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前,何曉婷決定吃飽點,給自己減減負,再整理下行李,把包裹一分為二,不必要的東西扔掉,使勁壓縮下,大點的綁在小白虎身上。
只要寬度小于虎身,基本上不會影響行動。
小點的包袱何曉婷自己背著,再面對面,把虎妞用裹了粗布的藤蔓綁在胸前。
這樣一來,在遇上飛鳥襲擊時,她可以讓虎妞抱著自己,空出手來御敵。
踏上那狹窄的崖道前,何曉婷認真的問小白虎,“阿遙你怕不怕?”
或許,前方等待她們的是死亡。
“我才不怕,”小白虎不假思索的回答,“我的命就是撿回來的,要是沒遇到你,早在幾個月前就終結了。”
目光落在虎妞身上,難得帶上了些愧疚感。
它當初把小崽兒留下是有私心的,山里的動物都愚鈍,無法正常交流,而成年人見了它只會害怕,也就被丟棄在山中的小崽兒不怕它。
要是它們賭錯了……
“不怕就走吧,”何曉婷打斷小白虎的思緒,“雖然我很想說睡飽再走,可越拖越膽怯,還是閉著眼睛上吧。”
至于誰領頭,這都不用問,當然是小白虎了,誰讓它有鋒利的爪子。
為了保護虎妞,只能委屈它了。
小白虎倒是沒抗議,悶不吭聲的走上了崖道,一步一步,走得十分踏實。
都說山路難走,其實崖路更難走,只要偏頭就能看到萬丈深淵,需要很大的勇氣呢。
何曉婷目不斜視,每走一步都很謹慎,唯恐會踩空。
“哈哈,看你那慫樣,”小白虎時不時回頭嘲笑兩句,“不就是走路嘛,也就費點時間。”
走了大半天了,也沒遇上半只鳥,也沒太大的危險嘛!
遙覺得,興許是某些懦弱之人不敢走崖路,又不想遭人嘲諷,故意編出危險的謊言。
“你就得意吧,”何曉婷翻了個白眼,“等遇上危險你就知道錯了。”
小白虎輕嗤,“怎么可能。”
一回頭,便見只大肥鳥俯沖而下,鋒利的爪子直指后頭的兩只。
這是讓它自打嘴巴呢?
小白虎怒了,抬爪拍過去,誓要用鳥血來洗刷恥辱。
然而,大肥鳥卻是個敏捷的,靈活得躲開了虎爪,再次朝何曉婷撲去。
“我暈,這是認準我好欺負不成,”何曉婷默默的舉起了持刀的左手。
她的左手劍練得不咋滴,可對付一只肥鳥還是沒問題的。
大肥鳥盯著何曉婷不放就是看她抱著個孩子,很好欺負的樣子,沒想到看走了眼,想退卻不好抽身,硬生生被砍中了右翅,疼得直哀鳴。
見勢不妙,大肥鳥努力扇動著受傷的翅膀想跑,卻被小白虎一爪子拍飛,掉落了無底深淵。
“我就說能保護好你們吧~”小白虎甩著尾巴道,話里卻帶著些心虛。
它以為崖路上很安全,哪里知道回頭說句話的功夫就被襲擊了。
好在抓準了機會將那肥鳥給解決了,好歹掙回些面子,不至于淪為笑柄。
唉,沒有妖力太難了,連只普通的鳥都敢當它的面搶人。
“阿遙,”何曉婷惆悵的看著無底深淵,“那可是食物,以后注意點,別總往下面拍。”
這條崖路也不知道有多長,她們的干糧就那么多,能省一點是一點,免得餓死在半道上,多凄涼吶!
小白虎猛點頭,“沒問題,下回我一定注意。”
只要不追究它剛才犯的錯,其它的都好說,反正新鮮食物更好吃。
原地修整了會,何曉婷見虎妞并沒有被嚇到,反而雙眼發亮,興奮得不行,只得冷漠臉開口,“繼續走吧,別在路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小白虎沒二話,顛顛的走在前頭繼續帶路。
也不知是咋回事,自從大肥鳥偷襲失敗后,她們便接二連三的受到攻擊,剛開始還能輕松應付,到了后頭就不行了。
大鳥們吸取教訓,把單挑改為了群毆。
就像現在,七八只大鳥齊齊俯沖而來,只有菜刀的何曉婷砍都砍不贏,深恨自己咋沒多帶幾把刀來。
凡鐵的質量就是不行,沒用多久,刀刃都快砍禿嚕了。
唉,沒有武器傍身,戰斗時只能用拳頭,得受不老少的罪呢。
一邊嘆氣一邊打鳥,費了番功夫才搞定,還得了幾只大鳥做晚餐。
小白虎已經挑了只大鳥按在爪下撕咬著,弄得滿嘴的血和毛,狼狽得很。
可沒誰會在意,在缺水的時候,含有鹽分的鳥血也是好東西,別說虎喝,實在沒辦法了,何曉婷都得下嘴。
在崖路上行走的第五天,菜刀砍在某只鳥的骨頭上裂了道縫,一拽成了兩半,直接報廢。
“哈哈,”小白虎樂不可支,“這下看你咋辦,你那爪子可沒我的利。”
何曉婷瞇眼,“別忘了我們是同伴,我沒武器會影響戰斗力,遇上危險你得多擔待點喲~”
小白虎,“……”完了,這么重要的事它竟然沒看明白。
在這沒靈氣,無法修煉的世界待了幾十年,整只虎都待傻了。
不行,得想辦法給臭丫頭弄點武器。
小白虎眼珠子轉了轉,將主意打到了經常偷襲它們鳥的身上。
能在萬丈深淵上空自由飛行的鳥,再怎么普通也比一般鳥厲害,它們的肉很緊實,骨頭十分堅硬,若是抽出來磨磨,勉強能充作武器用。
小白虎嘿咻嘿咻的磨了一個時辰,在何曉婷將一只鳥清理好并烤熟后,它純手工制作出把骨矛來。
“看看,我給你做的新武器,”小白虎傲嬌的表示,“戰斗時你別想偷懶。”
何曉婷挑眉,撿起被扔在腳邊的骨矛試了試,除了輕了點外,確實不比菜刀差。
想了想,又從還未扔下深淵的鳥骨里挑了根最寬最扁的遞過去,“吶,幫我磨把劍吧!”
她是劍修,還是劍用得最順手,若非打鐵鋪里不允許賣武器,她肯定不會只買把菜刀防身。
小白虎炸毛了,“你把虎當啥了,免費苦力?”
它都辛苦幫著磨了把骨矛了,還想讓它磨劍,這不是得寸進尺嘛!
不行,虎才不干咧。
“小聲點,”何曉婷捂著虎妞的耳朵埋怨,“不愿意磨拒絕就是,喊那么大聲做啥,把虎妞給嚇到了。”
虎妞不明就里,歪著腦袋說,“遙,吵。”
小姑娘剛學會說話還不順溜,只能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