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宸點點“領導有這個意思。”
“你們不是剛開了個工程么?”
“前兩天剛停工了,有些民眾對補償不太滿意。”
高澤點點頭,沒說什么這種事情常見不鮮,轉而又道“咱們早點兒完事兒,還能空出時間在那邊轉兩天。”
“師父,該不會是師母吩咐你買東西了吧。”應寒在上面打趣道 “可不是,要什么呢子大衣,羽絨服的。哎,寒寒,我不懂,到時候你可得給我參考下,我家小女兒,和你年紀差不多,大學快畢業了,知道打扮了,就你和小姜平時用的那口紅,她也要過,這次非得讓我給她買。”
“師父,我可會挑口紅了,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下面的鄧宸抬頭看了一眼應寒,這才注意到應寒今日好像也涂口紅了,淡淡的那種。
應寒趴在上鋪,感受到鄧辰的目光,朝他笑了笑,伸手遞給了他一個橘子“鄧同志,嘗嘗....師父,你也嘗嘗。”
“寒寒,你還有時間買水果呀。”
“路上遇見的,順便買幾個在車上吃。”應寒從空間里摘了幾個橘子和蘋果,沒帶多少。
今天一天匆匆的趕路,高澤年紀大了,躺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應寒趴在上鋪渾身不舒服,上鋪太小了,睡也睡不著,無聊的很。
鄧宸這時給她遞過來一張報紙“如果睡不著就看看報紙打發下時間。”
“嗯,鄧同志,早知道是你,咱們就一起過來了。”
“我是一早直接從單位過來的,沒回家。”
“這樣呀。其實我是第一次去上海,還挺興奮的。”
“那邊和咱們這邊差不多。就是商場多一點兒,外貿比較多。”
應寒笑著點點頭,她來的時候,兜里已經揣好了錢,就等著去消費呢。
說實話,她還真沒有什么要買的,就是想看看那邊的發展。
他們上車的時候都快中午了,這會兒車上的人陸陸續續吃午飯。
高澤帶著他們去了餐廳,要了兩個菜。
還別說,火車上的大廚手藝不錯,這燒茄子很好吃。
剛吃過飯師父就往廁所跑,應寒洗了下臉準備躺床上休息會。
路過車窗休息口的時候,見他剛點燃一根煙,正微微的仰著著脖子往外吐煙氣。
緩慢的吐霧讓應寒想起燕行,燕行就喜歡這樣。
“燕行?”時光回轉,應寒還以為又見到了燕行,看的入了迷,甚至嘴里下意識的叫出了燕行的名字。
鄧宸被應寒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見是她,趕緊熄滅了手里的煙,一邊用散身旁的煙,一邊嗯了一聲“在叫我么?”
應寒這才回過神,趕緊搖搖頭,微微惆悵了下“不是,你剛剛抽煙的樣子,很像我的一個朋友。”
鄧宸笑了“男人抽煙不都這樣么?”
應寒搖搖頭“不一樣的,每個男人吸煙,都有他獨特的魅力。”她特別愛看燕興吸煙的樣子。
可惜,每次有她在,燕行盡量的不抽,怕熏到她。
所以她很少看的,今天也是她第一次見鄧宸吸煙。
“你經常吸煙么?”
“不,偶爾。嗆到你了?”
“沒,我好奇而已,以前沒見過你吸煙。”
“偶爾只有覺得煩悶的時候,抽一根。”
“煩悶?”應寒以為是工地上的事兒呢,剛要勸解幾句,結果見到師父一手捂著肚子,有些虛脫的扶著墻過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趕緊上前扶著“師父,你怎么了。”
“不知道是什么,吃壞了肚子。外面的飯菜,真是不能多吃。”
應寒一愣,立馬想到了自己給師父的那個橘子。
不會吧,一個空間的橘子都能讓師父拉成這樣?
看來人的體制不同,對空間水的反應也不同。
師父和鄧宸就是兩個極端的例子。
空間水對鄧宸沒太大作用,但師父卻非常敏感。
兩人扶著師父躺下后,鄧宸就叫人了。
回來的時候,乘務員拿了兩片藥過來,讓你師父服下了。
這會兒應寒也不敢睡了,坐在鄧宸床邊,守著師父。
原本想著師父吃了藥會管用,結果不倒半個小時,又去了廁所。
這樣來來回回好幾趟,高澤已經虛脫的連煞白。
“這樣不行呀,二十分鐘后,前面s市,你們帶著他下車去醫院吧。”乘務員過來看了眼高澤的樣子,然后提醒著他們。
應寒也覺得這樣不行,和鄧宸商量了下,準備下車給師父看病。
三人收拾了下,到了s市站下了車,高澤一點兒力氣也沒有。身子靠在鄧宸肩上,應寒提著背著三個人的包,就這樣走到火車站口,直接攬了輛三輪直奔醫院。
結果一檢查,嚴重脫水,得住三天的院。
“我就說,這老骨頭經不起折騰,剛上火車,就出現這樣的事情。寒寒,這樣,你們兩個別管我。不能耽誤了工作,你和鄧組長先過去。我病好了,自己坐車和你們匯合。”
“師父,你現在需要人照顧,我們等上兩三天也沒事兒。”
“那哪行?臨來的時候,領導就交代了,時間緊急,你不用管我。我拉肚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
這邊鄧宸也不建議三個人留下來,因為那邊軍區已經打過招呼,就那么兩天的時間讓參觀,部隊不可能一直等著你的時間。
最后沒辦法,應寒通過護士的介紹下給師父找了個護工。
臨走的時候,師父給應寒說了許多注意的地方,重點考察那里,需要了解些什么。
應寒都一一記下了,下午三點多下的火車,安排好師父后,兩人從醫院出來已經七點多了。
“鄧同志,咱們不吃飯了,直接趕去火車站,先上火車再說吧。”剛剛應寒只給師父買了些飯菜,他們兩人沒顧得上吃。
鄧宸點點頭“趕緊走吧,從這里路過到上海的火車,八點應該有一趟。”
鄧宸說著,在醫院門口攬下一輛三輪車,兩人慌忙中到了火車站。
還好趕上了8點鐘的那班火車,只是沒買到臥鋪,硬座,而且人挺多,還好他們的位置靠窗戶,鄧宸就坐在她旁邊。
對面兩個人,是一對老夫婦,帶著一個孩子。
“鄧同志,你餓不餓?”
鄧宸摸摸肚子,笑了“有點兒。”
“這會餐廳也不知有沒有飯,咱們過去看看吧。”
兩人把東西放好,去了餐廳。結果她們去的時候,就剩下不多的稀飯,還有兩個饅頭,總比沒有強。
熱騰騰、有勁道的手工大饅頭,一個五毛錢,雖然貴,但賣相好,可能是因為餓了,光聞疑聞就非常的美味,也非常之結實,尋常一般人一餐也吃不了這樣一個饅頭。
一般人沒有菜是難以下咽的,應寒把饅頭當點心吃的,那純樸的麥香令人回味。
“還不錯,如果有個咸菜就好了。”
這時,鄧宸跟變魔術似的,從兜里拿出了一個小罐頭瓶子。
應寒好奇“這是什么?”
“我自己自制的大醬。”
聽的應寒一挑眉“鄧同志,真沒想到,你還會做這個呀。”
“沒什么難的,以前跟我爺爺學的,把別人做的大醬拿過來,自己煮些黃豆,然后再和別人的大醬摻和一下,密封起來就行了。”
“這樣也行么?”
“味道和別人的大醬一樣,你嘗嘗。”
應寒掰開一小塊饅頭沾了一下,味道還行。
兩人就這樣你一下我一下的就著大醬,吃了頓晚飯。
遠遠的看去,兩人親昵的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秋天的夜還是很涼的,應寒微微的開了些窗戶,主要是車上的味道實在不太好聞。她寧愿被風吹著,也不想聞那些味道。
人太嘈雜了,應寒很困就是睡不著,哎,要是有個耳機就好了,到了那邊看看有沒有小的錄音機,帶耳機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