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良多有錢啊,幫著余夏兒管理那么大一塊地,有不少工錢,每年又進山采集,錢多得很。
可王四良摳得很,他們郭家虧了血本嫁了兩個閨女給他當媳婦,也不知道多孝順他們一點。
要是王四良孝順,多給他們點錢用,郭大樹用得著為了賺錢進山去嗎?
要不進山,就不會遇到熊瞎子,就不會死。
本來是云香每天抱怨,說郭大樹不愛她,不肯給她買首飾。
她看中了一根金簪子,但那金簪子要十六兩銀子,郭大樹拿不出錢來,只好進山拼一把。
畢竟那么多人進山都沒事,他就懷著僥幸心理去一趟。
結果運氣不好,丟了性命。
云香暗恨郭大樹沒用的同時,又怕郭家人把賬算她頭上來,可是費了不少口舌,才讓郭家人認為是王四良跟大妮二妮的錯。
要不是他們不孝順,郭大樹就不會死。
也許郭家人心里頭清醒得很,可人都已經死了還能怎么樣?還不如把云香賣了換錢。
云香本來是看中大昭的,畢竟大昭長得好看,又不像個沒本事的人。
可大昭不稀罕她,她便將主意打在了王四良身上,畢竟王四良是給余夏兒做事。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王四良都睡了她了,竟然還不要她。
錢他賠,但人他不要。
郭家獅子大開口,竟然要二百兩銀子。
“頂多二十兩,愛要不要!她自己半夜跑到我家來,還給我下了藥,就算有二妮做假證,告到官府去你們也不一定能告得贏。”王四良敢肯定自己是中了藥的。
既然是中了藥,大夫肯定能查得出來。
郭家人被唬住了,他們以為是王四良酒后亂性,沒想到云香還下了藥。
一陣商量后,決定五十兩銀子了了此事。
只是王四良雖然答應給錢,卻指著云香說道:“錢我給,但這個女人你們得帶走,我王四良再賤,也不是什么樣的女人都要的。”
云香瞪大了眼睛,萬萬沒想到她都沒嫌棄王四良已經娶了兩個媳婦的,王四良竟然嫌棄起她來了。
氣了云香個倒仰,受不了打擊大哭了起來,仿佛王四良是個負心漢。
不想還有更精彩的還在后頭,就在王四良把錢拿出來,就要交給郭家的時候,郭大妮被找了回來。
郭大妮被人迷暈賣給了人伢,找到她的時候,人伢正與一鰥夫在討價還價。
要是晚一點去,郭大妮就要成為別人的媳婦了。
只是郭大妮什么也不知道,醒來的時候就在人伢那里,還聽人伢說是她相公賣了她,正萬灰俱滅。
“相公!”郭大妮哭著跑了進來,一下抱住了王四良,不經意間就打斷了交易。
看到郭大妮,郭家三房的人臉色都變了,二妮表情更是驚懼。
王四良下意識就把錢收回兜里去,問道:“咋了這是?”
郭大妮哭著問道:“相公,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所以你要把我賣了?”
王四良:“???”
開玩笑嗎?大妮是他的發妻,他喪心病狂才賣。
就算要賣人,那也是賣二妮。
直至聽郭大妮哭著一一道來,王四良才一臉震驚,然后就是震怒。
扭頭朝二妮一巴掌抽了過去,“賤人!”
王四良可不會忘了,剛才二妮說大妮回娘家去了。
結果不是回娘家,而是被人賣了,他不相信二妮一點都不知道。
越想越氣,推開大妮,轉身找了雞毛撣子,朝二妮打去,他可不是什么不打女人的君子。
二妮沒吃過什么苦,被打了幾下立馬就受不了,嗷嗷叫喊了起來。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知道錯了啊……不關我的事情,是三叔三嬸,是他們……”二妮被打疼了,見王四良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嚇得一下子說禿嚕嘴了。
嚇得三狗媳婦連忙跑過去,寧愿挨打也要捂住她的嘴,不讓她把后面的話說出來。
王四良沒察覺出不對勁,他是真的被氣到了,哪怕三狗媳婦跑了過來,也照打不誤。
還揚言要把二妮休了。
可把二妮給嚇著了,連忙掙開三狗媳婦的手,把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
人是三狗倆口子合伙賣掉的,原因是大妮比二妮受寵,他們看不過去。
可這事說不通,畢竟不管大妮還是二妮,都是二房的姑娘,這倆口子不應該摻和進來才行。
見眾人不信,二妮又說了個大秘密出來。
這秘密挺驚人的,就是二妮是三房倆口子的孩子,出生時偷摸跟二房換調換了。
也就是說郭二樹是二房的兒子,而二妮則是三房的。
眾人一臉懵,這是咋回事?
余夏兒七姨倆口子跟三妮還在山莊里呢,余夏兒連忙讓人去把那倆口子找來。
沒想到就聽個墻角而已,竟然聽出來這樣的事情。
二妮看得出來王四良說要休掉她是認真的,嚇得什么事情都說了出來。
其實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自己是三房的孩子,三狗媳婦生在前頭,懷相不好難產,好不容易把她生下來,還是個姑娘,又卻被告知以后都懷上不了。
郭家重男輕女,三狗媳婦怕自己會被休息,三狗也不想換媳婦,正好二房生了個兒子,二人一合計便買通了穩婆,把兩房孩子調換了。
原以為這個秘密會一直藏下去,可二妮畢竟是他們的親閨女,自然會照料幾分。
很多事情都是他們在出計,比如嫁給王四良,就是他們揣掇的。
又看大妮總壓在二妮的頭上,就利用云香把大妮弄了出來,偷摸把大妮給賣掉。
等大妮被人睡了,王四良肯定不會再要,到時候二妮就是獨寵。
可誰曾想二妮這般不爭氣,竟被幾句話嚇得,什么都說了出來。
郭二樹愣愣地站在那里,整個人都驚呆了。
從小就被告誡不可以與二房人親近,每次見到他與二房人親近,爹娘都會發很大的脾氣,甚至是打他。
一直以為是爹娘不喜歡二房的原因,所以他并沒有多想。
現在卻告訴他,他是二房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