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相處了這么久,哪能沒有感情。
說走就走,也不給她個心理準備。
咔嚓!
黑龍珠又傳來破裂聲。
“龍珠撐不住了,我要走了,小夏兒。”龍笙話音剛落,黑龍珠就沉了下去,眨眼功夫消失不見。
余夏兒想說等一下的,她還沒有聊夠,但話并沒有說出口。
黑龍珠是龍笙最后的防護,一旦在黑龍珠徹底碎開之前,它沒有回到潭底下,怕是會有很大的危險。
“不知百年以后,你會變成什么。”余夏兒自言自語,好想到潭水底下看看。
可伸手碰了一下,還是那么的凍人。
就在剛才,余夏兒感覺到自己與龍笙靈魂上的最后一絲牽連都斷了,從此以后她們會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百年以后,我大概成了一堆枯骨吧。”余夏兒拿了根樹枝,往水潭里戳了戳,拿起來時樹枝被凍上了,輕輕一敲,就斷成了一截截。
好厲害,看來她是真下不去。
不過以防萬一,她是不是應該弄個守護獸過來,比如千里之外雪域里頭的那只冰蠶,又或者是冰熊。
也許把它們都弄過來也挺好,畢竟它們是好朋友。
結界外又傳來那只老鳥的叫聲,余夏兒扭頭看了過去,一臉無奈:“我說金大爺,你怎么還不走啊?”
金大爺:……
余夏兒摸了摸肚子,再不走她要餓死在這里。
這只老鳥耐心真好,守了她三天三夜,也不嫌無聊得慌。
如果余夏兒知道這只老鳥守了小青鳥快三個月,不知心中會作何感想。
“你想怎么樣吧?”余夏兒走了過去,與互瞪著。
余夏兒驚訝地發現,它的鳥頭不比她的腦袋小,眼睛也不比她的小。
好家伙,這么大的個頭,得吃多少糧食。
也不對,它吃的是蛇。
這三天里它也偶而離開,就是‘嗖’地一下飛沒影,然后又‘嗖’一下出現,叼回來的蛇一條比一條大。
剛又叼回來一條,這條是真的大,有余夏兒大腿粗。
被它啄死了,丟進結界里。
結界里冷得很,死蛇被丟進來后,直接就凍成了冰棍。
它可能只會這一種叫聲,就算音量降低了不少,也還是尖銳刺耳很。
大金鳥看了看大蛇,又看了看余夏兒,眼神很是銳利,仿佛余夏兒是有多么的不識抬舉。
“老東西,我不是你,我不吃蛇的。”余夏兒說著,把蛇一條條全扔了出去,全砸大金鳥身上。
可把大金鳥砸得直炸毛。
“要不然你給我抓頭牛?”余夏兒微笑試探道,不確定它是不是能聽得懂人話。
大金鳥深深地看了余夏兒一眼,扇動翅膀飛走了。
風挺大,刮得余夏兒好凌亂。
待大金鳥消失不見,余夏兒臉上的笑容一收,撒丫子就跑。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先前是不放心龍笙,現在龍笙都趕著投胎去了,她不走留在這里,難不成也想趕著去投胎?
胡扯,她還沒活夠呢。
才離開結界范圍,小青鳥就飛了過來,落在她的肩膀上,不停地啾啾叫著。
“小東西,你能不能別叫了,一會把金大爺叫回來,咱們都別想走了。”
“什么?不走,把它收服?”
“對,對你個頭!究竟是它收服我,還是我收服它?那只老鳥太厲害,給我的感覺不比太子差,我根本就打不過它好嗎?”
“用丹藥?不行,我覺得它是想白嫖,連朋友都不做那種。”
“你說什么也沒用,我……”
余夏兒正說著話,忽然頭頂陽光被遮住,周圍出現一個巨大的陰影。
烏云來,要下雨了?
只是這影子看著,好像是個鳥形。
余夏兒嘴角微抽抽,僵硬抬頭朝天看去,然后就看到一只十分巨大的金翅大鳥,正抓著一頭大牛飛在她的頭頂上。
余夏兒:……
大爺,你怎么這么快?
小青鳥慫得一批,又啾啾叫了幾聲后,就順著她的領子鉆了進去,藏進了她的衣服里面。
余夏兒正猶豫著要不要停下來,就看到大金鳥飛走了,飛走了。
走了?!
余夏兒頓時一臉驚喜,拍了拍自己的懷:“小東西,它飛走了,放過我們了。”
小青鳥沒有出來,還是鉆著。
余夏兒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在意,想到自己好幾天沒回去,連忙加快了速度。
家有刁夫,此時可能正在炸毛。
大昭這會確實有些炸毛,余夏兒只是與人交代了一句要出去,然后就好幾天都不見人影。
他命人出去找了三天,連個人影都沒有找到。
直到今日,他才后知后覺想起,可以利用鴛鴦珠找人。
手剛要抓向脖子上掛著的鴛鴦珠,忽然頭頂一暗,他下意識抬頭往天上看。
第一眼就看到有頭牛在天上飛。
牛怎么會飛?
正疑惑著,就見牛越來越近,竟是從天而降。
大昭嚇了一跳,連忙抓住旁邊的人,迅速往后退。
一聲巨響傳來,地面都為之抖了抖。
剛還在天上飛著的牛落到地上,就砸在離大昭身前不足一丈遠的地方。
緊接著一只巨大的鳥從天而降,就踩在牛身上。
講真的,這鳥龐大的身軀看著,并不比這頭大牛小。
而這頭牛,怕是有兩千斤。
這番動靜太大,山莊里的人都被驚動,都陸陸續續跑了過來。
看到大金鳥,都十分震驚。
“這莫非是金翅大鵬?”老皇帝一臉震驚,有些激動。
此鳥雖有些老掉毛,不夠威風,但與書上所畫的金翅大鵬極為相識。
“我閨女竟如此厲害,這山莊里竟然連金翅大鵬都有。”見識到山莊里的獸,老皇帝以為這鳥也是余夏兒養的,就想要走過去看看。
“老爺,別過去!”老周連忙抓住他。
大昭嘴角微抽,說道:“你別亂來,我不認識它,它不是我夫人養的。”
老皇帝:……
眾人:……
所以講,他們要不要躲一下,感覺這頭金閃閃的老鳥好兇的樣子。
特別是那銳利的眼神,看得他們渾身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