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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 其實是個小可憐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上神徒弟是病嬌

  也許是過去的日子給他帶來的陰影太大,讓他根本不明白什么是被喜歡,也不懂被人珍視的是何感受,只能將這種溫情換為一種殘忍的說法,逼迫自己清醒地看著這個世界。

  幼年的經歷對落羽極為殘忍,本該是年少無知的年紀,卻偏偏被陷入一次次痛苦和掙扎中。

  他曾問過來給他送補給鮮血的侍女:“你可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受是什么?”

  所以他沒感受過溫暖,沒感受被愛,除了崖香那樣暴虐的關愛能被他接受以外,其他的,都只會想讓他想起幼年那些黑暗時光。

  他甚至還記得母親臨死的時候,仍然倔強地睜著眼睛問他的父親:他是否愛過她?

  碧落見落羽沒再說話,緩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提起了勇氣,想要開口說話時他卻已經離開,搖搖晃晃地出了門。

  對著那個背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她知道,他一定是去看尊上了。

  果然不出碧落所料,落羽已經到了崖香的寢殿,坐在她榻前的地上看著她,就這樣一直看著看著……終于等到她醒了過來。

  “你怎么在地上坐著?”崖香坐起身將他拉了起來。

  “師傅……”落羽像只小貓一樣趴去她膝上靠著:“有人喜歡我怎么辦?”

  “有人喜歡不是好事嗎?”崖香感覺到他心緒不穩,也覺察到他那四溢的哀傷,只好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慰道:“證明你有很多好的地方,才會惹人喜歡。”

  “可我……不喜歡她喜歡我。”

  手頓了頓,崖香這才意識到,落羽這是被人表白了?

  “那你想怎么做?”

  落羽支起身子看著她的眼睛:“我只想你喜歡我。”

  有那么一瞬間,崖香恍惚覺得,這落羽怕是根本分不清什么喜歡,只是把依靠她變成了一種他自以為的情感。

  “師傅自然是喜歡徒弟的。”

  在碧落面前時,落羽或許是個不懂感情的冷血動物,但到了崖香面前,他總是覺得心中會各種別扭,甚至還有抑制不住的情動。

  “不是要這種。”落羽順開她臉側的秀發,伸過頭去咬上了她的脖子:“是這種。”

  崖香吃痛地悶哼了一聲,更是令他控制不住想要吸血,但因知曉她傷重,所以也只是咬了兩個牙印便草草離開。

  “落羽,你越發放肆了。”

  “可你還是會讓著我不是嗎?”落羽淺笑著將她的手拉起來看了看,見上面的傷被厚厚包扎著:“還疼不疼?”

  “不疼。”

  “可是我覺得疼。”三下五除二解開傷口上的白布,他看著她雪白的胳膊上突兀的暗紅傷口,眸色暗了暗:“別留著了吧。”

  “什么?”崖香驚訝地看著毫不猶豫對著傷口就咬下去的人,想要掙扎卻被他緊緊拉住,但又不能用勁怕會傷到他,所以只能看著他將那傷口吸走換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明明臉上還未好,手背上的也未完全愈合,這會兒手臂又傷了。

  崖香皺著眉看著他,覺得他似乎有些偏激了,即便是不愿她受傷也不必如此,每一次都很執拗地將傷轉去自己身上,那副身子怎么受得了?

  更何況,他從未問過她的意見,只是覺得這是他表達內心情感一種對的方式,便瘋狂地沿用,以至于對自己全然不顧。

  落羽滿足地抿干嘴邊的血跡,看著她手臂上只余下獨屬于自己的牙印很是滿意,朝她得意地晃了晃:“看,這里也只有我留下的印記了。”

  明明炫耀時的表情像個天真的孩子,卻讓崖香背上一涼,他這古怪又霸道的占有欲真的有點……變態。

  他要她只能看著他一人,所以他會去殺了其他被她看過的人。

  他要她身邊只有他一人,所以他動手讓她身邊的人都一一離開。

  抬手撫上了他的臉,看著已經爬滿了半張臉的血紋,崖香也覺得有些心疼:“你的臉,要什么法子才能治好?”

  “沒有這張臉,你就不喜歡我了嗎?”

  “怎么會。”

  崖香想說,她不是個看臉的人,因為她身邊就沒有長得不好看的,所以不必挑選。

  “如果你不喜歡我的臉成這樣,我就去想法子把它除了好不好?”

  “嗯。”

  落羽將她輕輕擁在懷里:“你不喜歡的,就都除了吧。”

  殊不知崖香雖然沒掙扎,但心中卻是百感交集,這徒弟是自己撿回來的,也是自己默許他一步步靠近自己的,到了今天這一步,她也有責任。

  但每每看到他如小鹿一般看著自己,還有他那有著極大偏差的性格,總是會下意識地不忍,總覺得他不過是個小可憐罷了。

  況且,他身上還有許多秘密沒有解開,如同他的人一樣吸引著她。

  菽離徹底頹喪了,信仰的崩逝,心中支柱的倒塌讓他一蹶不振,連神界也不回了,整日只待著赤云殿飲酒。

  難為碧落還去魔君殿搬了許多來,竟也是禁不住他喝,幾天過去,他住的那間房間外面的小院里,空的酒壇子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

  祁川瞧著他這個樣子也是沒有辦法,想去尋崖香幫忙,好幾次都在中途就被落羽攔了下來,美其名曰是她要靜養。

  但祁川也不傻,自然是知道這個落羽是不想他的師傅與其他人待在一起,但他也納悶了,誰會搶了他師傅去?

  這天,落羽毫不意外又在殿外將祁川攔了下來:“師傅要靜養。”

  “我就是同她講一聲,神君再不管管的話怕是要廢了。”

  “廢了便廢了,與師傅有什么干系?”

  祁川氣得在原地跺了跺腳:“好歹相識一場,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落羽冷哼了一聲:“他是自己想不通,怪得了別人?更何況他日日賴在這赤云殿,更是不妥。”

  “所以這才要請上神去幫幫忙嘛,幫著勸勸指不定能讓他早日離開不是?”

  碧落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失落地垂下頭,他就是這樣,不論事情大小都不管,只管看好尊上不被人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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