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莫鬼鬼看向眾人,“死的是雙胞胎,你們說他到底是碰巧遇上了雙胎,還是···不止一個人?”
“沒有其他的證據能證明,不止一個,如果那個女孩兒活著,或許能知道,”莫致敬道,“我們現在發現的生魂,可沒有接受這種饋贈,也許他們遇到的,正是開始作亂的邪修。”
“良知上過意不去,給了靈石作為補償?”無嗔皺起鼻子,“那豈不是更能證明鬼鬼說的,許是個道修。”
“而且還能拿的出靈石和符篆,”莫鬼鬼抱著胳膊。
鬼修是無法掌控儲物之物的,更別提拿靈石和制符篆,想要這些,需要經過祭祀,寫上名諱,才能送到其手中,但也算是陰間之物,無實體,陽間之人,包括修士也看不到。
若是這戶人家遇到的,正是作亂的邪修,并從他手中拿到補償,就證明他并非是魂體。
“如果之前推測的不錯,他是元嬰逃竄走,那必定有芥子空間在元嬰內,其他儲物袋元嬰帶不走,”莫鬼鬼看向莫致敬,“符篆還留著嗎?我想看一看有沒有發現。”
“那家人非覺得符篆是保佑他們的護身符,撒潑打滾的不讓帶走,我檢查過沒問題就還回去了,應該還在祠堂,”莫致敬無奈道。
“既然這樣,就過去一趟,”莫鬼鬼拿出小屋的令牌,可以直接將它收走,倒是省了收拾玉簡的精力,“血脈陣法在祠堂內催動,找到人的幾率會更高一些。”
血脈陣法,便是以血脈之力尋找在世的親人,祠堂內供奉先祖,其中會形成獨特的勢,更有利于陣法。
“你可以直接布置?”莫致敬眼睛亮起。
“我有陣盤!”莫鬼鬼晃了晃儲物手鐲,先一步往外走去,待眾人都離開小院,將它收進隨身小屋的令牌中。
這戶人家就在入口處附近的這座城內,當年將得到的靈石賣掉,買了田產鋪子而發家,但后輩子弟不成材,經營不善,逐漸一一變賣掉,又回了村子內,做了個小地主。
一行五人趕到時,院子內正吵的不可開交,似乎是為了銀子的事。
“這位仙長,能說的我們都說了,那符篆真的不能給你!”一個看起來三四十歲的婦人開口說道,臉上還帶著吵架后的余怒,語氣不大好。
“我們是來你家祠堂內布陣的,為了找到你們那位女先祖,”莫致敬也沒有好臉色。
他此前過來的時候倒是好言好語,可這些人發現修仙者不會對他們做些什么后,就開始蹬鼻子上臉,還威脅于他,想從他這里討靈石,再次發家。
莫致敬也不是出不起,但看著他們的嘴臉,就是不想給,冷下臉來強硬的詢問。
“那不行,祠堂可是我們家的福地,是保佑我們的,你們怎么能隨便進去,還布什么陣法,萬一破壞了風水怎么辦?”從后面的屋里走出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身體看上去倒是很硬朗。
“這是血脈陣法···”莫致敬耐著性子想解釋。
“不行!什么陣法都不行,”剛開始說話的婦人眼睛亂轉,“你們在我家亂翻,還想進祠堂,整個什么陣法,必須得出靈石!”
無知者無畏,這婦人對幾人的修為身份,根本沒有概念,只知道他們不會傷人,想要從他們家取東西,那就得留下靈石,像是祖上手札記載的那樣。
莫鬼鬼拉住了想要吵的莫致敬,看向陸續出來的一大家子。
“你們那位女先祖,若是還活著,應當已經修行有成,和我們一樣,你們是想從我這兒拿到一塊靈石,用完之后繼續在這里爭吵,還是找到那位女先祖,跟著她一起混?”
剛剛說話的婦人回過頭看向父親,眼內的算計遮掩不住,“父親,她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與其守著這點破家產,爭來爭去,不如跟了先祖而去,她可是仙人,仙人手里都有靈石,能換百兩金子呢!找到這位先祖,榮華富貴豈不唾手可得。
“你要怎么找?”最年長的老人態度松動下來。
“在祠堂內布置血脈陣法,再給我幾滴你們家人的血,”莫鬼鬼拿出五個小瓷瓶,“我保證祠堂進去什么樣,出來還是什么樣。”
這些人一個個意動,卻又不好意思第一個跳出來同意,莫鬼鬼見此,直接操控瓷瓶到那 老人身前,以靈氣刺破他的指尖,滴了幾滴血液進去,收回這枚瓷瓶。
“還有誰是直系血脈?”
“我是我是,我是他親女兒!”那婦人第一個跳出來,伸出手指。
這老人恰巧四個直系子女,采了血之后,便在他們的帶領下,來到祠堂,眼看著他們探頭探腦的不肯離去,無嗔拿出佛珠。
“哎呀,這里得先做場法事才能布陣,不干凈呢!”
原本圍觀的人聽到這話,好像憑空生出一絲涼意,逃也似的離開了,生怕后面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莫致敬豎了個大拇指,“枉我是元嬰修為,對這種胡攪蠻纏的凡人,卻沒有一點辦法,打又打不得,罵也罵不過,叫人來修理他們,又覺得浪費時間,不值當!”
“所以得周旋,”無嗔收回佛珠,掛在脖子上。
這間祠堂內的牌位,最多只有三代,也就二十幾人,顯然是發家之后開始整一些形式上的東西,正中的架子上擺著一道符篆,莫鬼鬼將它拿到手中打量。
“你真要幫他們找到那位女先祖?”莫致敬走過去。
“誰說的?”莫鬼鬼翻看符篆,這還是五階的土墻符,雖然過了一百八十年,但依舊可以用,符紙的質地上乘,朱砂所用的獸血等級也不低。
“不是你說要布陣找人嗎?”莫致敬眨眨眼。
“這個我知道,”無嗔跳出來,“我確定,她剛剛只說了要找人,沒說找到之后要告訴他們,唯一答應的是讓祠堂恢復原樣。”
莫致敬挑眉,這位十二妹妹,頗得二叔真傳啊!
莫鬼鬼沒理會二人,從靈獸袋內放小白出來,“別睡了,過來聞聞,這獸血,是什么妖獸?”
“嗯?”小白揉揉眼睛,看著面前的符篆,湊上前聞了聞,“這畫成多少年了?一股灰塵的味道,血腥味早沒了,聞不出是什么,除非將它再化成朱砂,可以試一試。”
“那不就破壞了嗎?”無嗔抬起頭。
莫鬼鬼從儲物袋內拿出一張土墻符,放到原本的架子上,用丹火隔了一段距離,開始小心炙烤這張,防止一下子將手中的符篆燒個干凈。
“原樣?”莫致敬指了指符篆。
“自然,拿走一張,賠了一張,原樣沒變!”莫鬼鬼坦然道,眼睛都沒眨一下,只關注著符篆的變化。
林舒窈靈氣凝成冰晶,附在被烤的符篆上。
隨著丹火的灼熱之氣逐漸滲透,朱砂緩緩溶于冰晶中,形成指節大小的紅色水滴,懸在半空。
小白跳過去,又伸出鼻子嗅了嗅,“好像是蛇妖,一股腥臭味兒。”
“火屬性妖獸,”林舒窈的冰靈根,對火屬性感知最敏銳,這混合的朱砂中,有火屬性存在。
“聞不出其他了,這符篆太過久遠,”小白搖了搖頭。
“即便知道是什么妖獸,也未必能查出什么,土墻符是最基本的符篆,誰都能制,當不了什么證據,”莫致敬也湊過去,同樣沒看出什么。
“說的也是,”莫鬼鬼將這滴朱砂收進瓷瓶。
她只是有些奇怪,芥子空間內的位置也是有限的,通常存放的皆是珍惜靈物,一個五階的土墻符,似乎還不值得被單獨放在空間內,還以為符篆上有什么特別之處。
可現在看來,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土墻符,不過符篆的品質為上品,用材也很好,才能存了這么久。
“先收著,萬一有什么用呢。”
莫鬼鬼說著,將它放進儲物戒指內,拿出血脈陣法的陣盤。修為至化神后,玄靈界內已知的陣法,她皆能布下,平日里空閑之時便會制作陣盤,各類陣法皆存了一個,以備不時之需。
血脈陣法等階并不算高,但涉及節點相當復雜,需要細細勾勒,如今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來布置。
將制作好的陣盤放在祠堂內,取出靈石置在陣眼之上催動。
莫鬼鬼先拿出那老人的一滴血液,以靈氣將其拉長為一條極細的線,按照特定的方位勾勒成一副特定的圖案,與陣盤上某一方位的陣圖完全重合。
同樣的方法將其他四人的血液制成相同圖案,貼合在陣盤的各個方位,開啟陣法,血液便在其中流轉。
無嗔幾人只看到那老人的血液,逐漸變淡,最后完全透明。
“找到了?”
莫鬼鬼伸出手掌,陣盤便重新回到她的手上,“嗯 ,不僅沒死,還晉階筑基了,就在不遠處的陽城內,才能感知的這么清楚。”
“這么順利?”無嗔亮起。
“是啊,”莫鬼鬼這樣回答,心中卻若隱若現一絲異樣,總覺得有些奇怪,好像順利的有些過頭了,快兩百年前的事情,這么快就有頭緒。
“那還等什么,我們過去找她!”莫致敬第一個往外走。
“小心點,我們直接悄悄的離開,免得再費口舌,”無嗔跟上去小聲說道,施展了隱匿決。
“走吧,”林舒窈看向莫鬼鬼。
“好,”不管怎樣,這人定是要見一見,莫鬼鬼收起陣盤,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