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咦?這門怎么打不開···”
門外傳來的聲音打斷了蔣懷良的思緒,將房內的禁制解開,蔣玉珩便推門而入,看上去極為熟練。
“二叔,你找我?”蔣玉珩回過頭看了一眼房門,也沒有在意,大大咧咧的走進來,看上去頗為熟稔,“怎地這個時候回來了,九天門不是有很多事嗎?”
“回來有點事要處理,順便看看你們,”蔣懷良收起臉上的表情,“修煉怎么樣?”
“還是老樣子,沒什么進展,”蔣玉珩坐在椅子上。
“即便如此,也莫要懈怠,”蔣懷良沒有奇怪,玉珩的經脈多年如此,修為停滯不前,“每日都要···”
“每日都要打坐,以靈氣沖擊筋脈,多看玉簡,多與人交際,多多學習!”蔣玉珩搶先答道,“二叔,我每日都照做呢,你說的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胡鬧!”蔣懷良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你妹妹呢?”
“她應當在密室內修煉,過會兒就能來,盈香最近可勤奮了,我都見不到她人影。”
蔣玉珩手肘抵在書桌上,隨意擺弄著桌子上的擺件,見他面前擺放著兩枚玉佩,樣式頗為奇特,此前好像從未見過,好奇的拿起來看了一眼。
“二叔,這是什么玉佩?”
“放下!”蔣懷良一時恍惚,回過神便見他拿起玉佩,心臟漏了一拍,直接喊道。
“嗯?”蔣玉珩被他的疾言厲色嚇到,將玉佩放回桌子上,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臉色,“我···我就是看這玉佩比較奇特,拿起來看看。”
“不是因為你,”蔣懷良捏了捏眉心,“你先出去,改日再找你談。”
“哦···”蔣玉珩也不知他煩心什么,不敢再打擾他,輕手輕腳的走出去,正碰上迎面走來的蔣盈香,沖著她比劃了一個手勢,讓她小心點。
蔣盈香看了一眼書房,輕輕點了點頭。
“二叔···”
“進來吧,”蔣懷良低著頭,視線一直放在兩枚玉佩之上,眼內滿是掙扎之色。
“您找我?”蔣盈香來到近前。
“修煉的如何?”蔣懷良沒有抬頭,垂著眼詢問道。
“暫時沒什么進展,”聽到這話,蔣盈香抿了抿嘴唇,她也知道事情緊急,所以最近她迫切的想要修煉,卻適得其反,絲毫不見半點的進步。
“百年,輪回秘境便會開啟···”蔣懷良也不知是在對蔣盈香說,還是對他自己說。
蔣盈香拽緊自己的袖子,沒有說話,書房內安靜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蔣懷良終于拿起桌子上的玉佩,“你必須得進入秘境,為了九天門,也為了蔣家,”他像是在陳述事實,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可是我···”蔣盈香咬著牙。
“玉珩!”
蔣懷良高聲呼喊,打斷了蔣盈香未說完的話,待蔣玉珩也進來,速速將兩枚玉佩遞給二人,像是丟掉了燙手的山芋,始終沒有抬頭看向他們。
“二叔,這到底是什么?”蔣玉珩奇道,為何又將它給了自己?
“你們···將它戴上,即日起隨我去后山修煉,”蔣懷良壓下情緒,“那里···那里有布下的陣法,可以快速提升修為。”
“陣法?”蔣盈香拿著玉佩不解道,“此前為何沒聽說過?”
“因為···開這陣法的代價太大了,若非逼不得已,是不會打開它的,我···沒有辦法!”蔣懷良握緊雙手,“能見到靈界修士的機會,只有這一次。”
“那讓盈香去修煉,我這么廢,還浪費資源做什么!”蔣玉珩以為開陣法所用的靈石,耗費極多,趕緊說道。
“哥,你說什么!萬一有機會呢?你定要和我一起去!”蔣盈香拉住他的袖子,給他使眼色,充足的靈氣能讓筋脈吸收多一點,若是能讓哥哥恢復,她寧愿沒能進階。
“你修煉才是最重要的,”蔣玉珩小聲地道。
蔣懷良聽到這話,背過身去低下頭,“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準備一下,一起隨我修行。”
“好,”蔣盈香怕蔣玉珩再說什么,拉著他出去。
“玉珩!”
在兄妹二人即將走出時,蔣懷良叫住他們。
“二叔?”
“這玉佩···”蔣懷良閉上眼睛,“戴上之后,便不要摘下來,否則進不去陣法,記住了嗎?”
“好!”
“我這筋 脈就這樣了,何必浪費在我身上,你好好修煉才是正理,”出門之后,兄妹二人并肩離開,蔣玉珩與她說著話,語氣里帶著平日看不出的頹唐。
“你是我哥!”蔣盈香蹙眉看向他,“你不能這么說自己,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好好好,”蔣玉珩嘿嘿一笑,“我相信你,我妹妹從來都是天才!”
“我哪里算···”蔣盈香泄氣。
“怎么不算,剛才說我的勁兒哪去了!二叔既然開了陣法,便是有了把握,到時候好好修煉,定沒有問題!”蔣玉珩拍了拍她的肩膀,“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進不了總還有其他辦法的。”
“我會再努力的,”蔣盈香暗暗發狠,“我就不信百年內進階不了化神!”
“這才對嘛!”蔣玉珩拉上她,“不過要勞逸結合,你最近沒日沒夜修煉,看著都瘦了,走,我帶你去城里大吃一頓,日后可就得苦修了!”
“好,那你請我,要吃最好吃的!”
“這你就問對人了,你哥我別的不行,吃食上門清,咱們先去打一壺酒,挨個店吃一頓,走!”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只留蔣懷良一人在書房內,久久回不過神。
搖光派。
岳千離收到暗衛傳來的消息后,將其丟在凈池內,幾個呼吸便被消融了個干凈。
“千離師姐!”
“茗天?”岳千離聽到這個聲音轉過頭,就見到郗茗天款款而來,身上的氣息已然達到元嬰后期,“你終于出來了!”
“只是幾天而已,老祖放我出來透個氣,過些日子還要去未名海上修煉,”郗茗天無奈道,“我這些年,除了閉關就是閉關,也就是本小姐心態好,否則早就不干了!”
“那是對你寄予厚望!”岳千離拉住她的手,“我們想得老祖關照,還得不到呢!”
“真是的,若非出了個輪回秘境,我還能多休息一陣,已經好久沒出去玩兒了!”郗茗天也就跟自己的親師姐抱怨一聲,該修煉之時,比誰都要狠,“對了,進入搖光秘境的修士可有消息了?”
“已經有了眉目。”
提起這個,岳千離微微有些心煩,岑玥的天賦確實不錯,可修為實在太低,都已經拿到了令牌,還能被人搶去。
“是誰?”郗茗天追問。
“一個名叫苗苗的散修,此前在林城,不僅是滅掉林家的主謀之一,還是親手殺了林華斂的人,”岳千離想到剛才收到的消息,“奇怪的是,找不到她與林家結仇的原因。”
“林家早就從根兒上爛透了,結個仇家一點兒都不奇怪,”郗茗天撇撇組,“從另一方面來講,還是幫了我們呢!”
“大小姐,別想的那么簡單,”岳千離想到這兒,頭又開始疼,“這人是冰靈根,年紀輕輕,卻已是元嬰后期修為,還進入了搖光,或許出來便是化神修士了。”
“冰靈根?”郗茗天恍然,還與林家有仇,“林舒窈?”
岳千離點點頭,“不出意外便是她了,整個玄靈界,有幾個冰靈根,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得清。”
“這倒是有些麻煩,前些日子,老祖不是傳下消息,說瑤光殿的人,拿到了個什么令牌,讓我們務必拿到手,在輪回秘境內交給她媽?”郗茗天看向岳千離。
“我頭疼的正是這個,林舒窈可不是一般的修士,從她手中搶回令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岳千離深深嘆了一口氣。
“可這令牌,對我搖光派至關重要,”郗茗天也露出愁容。
搖光最早飛升的老祖,一手創建了搖光派,入靈界之后,沒有加入任何宗門,只一個人修煉,早些年過的頗為艱難。
隨著后來有搖光修士飛升,加上修為不斷進階,以及靈界內收到弟子,那位老祖身邊才慢慢凝聚了一些人手,在一處偏僻的山城內,建立了靈界搖光派。
一個門派,修行的功法是根本。
搖光老祖此前得到的功法不全,少了最重要的大乘期功法,合體期能聯系下界修士后,老祖便傳信,告誡他們一定要進入瑤光殿,求云散風流的完整功法。
岑玥乃是近些年搖光派天賦最高的修士,也是最有機會能得到功法的人,卻沒想到在門口被人搶了令牌,連殿門都沒能進去。
原本搖光派眾人已經放棄,想等下一次機 卻沒想到老祖忽然傳信,說進入瑤光殿內的修士,拿到了一枚令牌,讓他們無論如何都要搶到收,在輪回秘境內交給靈界搖光派的修士。
且老祖再三強調,這枚令牌關乎著搖光派的命運,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
“林舒窈不僅自己實力強,還可能進階了化神,想要搶回令牌,不知道要費多少工夫,”郗茗天思索著,“若是有什么辦法,能讓她自己給我們就好了···”
“你這倒是提醒我了,”岳千離腦海內靈光一現,“若是她入了我搖光派,令牌豈不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