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給她的感覺不像蠱,倒像一種獸。
可獸怎么會在人體內?寄生?想不明白,干脆就懶得去想。
此時下面的人已經將有關于這三人的消息查了出來,他們不能肯定柱子上的人是不是李燕,但另外兩個人的消息卻查了出來。
一人是刁寶才,另一人則是王小丫。
然而大昭跟余夏兒卻認出來,這女尸分明是江夏兒,吩咐下面的人再去查一下。
結果在王小丫家挖出來一具尸體,是被人殺死的。
依昭江夏兒的為人來看,十有八九是江夏兒干的,是為了取代王小丫的身份。
再加上原本的王小丫性格孤僻,平日里十分邋遢,體形又與江夏兒有幾分相似,才會被江夏兒取代后,也一直沒有被發現。
經過推測判斷,初步認為大概是李燕引誘了刁寶才,吸干刁寶才后被江夏兒發現,被江夏兒綁在這里虐殺。
江夏兒殺死李燕后,被母蠱殺死。
唯一不合理的地方,就是刁寶才身上的衣服好好的,唯有胯下有破洞。
不過話說回來,人是怎么死的,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人死了,就消停了。
“真是天道好輪回,沒想到最后李燕竟然是死在江姑娘手上。”大昭心里頭的感受挺復雜的,當初他之所以能夠逃脫,還得多虧江夏兒救了他。
余夏兒說道:“你要是覺得心里頭過意不去,就去找殮尸官給她個體面,再找個風水寶地把她埋了,多燒點紙錢。”
大昭點了點頭:“但愿她來世能投生在好人家,不用再受苦。”
江夏兒這個人確實不好,可若不是年幼時被李燕挑唆殺人,她仍舊還是那個老老實實,盼望著長大后能嫁個好人家的姑娘。
她年幼時不被家人所喜,挨打受罵,殺人后流放到不毛之地,日子過得更苦。
費盡心思逃出來,躲到上京這里,本以為安安穩穩過日子,又遭到了李燕的破壞。
說她殘忍可恨,其實也挺可憐。
如今李燕的事情已經解決,大昭與余夏兒就打算回龍泉去。之后若沒有別的事情,就會立馬啟程去魔鬼嶺。
若還有別的事情,就等做完了再去。
此去路途遙遠,急不來。
不是現在走,主要是余夏兒還惦記著大鳥的事情,而大昭也答應過要親自把司蘭的骨灰送回去。
說起大鳥,余夏兒就想起來,她似乎已經有許久未見過小青鳥,不知小青鳥是去玩了,還是幫她找大鳥了。
希望能找著大鳥吧!
路程那么遙遠,如果能坐飛機,傻了才騎自行車。
得知鐵線母蠱的事情已經解決,老皇帝大喜,特地把柳元喊到殿上進行封賞。
因著柳元有功,直接晉升為校尉,并允許他參加明年夏天驃騎將軍的選拔。
本來柳元隸屬于驃騎營,就算該獎賞,也應該獎賞驃騎將軍才是。
可張家出事之后,查出張家不僅開設賭場,還暗地里與黑市有極為密切的來往,販賣人口,走私鹽等等。
與張家有牽連,給予庇護的幾家官員紛紛落馬,連驃騎將軍也不例外。
其實這些事情老皇帝,又或者太子都心里有數,只是這幾年落馬的官員實在太多,大夏皇朝人才凋零,能上位的人確實不多。
新人哪有舊人好用?
可憐老皇帝還想等等的,結果太子殿下快刀斬亂麻,這一次又刷下了一大批官員。
也不是全弄死,或者流放的。
還有一些不作為,沒屁用的官員,被太子殿下給勸退了。
上朝的時候,老皇帝看著僅剩下的二十幾個臣子,只覺得腦仁子疼。
以往上朝,可是有文武百官等候,威武霸氣,也彰顯著大夏皇朝的強盛。
如今這人少的,看著就像一個小王國。
大昭跟余夏兒來的時候,老皇帝正在書房里發著脾氣,而太子殿下一臉老實自在,似乎絲毫不為所動。
“閨女,你快給朕評評理,你太子哥哥太胡來了。那些犯了事的官,他擼了就擼了,怎么沒犯事的他也擼?哪怕半點不作為,放在位置上作作樣也行啊。”老皇帝真的挺生氣的,主要是他覺得太難了。
大昭眼珠子轉了轉,把老皇帝拉到一邊去,小聲說道:“老舅,侄兒給你出個招?”
老皇帝疑惑:“啥招?”
大昭便說道:“我跟我夫人過幾天就回龍泉去,你要不把國事交給太子處理,跟我們一起回去。”
老皇帝皺起了眉頭,他倒是想去,只是心頭還記掛著一件大事。
那就是蝗蟲過境一事。
他希望這事真的就只是葉冬的一個夢,可他清楚知道那擁有那一族血脈之人,輕易不會做夢,一旦做夢就會成真。
“歲數大了,就好好歇著,太子正值青年,該負擔起一些責任了。”大昭擠眉弄眼。
老皇帝想了想,確實是如此,不由得朝太子看去。
卻發現太子正朝他們這邊看過來,眼神里挺有殺氣的。
老皇帝:……
是個兒子又有什么用,還不如是個閨女呢。
“你這主意好!”老皇帝當即點頭。
太子殿下一臉微笑,但眼里有殺氣,看起來有點生氣的樣子。
“行,過幾日朕就跟你們一起去龍霧山莊。”老皇帝扭頭,一臉認真地對太子殿下說道,“想必太子有辦公法把下面的官削去大半,自然也有辦法將事情辦好。如此朕便將這一切交給太子去辦,朕就不插手了。”
太子殿下瞥眼:“你想都想別。”
老皇帝十分利索地從架子上拿下來一個盒子,再從盒子里拿出一根綾,“這事你不答應也得答應,要不在朕就拿這白綾上吊給你看。等朕一死,你這皇帝不當也得當,可就不止是太子了。”
太子殿下:……
余夏兒:……
大昭:……
太子殿下蹙起了眉頭:“你才見沈老夫人沒幾次吧?怎么就把她的臭毛病給學了?”
老皇帝把白綾的另一頭丟向橫梁,很容易便穿了過去,然后又被老皇帝抓在手上,兩頭打了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