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瞥著姜瑤道,“慢著!我看這位姑娘與妹妹甚為投緣,妹妹怎好說是頭一次見呢?”
姜瑤:“……”
秦貴妃:“……”
皇后這葫蘆里是賣的什么藥?非要將她與親貴妃捏到一處去?
話落,皇后身側的嬤嬤站出來道,“皇后娘娘容稟,奴婢看這位姑娘與被通緝的文昌伯府在逃的姑娘甚為相似,莫不是那位姑娘躲進宮中了?”
姜瑤心中咯噔一聲,外面已經開始通緝她了嗎?怪不得襄郡王要悄悄的將她送入宮中!
“哦?文昌伯府的姑娘?”皇后故作驚訝的盯著姜瑤看了一會兒,才緩緩道,“你這么一說還真是像!”
姜瑤:“……”
若不是對方是皇后,她身在皇宮中,她定要罵一句,你莫不是在放屁!
還你看著像,你都沒見過甄招搖,這京中見過甄招搖的沒幾人,你從哪里看的?
“來人,抓起來!”皇后一聲令下,即刻便有好幾個小太監竄了出來,將姜瑤擒住。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秦貴妃一跳,文昌伯府的姑娘?
再一看嘴角含著冷笑正望著她的皇后,適才皇后那番話,明擺著要牽扯她,一但她順著皇后的話茬,說出什么與這姑娘一見如故,亦或瞧著這姑娘歡喜之類的話,必定也會被皇后當場拿下。
秦貴妃嘴角有些扯,她莫不是做了皇后的馬前卒?聯想到適才有宮娥談論頤榮宮之事,秦貴妃更覺這是皇后的圈套了。
皇后與太后充其量就是表面和睦罷了,皇后敢帶著人闖進頤榮宮抓人,那被抓的是誰還不一定,若是有人將人給她引出來,那即便是太后阻攔怕也是來不及了,而她便成了那個引人的人!
秦貴妃悔的腸子都青了,瑞雪公主拉著她要來瞧瞧之時,她應該果斷拒絕的,總是禁不住女兒的低聲軟語央求,上了別人的套兒了!
皇后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了,看著秦貴妃陰惻惻的笑著,道,“還要多謝妹妹引路呢!”
秦貴妃:“……”
這不明顯的挑撥嗎?她倒是不怕姜瑤記恨她,但是太后那邊她惹不起。
這話怎么說的?秦貴妃將人引出去,恰好姜瑤也想到了這一點,她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問道,“皇后娘娘說的是真的嗎?我本好意相送,貴妃娘娘是故意將我引出頤榮宮的嗎?”
這么一來秦貴妃有理說不清,她還沒有追究姜瑤欺瞞之罪,倒讓姜瑤先下手為強了。
唯今之計只有先救人了,秦貴妃長長的嘆了口氣道,“瑞雪去請你皇祖母,這位姑娘是你皇祖母這兒的客人,她的來歷沒有人比你皇祖母更清楚!”
“是!”瑞雪公主應了聲便往回走。
秦貴妃看著皇后,嘴角掛著冷笑,道,“皇后姐姐也莫急,畢竟是太后宮中之人,若是抓錯了,太后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皇后往里看了一眼,聲音眼里兩分道,“妹妹如此阻攔,可是也參與了文昌伯府劫貢品一案?”
秦貴妃笑了笑,道,“我不過一屆深宮婦人罷了,只知道上孝敬太后,下教育子女,卻不知皇后姐姐對朝堂之事知之甚祥,竟在后宮里談起了政事!”
自古后宮干政是大事,皇后咬咬牙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何來干政之說?”
秦貴妃心中咯噔一聲,用余光微微瞄著姜瑤,她若是文昌伯府的姑娘,沒得人沒保住,自己還惹了一身騷!
哪知姜瑤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雖被束縛著,卻沒有絲毫畏懼之色,不知是不知者不懼,還是真那般淡然。
她深吸一口氣,往身后瞄了瞄,正見瑞雪公主攙扶著皇太后下臺階。
姜瑤感受著二人之間涌動的氛圍,開口道,“我一屆農女,生長在山野間,皇后娘娘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秦貴妃聽了這話,咚咚直打鼓的心安定了兩分,她再次開口道,“是啊,皇后姐姐,太后都要到了,你也莫要急著拿人!”
皇后看了一眼走過來的太后,低低吩咐一聲道,“快帶走!”
姜瑤見狀高聲道,“給太后娘娘請安!”
這么一來一眾的太監宮娥也跟著行禮請安,皇后氣得牙癢癢,狠狠的瞪了一眼姜瑤,這小蹄子還真是難纏!
太后緩緩走了過來,才擺擺手道,“免禮!”
再一看被人押著的姜瑤,她不悅的斥責道,“這是怎么回事?”
皇后上前回話道,“回母后,臣妾已查明,這姑娘是文昌伯府的欽犯,臣妾正要帶著人走,驚擾了母后還請母后見諒!”
太后思量片刻,她還真不曉得這丫頭的來歷,只聽外孫喚她甄姑娘,文昌伯府正是甄氏,皇后之言莫不是真的?
她轉向姜瑤道,“你自己說,你什么來歷?”
姜瑤垂了眸子,猶豫片刻,那模樣讓人見了便覺是心虛,她顫顫巍巍道,“民女甄招搖,自幼生活在京郊的一處莊子上,前些時日路遇劫匪,幸得襄郡王相救才得以保全性命。”
話落,太后望著皇后道,“甄招搖,這名字倒像是文昌伯府的丫頭,皇后你與文昌伯夫人是閨中密友,可知文昌伯府有這么一位姑娘?”
皇后有些語塞,文昌伯府年齡相仿的姑娘里確實沒有叫甄招搖的,但她的消息不會錯,眼前的定是文昌伯府之人。
秦貴妃見狀道,“自開國以來,甄氏出美人兒,別人府上的姑娘臣妾或許不知,但文昌伯府有哪幾位姑娘,臣妾想京中官宦人家當是無人不知的,哪里有這位姑娘?”
皇太后復又轉向瑞雪公主問道,“瑞雪可知?”
瑞雪公主乖巧的垂樂眸子道,“瑞雪也沒聽說過!”
皇太后看了皇后一眼,那一眼明顯帶著不悅,復又轉向姜瑤道,“你自己說,你可是文昌伯府的女兒?”
姜瑤似是沒聽到一般站在那里,看的秦貴妃頗為著急,伸手捅了捅她,她并非沒聽到太后之言,是在想如何說,既承認自己是文昌伯府的姑娘,又不至于被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