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奶和我大伯他們什么時候走？”
“哼，說是要待到正月十五，哎呦，他們可真是能吃，這才一個星期，大半袋子米就已經沒有了。我過年蒸的饅頭，也就夠這兩天吃的。他們要真是住到正月十五，非把咱們的家底兒給吃窮了。”
王秀娥拿著一個蘿卜瞇了瞇眼睛，老家的人常年吃雜糧饅頭，那吃過這些細糧，她這個堂妹，上輩子也是來了這里的，只不過不是在她婚禮的時候來的。
這個堂妹現在看著老老實實，見到誰都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要不了多久，就本性大露。
原本她媽給她找了個辦事處，每天坐在辦公室整理整理文件。
沒幾天的功夫，一個農村來的小姑娘，一打扮，一拾到，跟城里姑娘沒啥區別。
后來交了幾個城里的朋友，和一個皮膠廠子的一個男人處上了。
這男的也是什么好人，專門四處騙錢的。
親戚朋友周邊的人都被他騙了個個遍，說是自己準備自己做個買賣，借了不少錢，最后拿著錢跑路了。
王秀花說自己被騙了，來他們家苦的死去活來的，說不想上班了，想回家，找個小生意做做。
臨走的時候還借了他們家五百塊錢，誰知道她家沒回。
最后跟著那個男的一起跑了。
兩人去了南方，兩人用騙來的這些錢去那邊還真做生意了。
可惜生意沒做成，錢被人家騙去了不少。
后來兩個人用身上那點兒錢，擺起了地攤，幾年下來，還真做出了名堂。
這人富起來了，就開始飄了。那男的在外面找了小三。
王秀花也不是省油的燈，家里的錢攥的死死的，男人拿不到錢怎么可能離婚。
就這樣，兩個人互相鬧騰了幾年，小三的孩子都兩歲了，還是離不成婚。
最后小三出了個歪注意，找個男人誘惑王秀花，然后拍了照片。
這事兒還真成功了。王秀花到最后是人財兩空，年紀也大了，又沒有錢。
最后只能灰溜溜的回了老家，后來嫁了個二婚，過的也不怎么好。
也是個可憐人，但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王秀娥一點兒也不同情她。
“媽，現在我爸和我二哥都沒工作呢，哪還有功夫給她找工作，你說現在回城的人比較多，廠子效益普遍不好，讓她回縣城自己找吧。”
“這話我也說過，可惜你奶不同意，說什么大城市好。哼，她就是偏向你大伯一家。你大伯母說什么，你奶就聽什么。這事兒鐵定是你大伯母鼓搗你奶的。
那婆娘不是個省心的，來了那么多天，沒幫我干過幾次活兒。
還有...”
王平英說到這里頓了頓，眉頭緊皺，嫌棄道“咱們剛裝修的新廁所，被她們弄的呀。”
說的王平英直搖頭“不說了，不說了，想想我都想吐。他們在這樣住下去，我鐵定瘋了。”
“媽，讓他們回去也不是沒辦法。就看你愿不愿意出點兒血了。”
王平英一愣“出多少。”
王秀娥比了比兩個手指頭。
王平英立馬明白，琢磨了下這幾天的消耗。
覺得這個數值，趕緊問著女兒“啥法子。”
“我記得前幾個月，老家打電話過來，說我大堂哥想承包鎮上學校的食堂。”
“這事兒沒譜，人家校長老師的親戚們多了，哪兒輪到他們。”
“我聽我奶說，校長家的小孫子經常生病，抵抗力太弱，只能吃些流食。麥乳精是斷不了，但那個東西沒營養。
我們結婚的時候，阿齊的一個朋友送了我們兩袋奶粉。
你可以給我奶他們說，拿著兩袋奶粉去送給校長。”
“兩代奶粉，這校長會把這么大的油水給個陌生人？”王平英覺得不太靠譜，但心里還是有些動搖的。
“孫子的成長和一個學校的攤位，而且，這種學校飯堂，又不是獨家，還有別人呢。校長得了好處，做個順水人情，媽，要是你，你會不會這樣做。”
“我肯定為了我孫子好。”王平英覺著這事兒靠譜，心里一高興，就要去外面，剛走兩步，又轉了頭回來“那秀花怎么辦？”
“媽平時挺精明的，怎么這事兒上就轉不過來彎？如果我大堂哥承包了學校的食堂，到時候人手肯定不夠。雇人多費錢，讓秀花給我大堂哥幫忙呀。”
“對，你奶最摳門了，雇人他們肯定舍不得。秀娥，還是女兒好呀，你大哥娶了你大嫂，跟不是咱家人似的，整天在他丈母娘家低聲哈四的，你二哥吊兒郎當整天不在家。
哎，家里那么多人，我整天忙前忙后的，他們也沒見有多心疼我。”
王秀娥暗哼了一聲，怪氣道“媽現在才知道閨女的好呀。”
王平英被女兒噎了一句，也沒說什么，反倒真關心的問了句“你和蔣齊結婚這幾天，處的怎么樣，你婆婆有沒有為難你。”
“都挺好的，她爸媽對我很滿意。”
王平英經過最近的觀察，算是明白了，她這個女兒有時候聰明的讓人害怕。
這不，她煩惱了好多天的事兒，她竟然一個點子就把老大一家搞定了。
老家那個校長小孫子的事兒，還是吐槽老大家的時候，她也就隨口提了一句，她居然記住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王平英按照女兒說的，隨口說了一句，他們附近學校承包食堂的有多掙錢。
一個月能掙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資了。
驚的老大家的差點站起來，連連說道老家那個學校飯堂承包的事兒。
說是沒有人，不好辦。
王平英就把廚房里母女倆說的法子，和他們說了一遍。
這次王秀娥的奶拍板了，說過兩天就回去。
一定把這事兒給辦成了。
他們就等著王秀娥把奶粉給他們送過來的。
當然了，走是準備走了，走之前，總的撈點兒好處。
老大家的說什么承包食堂錢不夠，家里老娘時不時的生個病之類的。
這次王平英也沒說什么，大方的給他們拿了200塊錢。
拿錢的時候也順勢哭窮了下，說家里老二不爭氣，到現在還沒個工資，王秀花的工作一時半會也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