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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五 就此了結百萬年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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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察覺異樣的時候,腹部已經被一把尖刀刺穿,而那把尖刀上正冒著魔氣。

  手持尖刀的正是菘藍,而他之所以能如此悄然地來到她身后,不僅僅是有荒古魔猿的幫助,當然還有天君……

  倒是小瞧他了,沒想到他找的盟友竟然是他。

  那個老神仙見狀就想過來幫忙卻被天君匆忙攔下:“現在治水要緊,畢竟凡人都沒有什么功力。”

  “可上神她……”

  “無妨,她與那位魔君本就是好友,指不定是故意的呢。”

  這話說出來沒有人敢相信,畢竟誰會故意讓人捅自己一刀子?

  右手的手肘向后一推,崖香很容易地就將菘藍給打了出去,他功力沒恢復幾成,捅刀子的本事倒是見漲。

  這個地方曾經也被凡人傷過,情況雖然不一樣性質卻有些一樣。

  讓噬骨扇化成禁錮鎖住荒古魔猿,右手用靈力將尖刀扯了出來,她轉身看著菘藍:“我倒是忘了還有一個你。”

  鬼君殿中,左麟氣急敗壞地跑進寢殿中,看了一眼還鎮定自若的落羽:“尊上都和荒古魔猿打起來了你怎么還在這里?”

  “什么?為何沒人通報我?”

  左麟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刻意左右看了看:“許是尊上吩咐的,可能是怕你擔心。”

  “我去看看。”

  “等等!”左麟眼疾手快地撿起桌上放著的織魄鼎,一下就塞到了他懷里:“把這個帶上,尊上得用呢!”

  “用?”

  “你還不知道嗎?尊上今日就是為了水神之事才去的,據說收拾了那荒古魔猿就可以用織魄鼎將水神的魂魄聚攏了!”

  見落羽停住了腳步,左麟立即作勢走了出去:“快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

  “你先去吧,我稍后就到。”

  見目的達成,左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給崖香的致命一擊能不能成,就看這個落羽心眼有多小了。

  “為什么……為什么你就非要讓他回來……難道我在你眼中就這么一文不值嗎?”

  落羽頹喪地坐在了地上,看著自己已經許久未長出長指甲的手指,他似乎又以為自己回到了地牢中。

  被她遺忘的那十年里,他也時常這樣看著自己的手指,也看著那些用指甲刻在墻上的印記。

  她終究還是一開始一樣,選擇了舍棄他。

  指尖開始慢慢綻出靈力,細長的水流爬上織魄鼎,隨著他的手握緊,織魄鼎化為一堆碎片。

  他本來還以為她沒將織魄鼎帶走,是還顧念著他的好,哪知她竟然是想留在這里方便收走水神的魂魄。

  他從不畏懼失去,但卻害怕短暫得到之后又失去,所以他斷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即便親手毀掉也不能那件事成真。

  只要她沒有能力在復原水神,那么他就可以鎖著她一輩子。

  將那堆碎片絞成一堆黑灰后,他起身走向了鬼域找到蘭斯,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他:“親愛的哥哥,你可想解脫?”

  已經被崖香折磨得要死不活的蘭斯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如此活著我倒寧愿去死!”

  “好,我成全你。”

  說著,他便已經抬起手引出水流,緊緊纏繞上他的脖子,緊接著右手一揮,便已經將遠處的燭火拿在了手里。

  菘藍捂著胸口咳了咳,他緊緊盯著崖香腹部開始愈合的傷口笑道:“你可還記得我曾經是如何救你的?這是你欠我的!”

  “本尊早就不欠你了。”

  “是嗎?”他的右手拿出一把黑劍,然后有些費力地抬起劍尖指著她:“可我覺得你還欠我一條命呢。”

  想要殺她?也得先問問她同不同意!

  右手的袖袍一揮,菘藍就被打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天君腳下,天君垂頭看了一眼他:“真是個沒用的廢物。”

  轉眼看著一直都在看熱鬧的荒古魔猿,崖香的雙手都燃出兩個火團:“本尊不打算給你選擇了,就此了解吧。”

  “即便你殺了我,你也逃不出這個困局,你沒看見嗎,有多少人想要殺你?”它似乎一點也不介意自己的生死,只是對著面前的局面喜聞樂見的樣子:“你看看你,活成了什么樣子?”

  手中的火微微顫動了一下,她突然感覺有些疲累,即便早就知道這些人會對她如何,但真的面臨時還是會覺得有些失望。

  三界不容,她已然去往了鬼界,但為何還是不肯放過她?哪怕是一點點的寬容,在她的身上也從來沒有得到過。

  “那你又活成了什么樣子?”

  “至少我快活了幾十萬年。”

  相比之下,更顯得她十分凄涼。

  “真可惜啊,我沒法親眼看到你的下場了。”它突然抬起頭看著那道裂縫:“你當初害死人猿時可有想過會有今日?可有想到你今后的人生會如此凄然迷惘?可有想到你會有一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你我幾十萬年的恩怨,就此了結。”

  她不想再聽它那些誅心的話,而是將手中的火團打了出去,用火神的力量殺死它,才算是將過去給畫上了句點。

  烈火瞬間爬滿它全身,將它的肉身和魂魄同時燃盡,與此同時,黑無常拿出判筆,在命薄上寫下:荒古魔猿惡行敗露,被上神崖香以烈火施刑,無輪回無轉世,永生永世消失于天地間。

  因為此刻鬼君的作為和無常的書寫,這件事總算是刻上了命薄,也算是成為了一段無法被改變的歷史。

  天君將地上的菘藍扶起來,從手里幻出一個瓷瓶遞給他:“一會兒就是出手的最好時機,你一定要把握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荒古魔猿已死,哪里還有機會?”

  指了指那道停止擴大的裂縫:“她必須得將裂縫補上,這就是時機。”

  “若是她不管呢?”菘藍捏緊了手中的瓷瓶,畢竟在他看來,她可不是心懷天下的神仙,斷不會因為看到蒼生受苦就以身殉道之人。

  “那她就會是三界的罪人,和荒古魔猿一樣的罪人,不管她要不要這個名聲,她都必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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