我跟你不熟，”青明月甩甩尾巴，“還有，我們為什么不爬下來？不就是因為有妖或人把藤蔓毀了。”
何曉婷聽到這便氣不打一處來，“明月兄，它們不過是要離開的失敗者，何必浪費口水。”
“你胡說，我只是運氣不好沒通過考核而已，”狐族半妖氣得直跺腳，“下次，下次我肯定能過，到時候再收拾你。”
小小的人修也敢在這大放厥詞，找死！
狐族半妖眼里的殺意很明顯，何曉婷想裝沒看見都難，可她并不在意。
妖族壽命長，修煉資質卻不一定好，尤其是半妖。
“我等著，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你——”狐族半妖噎得慌，想撲上去撓人，念及自己的修為又焉了。
討厭的人修，跑來它們妖族的地盤搶資源還敢這么囂張。
何曉婷扮了個鬼臉，“略略略。”
不管啥時候，氣勢必須擺足，絕不能當包子。
沒通過考核者會被送回萬妖城，順利通過考核者則是直接跟白媚走，狐族半妖再生氣也不得不離開，這讓何曉婷不由得松了口氣。
她忙得很，哪有空搭理這些莫名其妙的妖。
“阿紫，”青明月耷拉著眼皮有氣無力的道，“你可要記得我為你做出多大的犧牲啊”
何曉婷還沒想好該怎么回應呢，白媚先動了手，直接把小青蛇拽下來扔地上。
“自己走，不許偷懶，記住，妖皇宮不養閑妖。”
青明月不樂意，“我沒有腿，走不了。”
“你的尾巴是用來干什么的，”白媚嗤笑一聲，“若是不想要就割掉。”
青明月秒慫，“別，我下來就是。”
可憐的小青蛇，剛才有多得意只有自己和阿紫通過考核，現在就有多懊惱。
要是沒偷懶，跟著大部隊一起爬下來多好。
后悔無用，又沒反抗的實力，青明月選擇沉默，乖巧的跟著白媚進入妖皇宮的大門。
外宮是雜役們學習起居之地，每年都會舉行大比，比賽內容五花八門，有打斗、煉丹、煉器、琴棋書畫等等，綜合排名前十的有挑選跟隨者的機會。
當然，被挑選到的妖有拒絕的權利。
白媚并沒有太多耐心，直接將何、青兩只扔在一個小院子外，“進去找狼申報道，沒事不要找我，有事自己解決。”
言下之意是別打擾它。
何曉婷，“……”
青明月，“……”
白媚甩袖消失在原地，一人一妖對視一眼，硬著頭皮往小院里走。
“白管事好過分，”青明月抱怨，“就這么扔下我們走了。”
“能送我們到門口已經不錯了，要求別太高，”何曉婷是真心這么認為的。
青明月不服，“我曾姥爺可是交代過讓它幫忙照顧我。”
“是啊，已經照顧了，”何曉婷還是那句話，“白管事可是外宮雜役大管事，完全沒必要親自跑萬妖城招收雜役。”
這話沒毛病，青明月竟無言以對，糾結許久才輕喃，“那它為啥要沒事找事做跑去招雜役，難道……”
想到某種可能，小青蛇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早在進妖月秘境之前，明月爹就提過要找關系送它進妖皇宮當雜役，可它不樂意，整天鬧騰著將事情攪黃了，那時候的它并未料到有一天會因為幫小伙伴的忙把而搭上自己。
唉，往事不堪回首。
青明月仰頭望天做深沉狀，迎面卻撞上個毛茸茸、軟呼呼的東西，定睛一看，不，原來是頭棕熊。
還沒來得及道歉，黑熊已經張開血盆大口，“臭蛇走路不長眼睛，欠揍！”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青明月邊退邊道歉。
棕熊卻是不依不饒的，“道歉有什么用，你撞傷我了，必須賠靈石。”
一口又大又圓的黑鍋扣下來，將小青蛇罩得嚴嚴實實的。
青明月呆滯，“你這么壯，我能撞傷你？”
“誰知道啊，”棕熊陰陽怪氣的道，“連指不定是用了妖力偷襲。”
青明月一尾巴甩過去，“你這是敲詐！”
好巧不巧的，正拍在那張討厭的熊臉上。
棕熊暴怒，“你再抽下試試？”
青明月毫不猶豫的甩尾巴抽過去，動作麻利得緊，可惜棕熊吃過虧早有防備，輕松避開，還伸爪子去抓蛇尾。
于是，一蛇一熊打了起來，而院子里響起陣陣叫好聲。
原來院里早已經站滿了妖和人。
何曉婷全程懵逼，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前幫忙。
沒等她做決定，正房里走出個狼頭人身的半妖，兇巴巴的吼道，“安靜，誰再鬧騰我就吃了它！”
叫好聲中斷，打架的兩只動作定格，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算你們機靈，”狼頭人身的半妖滿意的點點頭，“我名為狼申，是外宮雜役院的一個小管事，主要負責接引新進雜役。”
簡單做了自我介紹后便讓眾妖排隊登記，分宿舍。
何曉婷與青明月來得最晚，自然排在最后，站在它們前面的正是那頭黑熊。
“真晦氣，”青明月小聲嘀咕，“千萬別跟它攪和到一起。”
然天不從妖愿，登記后它與棕熊分配到一個宿舍，也算是孽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