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都不敢置信，總覺得一切都不是真的。
“雪飛霜這個女人是真的毒，不愧是人人口中的毒寡婦。招惹了老子，把老子的清白要去了，卻轉身就嫁給了別人。連個認錯的機會都不給老子，這女人好毒。”
言笑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也挺毒的，人家追著你，要你娶她，追了你十年，最后連肚子都大了，你都不愿意娶。現在她放棄了，嫁給別人了，你倒矯情起來了。”
秦伯莊頓住，抬頭看他：“什么十年，你在亂說話嗎？”
言笑說道：“整個上京誰不知道雪飛霜饞了你十年？”
秦伯莊沉默，確實有那么個謠言，可他一直認為別人眼瞎，也以為那是雪飛霜想陰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等他放在心上，人卻沒了。
第二天一早雪飛霜醒來的時候，先是震驚，不敢置信，緊接著便是沉默。
她對自己醉酒還有些零星的記憶，知道是自己主動的。
只不過她把師兄當成了秦伯莊。
聽到女兒已經好了的消息，她太高興了，醉后下意識就想與秦伯莊傾訴。
不知自己醉后有沒喊秦伯莊的名字，但她希望沒有。
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如今也已經圓房，她希望能與師兄好好過。
她等了秦伯莊十年，師兄卻等了她二十多年，比她難。
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多年？
雪飛霜躺在床上，思考了許久，終于還是想開了。
余生如此罷。
師兄是個好人，她不能辜負。
經歷了這么多，她的心已經變得滄桑，只想平平靜靜地過日子。
“霜兒。”衛戰忐忑地喊了一聲。
雪飛霜心頭哽咽，說不出話來，便將頭枕了過去，靠在衛戰的懷里。
衛戰悄然松了一口氣。
之前衛戰心頭不安，一夜未睡，剛雪飛霜醒來他立馬就知道了，只是不知該如何面對，才裝出還在睡著的樣子。
昨夜到了最后的時候，雪飛霜喊了秦伯莊的名字。
衛戰才知道，自己被當成了秦伯莊，心頭是何種滋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他是個男人，是個正常的男人，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心里頭記掛著另外一個男人，特別是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
可他也清楚地知道，雪飛霜不愛他，只是心灰意冷才跟了他。
但凡秦伯莊能夠醒悟，對雪飛霜好一些，雪飛霜都有可能會離他而去。
雪飛霜剛才雖什么都沒說，但她的表現恰好表明了，她接受他了，這讓衛戰在松一口氣后，變得欣喜若狂。
“霜兒。”
衛戰翻身壓了上去。
雪飛霜怔了怔，有些慌亂，看著衛戰的眼神，她明白了什么。
可她清醒的的時候，好像不是很能接受。
只是衛戰沒有給她反悔的機會，俯身下去，扯開了兩人身上的衣服……
人很多時候就是如此，得不到的時候，總想著對方幸福就行，等得到了，就想要得更多。
不管是身，還是心，都想要。
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后來漸漸接受，雪飛霜的心也變得平靜。
每日的清晨，她坐在亭里吃著零食，看著師兄在院里練劍。
漸漸地，她開始覺得，大概這就是幸福。
從前都是她追著秦伯莊跑，對方回應她的只有嫌棄，與厭惡。
她雖不愛師兄，可師兄卻對她溫柔體貼，比秦伯莊好。
只是雪飛霜萬萬沒有想到，幸福竟如此的短暫。
八月的最后一天，夫妻二人剛剛溫存完，正商量著回上京看望娘親的時候，外頭忽然傳來大鐘響，三聲急響。
這是山莊里出現大事，才會有的。
衛戰神色一變，連忙說道：“霜兒，你在房間里待著，不管發生什么，都不要出去。”
衛戰說完立即起身，急忙將衣服穿好，提劍沖出去。
雪飛霜也聽到了大鐘響，自然不能安然躺在床上，連忙著衣伸手拿鞭。
從她出生到現在，都沒聽過三聲大鐘響。
聽莊里的老年人講，最近的一次，還是在百年前。
連三十年前面臨重大改變，這鐘也沒有敲響，可見這次面臨的危機有多么嚴峻。
她失的是右手，練武多年，她一直用的是右手，從未左手用鞭。
她本應練習左手的，可那時候她懷了身孕，練習的時候又總傷到自己，父親與師兄便不讓她碰鞭子。
生了雪櫻后她更沒心思去練，直到最近這幾天，她才開始練習。
空有一身十重內力，目前卻連三成功力都使不出來。
“殺，除了女弟子，其余一個不留！”
子時三刻，李簡將雪月山莊的樓牌踩在腳下，陰森森地下令。
為了拿下雪月山莊，李簡手下幾乎傾巢而出。
然而衛戰武功極高，李簡帶來的這些人，竟沒一個是衛戰的對手。
四名高手聯手，也不過片刻就讓李簡殺死，李簡信心滿滿而來，卻不自覺黑了臉。
“就讓本尊來會會你！”李簡不得不自己出手。
衛戰認出來此人就是害得雪飛霜斷了一臂之人，自然十分仇視，但也謹慎小心。
雪飛霜看到衛戰與李簡對上，心頭十分著急，可她趕不過去。
來犯的黑衣人太多，這些人似乎是沖著她來的，不過眨眼功夫她就被包圍了起來。
不過她雖只能使出三成功力，但好歹是有內力十重，也不是這些嘍啰能對付得了的，只是一時半會不好脫身而已。
彼時余夏兒剛到雪月山莊腳下，看著已經到子時，不便去打擾，便打算在雪月山莊腳下的客棧歇息一晚上。
正要下馬車，就聽到了一陣鐘聲。
那三道鐘響穿透力極強，方圓十里都能聽到聲響。
余夏兒未免疑惑，問客棧老板：“老板，那是什么聲音？”
老板是這里的老人，聽過有關于三聲鐘響的傳說，剛聽到鐘響也愣了一下。
不知想到什么，面色一變：“怕是雪月山莊出大事了，傳言這大鐘輕易不敲，一敲準出大事。三聲鐘響更是事關重大，不是面臨滅族危機，都不會敲響的。最近的一次，還是百年前敲的，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