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真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只微微頷首道:“看在你還算誠實的份上,我幫你一把。”
不待焦掌柜領悟她的意思,在鴆木藤碰到她愛惜萬分的嬌嫩臉蛋之前,林玄真便引燃了五雷符。
與此同時,神木丹藥鋪正上方的天空也開始劫云凝集。
這是神木丹藥鋪有人要渡劫了!
瑞靈城巡邏隊很快發現了此處異常。
不愧是經驗豐富的人修和妖修組成的巡邏隊,他們以極快的速度組織起來,準備在雷劫正式開始前疏散城內的居民。
而瑞靈城內的居民也早已習慣了這種情況,他們配合著巡邏隊的工作,井然有序拖家帶口地向著城外快速跑去,臉上絲毫不見慌亂。
每年這種意外渡劫之事都會發生好幾次,都習慣了。
但那劫雷與往年的不同,出現得快,劈下來更快。
瑞靈城居民還沒能出城門,那雷已經擊中了神木丹藥鋪。
丹藥鋪的防御陣在那劫雷面前,如烘烤過后的雞蛋殼膜一般薄脆,一點阻滯都沒有就擊穿了三層樓的丹藥鋪。
花妙涵不放心大師姐,生怕她被雷劫影響,也跟著渡劫。
大乘期修士的雷劫,若是真的引發了,這瑞靈城都要被毀去大半。
但這雷劫倒是挺奇特,牢牢鎖定了目標似的,完全沒有要波及神木丹藥鋪之外的人。
接二連三的爆破聲和木質結構崩裂的聲音響起,期間還夾雜著若有似無、細聲細氣的尖叫聲。
接連十道雷聲之后,那劫云才散去,好像暴風雨一樣,來得快也去得快。
花妙涵在不遠處看著,見雷劫散去,正要上前,卻聽到一聲嬌甜軟糯的聲音喚道:“花師姐!”
她轉頭看去,即使她同為女子,也被來人驚艷了片刻。
曳獨繭之褕紲,眇閻易以恤削,便姍嫳屑,與俗殊服,芬芳漚郁,酷烈淑郁。①
正是任綺。
她身著紅色的純絲薄衫法衣,修長而又寬松,正是這瑞靈城特色的款式,由骨子里透出與世俗女子全然不同的婆娑多姿。
走近了,能聞到她身上隨著走動飄散開來的淡雅異香。
這是多么適合雨花閣的弟子啊!
簡直是上天為雨花閣費盡心思設計的!
花妙涵想到任綺竟然自己選擇了天雷門,就郁悶萬分。
無論是從容貌品性,還是修煉資質,任綺原本都是足以當她小師妹的人啊!
“花師姐,林師姐呢?方才的雷劫該不會是……”任綺的傳音中透著焦急,眼神里是說不盡的擔憂。
花妙涵從后悔的情緒中回過神,傳音安慰道:“無妨,這雷劫規模不大,應當與林師姐無關。”
兩人正四目相對,傳音說著話,林玄真便從被雷擊中后,火光沖天的神木丹藥鋪里緩步走出來。
毫發無傷,只是她玄色法衣的裙角沾了點難以辨識的黑色灰塵。
隨著她的走動,那點黑灰也被抖落,又是一個干干凈凈、普普通通的玄衣女修。
巡邏隊的隊長早已趕來,他看了這三名聚在一起的女修一眼,便上前與花妙涵打招呼。
“花道友,許久未見,別來無恙。這兩位是……?”那巡邏隊的隊長顯然是認識花妙涵的,直接便招呼道。
“肖隊長。”花妙涵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禮,又為林玄真和任綺做了介紹。
巡邏隊隊長肖博途,是元嬰期后期接近圓滿境界的修士,負責瑞靈城的基本治安。
他本身是一劍宗的劍修,具備越級挑戰的能力。
即使對上修為更高一個大境界的修士,也能保持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這反倒讓他在這瑞靈城內頗有威信。
據說瑞靈城城主雖是妖修,卻也對肖博途十分信任和倚重。
“神木丹藥鋪內發生了什么,林道友能說說嗎?”肖博途雖然是征求意見的疑問語氣,實際上卻用上了劍修強大的威壓。
那焦掌柜在這瑞靈城時間不短,肖博途也知道他還沒有達到突破的條件。
這算是他對待面前這些可疑修士的下馬威。
花妙涵下意識地微微抬了抬手,這是隨時準備召出琵琶彈奏的姿勢。
任綺則被壓制得靈力運轉不暢,一張綺麗的面容更顯出一分蒼白柔弱,身子卻挺得筆直。
而林玄真,她什么都沒感覺到。
但她很快就發現了花妙涵和任綺的反應,忙裝出一副緊張的樣子,把手搭在儲物鐲上,好似下一刻就要掏出什么法寶來。
林玄真對那不怒自威的巡邏隊長說道:“沒什么事。就是剛才焦掌柜辯論不過我,一氣之下就對我動手,我引燃了幾張五雷符。”
肖博途當巡邏隊長已經許多年了,什么人沒見過?
他早已發現這個玄衣女修對他的威壓毫無反應,可此人看上去似乎只有金丹期修為。
只能猜測是她的靠山給了她什么不受威壓影響的法寶。
“五雷符?”肖博途迅速抓住了這個并不算太常見的符箓作為關鍵詞。
林玄真今天已經說了很多話,不太愿意再花費口舌解釋,但當下不解釋,似乎又走不了。
原先被疏散的居民也漸漸回來了,雖然礙于肖博途的氣勢和威嚴沒有圍攏過來,但他們的眼神依然時不時地飄過來。
“那是天雷門的五雷符,特別好用。不過我要聲明,我是為了自衛才引燃五雷符的!”
林玄真干脆趁此機會打了個,這雷擊的威力,想必眾人都看到了。
“肖隊長,稍等,我有留影石。”
說著,她將神識探入儲物鐲,另外取了一枚留影石,用神識操縱著將記錄下的內容剪剪切切,以極快的速度,為自己拼湊出自衛除妖毒的正義形象。
修真者都知道,留影石之所以能夠記錄影像,是因為一個極其古老又復雜的陣法,一旦記錄下了影像,便不能再改動。
只能復制不能修改,按照林玄真前世的理念,留影石上的影像就是只讀文件。
此前也有人試圖篡改那影像,卻往往導致陣法的缺損和留影石的崩裂粉碎。
即使偶爾成功了一兩次,不僅痕跡十分明顯,那影像也是殘缺的了。
可這問題在林玄真這里卻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