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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一場“激烈”的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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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落羽勉強適應了一會兒后,終于回過頭看著她:“你背負得太多,哪怕我只能為你分擔萬一也好。”

  分擔?

  第一次有人同她說這句話,身居高位,危險四伏,從未有人與她分擔過。

  長言于她,是保護也是有恩,但也不及眼前這個人抹了蜜似的嘴,句句話都可以暖到人心。

  罷了,留他在身側,用處還是不少的。

  等到黑夜快要降臨的時候,觀里終于有了動靜,本來仙氣繚繞的地方竟然生出了徹骨的寒意。

  四周彌漫起了黑霧,呈包圍之勢緩緩逼近雪山觀,最終圍住了整個主觀觀體。

  數不清的鬼魂帶著綠油油的鬼火從地底攀爬上來,他們或殘肢斷臂,或動作詭異,但都伸著長長的指甲圍了上來。

  崖香換了一身紅衣坐在觀內中心處,神情淡漠地看著那群鬼中心的一團黑霧:“一個小小的鬼君駕臨,需要這么大的陣仗?”

  夕照幻出實體,負手看著她:“上神有所不知,我這個鬼君做得有些久,這樣的陣仗是擔得起的。”

  站在一旁的落羽在看到夕照的臉后,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捅了捅身側的祁川:“他怎么變得年輕了?”

  “年輕?”祁川不明所以地看著夕照,只見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不過凡人十二三歲的樣子,甚至發出的聲音也有些軟糯。

  “我之前瞧見他時,他看上去要老上許多。”

  崖香也關注到了這個點,她手枕在扶手上撐著頭:“鬼君的術法屬實精妙,竟有返老還童的本事。”

  “這不都是因為你!”夕照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我每施一次法術就會退化一分!”

  “如此說來,不久之后本尊就可以瞧見鬼君的嬰孩模樣了?”

  “你!”

  受了折辱的夕照召喚攏了所有的鬼魂,這次他虧損不少,才能將這里的所有鬼魂都抹去了被生眼瞧見就會消散的事實,不過如此作為有違天道,所以他這也算是遭了天譴,提前退化了幾分。

  且他也心知崖香說得沒錯,要不了多久他必會退化成嬰孩模樣,在那時,不僅做不了鬼君,還會慢慢消散。

  但他不怕,只要能將知鳶換回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角落里被捆著的知鳶好像動了動,但又被繩子上的靈氣反噬,燒得她半張臉都黑了起來。

  “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若還執意要與本尊作對,那本尊自會讓你體會體會下場有多慘。”

  “你名為上神,卻做著有違神界神規的事,真不知老天君作何感想?”

  不以為意地冷笑一聲,崖香輕揮衣袖便打散了一個準備靠近的鬼魂,再輕捻指尖,幻出幾條紅色的絲線,纏繞上了旁邊鬼魂的脖子。

  夕照知道她的實力不俗,但還是被這一幕驚到了,她不過動動手指就威力巨大,這些被他施咒過的鬼魂竟然在她手下如此不堪一擊,那他又能撐到幾時?

  此次率軍而來,他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但沒有做好被滅全族的準備。

  崖香此刻卻不著急動手,她震懾之意已經達到,剩下的便是希望這個鬼君能快些領悟,不要逼她出手。

  “只要上神將知鳶還我,我立刻率軍離開。”

  夕照還是妥協了。

  “她罪孽深重,必須接受懲罰。”

  “什么懲罰?”

  “灰、飛、煙、滅!”

  崖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每一個字都讓夕照的心不停下沉,猶如凌遲一般撕得他魂體劇痛。

  “看在我逆天道為你搜集水神魂魄上,能不能……放她一馬,所有的罪責我來承擔。”

  “不可。”

  “你!”

  夕照身側不停地滲著黑氣,而那些黑氣能夠滋養了周圍的鬼魂,一時之間,整個雪山觀都被黑霧籠罩,四處可見的花草皆是枯萎,再無生機可言。

  崖香冷眼看著他,依然坐在原處未動,輕輕勾了勾手指,便直接滅了被紅線綁著的幾個鬼魂。

  “我今日便要強行帶走她,你也攔不住!”

  “是嗎?”

  夕照身形極快地帶著幾個親衛沖上前來,一下便掠到了崖香近側,剛要伸手朝她拍去時,眼前一模糊,她早已離開了原地,站在了知鳶的身側。

  垂頭看了看知鳶,崖香眸色一沉,直接右手掌心祭出靈力,向下一拍,直直打向了她的天靈蓋。

  “不要!”夕照大喊著飛過來卻已經來不及,知鳶頓時形魂俱滅,化為星星點點的白光飄散在空中。

  “女仙知鳶,枉顧天道,殘害生靈,特此判罰她當場神魂俱滅。”

  崖香冰冷的聲音傳來,令跪在地上的夕照泣著血抬起頭:“我殺了你!”

  快速起身幻出法器鬼鞭,夕照絲毫不猶豫地朝著她的臉上打去,只是這充滿怒氣的一鞭,卻被她以兩指輕易夾住。

  崖香冷笑了一下,眼神逐漸變得冰冷:“找死!”

  夾著鞭尾退至半空,只稍稍用力便扯得夕照跟著騰了出去,還未到近側時她卻突然松開了手,夕照立即抓住機會放出渾身力量于鞭上,快速且連續地揮出好幾鞭。

  但每一鞭都被她輕易避開,甚至輕松得像是在逗弄著他一般,牽引著他順著她的軌跡而動。

  落羽抱著手臂看著這場“激烈”的交戰,眼里卻是充滿著玩味:“這鬼君完全不是我家上神的對手,瞧瞧,完全被牽著鼻子走。”

  祁川也表示贊同的點點頭:“但我不明白上神為何要這樣做,直接擒獲他不好嗎?”

  抿嘴笑了笑,落羽并沒有回答祁川的問題,但他心里卻已經明白了她的用意,她這是在做戲給人看呢。

  在夕照來之前,她獨自與那個知鳶待了一會兒,也不知是做了什么手腳,竟是讓那知鳶看起來和之前一般無二,但卻實實在在沒了生機。

  若不是夕照被她的障眼之術給迷了,怕是早已發現了不對勁,自然也不會如此盛怒與她動手。

  只是,以她的性格,斷不是行事拖泥帶水的人,此番行為是做戲的話,那做戲的背后又是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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