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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一樁奇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上神徒弟是病嬌

  崖香終于動了那萬年來都沒有動過的惻隱之心,她抬了抬手,以法力將落羽虛扶了起來:“可曾修習過術法?”

  “不曾。”

  “這個拿去。”她幻化出一本陣法書扔過去:“若你能在三月內修成這上面的四個基礎陣法,本尊可以考慮把你收歸門下。”

  落羽翻了一下,見上面的確是最基本的陣法圖解和心法,而且十分詳盡:“但我是血族……”

  “既然你能逃到這里來,必然已經做好了打算。”

  她說完后便抬步走了出去,留落羽獨自站在殿內拿著那本書發愣,他不過片刻就明白過來,這位上神是有收自己當弟子的打算?

  此事如若能成,他便無需再如此卑微隱忍。

  禁不住地手抖了抖,他仔仔細細地翻閱著書上的內容,這上面說基礎陣法為:天絕陣,鎖云陣,落魂陣,歸流陣四個陣法,需得調動自身真氣結合心法才能施展,而所有的術法根基,便是由此陣法來做,所以只要能練好這基礎陣法,那此后的飛升便不是難事。

  但這一看他卻是犯了難,都言這東方的術法特別古怪,饒是西方根骨再好的人也無法修習,更何況他還是個血族?

  血族的身體譬如被附上詛咒的死尸,是無法像平常人一般精進修為的,更別提修煉真氣了,那他要怎么修陣法?

  她好像給了他一個無法完成的難題,這是否是在警告他不要妄想奪得她的庇護?

  剛剛燃起的希望小火苗又是熄了下去,他垂下那雙亮亮的眼睛,將手縮回衣袖之中,繼續鼓搗起了香爐。

  魔君大殿內,菘藍正抱著一只純黑色的貓好整以暇地坐著,而下堂是一個被鞭打得沒塊好地兒的血族,看起來似乎沒什么活頭了。

  “這是誰又惹到你了?”崖香捂著鼻子走進去,撇了一眼地上的人繞到上座坐下:“至于把人折磨成這樣嗎?”

  菘藍將貓遞給一旁的侍婢,從案旁拿起一柄觸骨生涼的玉團扇遞了過去:“正好你來,我尋了一個回禮與你,看看可合心意?”

  手指剛碰到扇骨時,崖香就猛地抽回了手,只見扇骨的邊緣處有一股淡藍色的光霧繞著空氣一直攀附到崖香的食指上,在上面縈繞了整整一圈。

  菘藍也意識到了不對,立刻將那團扇扔到了一旁,但那股光霧卻不依不饒,不管多遠都牽扯著她的手指。

  這下可惹急了他,他起身抽出隨侍跟前的人的劍,朝著那扇子作勢就要劈下去。

  “等等!”崖香抬手阻止了他,她抬起手看了看,臉色逐漸柔和了下來:“無礙,這傷不到人。”

  菘藍這才松了一口氣,心里還是有些后怕,唯恐這東西傷到了她,那他罪過就大了:“這東西……怎么一見到你就有了動靜?”

  手心向上,她把好看的手指屈了屈,指尖祭起一點紅光,那藍色的光霧便聽話地來到指尖,在上面輕輕地跳了一個舞后消失不見。

  崖香翻過手背看了看,另一只手拿起那把扇子:“你哪兒弄來的這扇子?”

  “人界。”

  “行啊,魔界魔君公然破規去往人界,這讓本尊這個在神魔邊界駐守的上神該如何處理呢?”

  菘藍對她的這句話根本不在意,反而是走近了一些仔仔細細地瞧了瞧她的手確實無礙這才開口:“又不是第一次,你哪次處理過?”

  “如果本尊通稟神界知曉……”

  “你不會的。”

  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這萬年來,他不止踏足人界,連那神界也去了不下萬次,即便他捅了簍子,也沒見過她責備一句。

  倒是她為了掩飾自己那些痕跡,斬殺了不少魔族,連累了她本來就不好的名聲更臭了。

  崖香挑了挑眉,拿起扇子扇了扇,發現這的確是個好東西,觸手生涼不說,扇起來還有一股類似天山雪蓮般的淡淡馨香,完全遮蓋住了這殿內的血腥氣。

  “你這殿內的血氣也太重了些。”

  菘藍立即讓人把地上趴著那個血族拖了下去:“讓你見笑了。”

  “這個血族怎么得罪你了?”

  “無非就是拿來問問話,看看被你帶走那個落羽到底有何企圖。”

  “可問出什么了?”

  “嘴嚴得緊,一絲也不肯吐露。”

  崖香垂眸看著手里的扇子,欣賞著扇面上畫著的圖:“所以你就用桃木屑封了他的四肢?”

  “這樣既可以讓他痛不欲生又求死無門,自然可以問出我想要的東西。”

  “結果不也是一無所獲么?”崖香站起身瞥了一眼地上還殘留著的血跡,有些嫌棄地收回眼神。

  “總歸日子長,會有結果的。”

  菘藍不愧是崖香選出的最適合繼任魔君的人物,一言一行都透露著嗜血殘忍的行徑,不講道理也不講情面。

  “對了,你怎會想到去人界尋這東西?”

  “說到這個,我還真得和你好好聊聊。”

  “哦?”崖香抬手揮了揮袖,兩人就離開了原處,坐到了后殿內:“可是遇著了什么?”

  “我在人界遇到了一樁奇事……”

  待菘藍說完,已經是一個半時辰過去,加上品嘗了一下他從人界帶來的果干點心,又是半個時辰過去,眼見著就到了崖香該就寢的時間。

  雖然這里分不清白晝黑夜,但她的作息一向規律,只掐了掐指便起身:“不早了,本尊該回去歇息了。”

  “我還帶了桃花釀,可要嘗嘗?”

  她擰眉轉頭看著他:“你一向知道時辰的,今日怎么了?”

  菘藍拿著酒壇笑得有些苦澀,他瀟灑地甩開衣袖給自己倒上了酒:“就是許久未能與你長談了。”

  手里的扇子合著心意又涼了幾分,扇動之間竟然沒有了清香,反而是一陣柑橘的甜味,崖香更是覺得奇怪,不知不覺重新坐了回去:“方才你說這是你在一座水城里尋到的,那可知那水城是誰人所有?”

  “不知,我只看到那個城池里滿是用水做成的建筑,連那樹、花、草都是水做成的,但沒有見到里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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