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飛霜這個女人在他的心里面，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我不知道。”
秦伯莊是真不知道，記憶中的雪飛霜是那么的妖艷，耀眼，又囂張跋扈，怎么都不像個良家婦女。
言笑看出來了，眼神復雜。
既然如此，他便不再多說，所謂的‘不知道’究竟何意，怕是秦伯莊心里有數得很。
都認定了不是好女人，又何必去追。
“既然如此，回家吧。”言笑拍了拍他的肩，莫要再禍禍一個本就可憐的女子了。
秦伯莊不想走，他發現自己愛上雪飛霜了，哪怕那不是個好女人，他也仍舊愛上了。
可在他發現的時候，雪飛霜嫁給了別人。
那肚子里的孩子，那孩子……
會是誰的？
“走吧，省得被人攆，太過難看。”言笑一把將他揪了起來。
“笑笑，我怎么感覺心空落落的，好像被什么挖空了一樣。”秦伯莊昏昏沉沉的。
被言笑拉起來還沒走幾步，就忽然倒了下去。
“老秦，老秦，老秦你這是怎么了？”
言笑還以為秦伯被被打了，受了很嚴重的傷，心急如焚。
可找大夫來一看，才知道是太累了，再加上受了打擊，才昏睡了過去。
言笑：……
活該你被拋棄！
“人家在拜堂成親，你卻在呼呼大睡，要說你有多喜歡雪飛霜，打死我也不信了。”言笑把秦伯莊接了回去，直接就丟到床上去，心頭不自覺地就憋了一肚子火。
“你就是個騙子！”
言笑指著秦伯莊的鼻子罵，“鐵憨憨，好好做夢吧你，夢里什么都有，美死你！”
罵完扭頭就走，決定再不管他與雪飛霜的事情。
發現仆人們看他的眼神不對，言笑不自覺僵了一下，惱羞成怒：“看什么看，沒見過？”
言笑大步離去。
仆人縮著脖子，言公子向來以和待人，面上總掛著一抹溫潤的微笑，何曾這般暴躁，跳著腳罵人的。
說實話，這樣的言公子，他們頭一次見。
雪月山莊離上京有點遠，直到天黑了才跑到地方，好在并沒有耽誤拜堂的吉時。
無人阻撓，有的都是道喜。
這一場親事很快就成了。
余夏兒收到雪飛霜已經成親了的消息，還是感覺挺意外的，新郎確實是請貼上的衛戰，并沒有換成秦伯莊。
難不成前世雪飛霜的死，并非為秦伯莊殉情？
可若深愛，為何要嫁給別人？
不過話說回來，秦伯莊如此不識風趣，處處扎雪飛霜的心，或許真的被扎怕了，才選擇退縮的吧。
說起來這衛戰，確實比秦伯莊好。
余夏兒跟雪飛霜不是很熟，既然都嫁給了別人，那么日后打交道的機會，怕是會更少。
畢竟與她交好的是秦伯莊，而不是雪飛霜。
何況她現在也沒有空去理會那些事情，因為肖瑤要生了。
武者的產道比普通人更難開一些，余夏兒原本是要給肖瑤剝腹產的，但被肖瑤拒絕了。
武者腹腔內有一股真元，若剖的時間過長，很容易便會流失。
失了這股真元，就等于是傷了根基，日后再想進一步就難。
強撐著痛苦，肖瑤在地上來回走著，產道不開她就不停下來。
熬了一天一夜，肖瑤終于生了。
如余夏兒先前預感的一般，生的是四個小子，一人長一個樣，都是四斤多點，差得最遠的也不超過三兩。
肖瑤整個人如同水里撈出來的一般，渾身上下沒半點力氣。
該感謝她從小吃的苦頭，有了耐性，才熬過這一天一夜。
要不然她真熬不住要剖了。
才生完，都沒來得及看孩子一眼，就昏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才醒來。
醒來后確定自己生的都是兒子，肖瑤頓時就松一口氣。
“還好都是兒子。”
“你也重男輕女啊？”余夏兒看著四個小子，這會看著有點丑，一個個都皺巴巴的。
不過真的好可愛，看得她都心動了。
“這倒不是，主要是我太高了，他們爹也沒有矮的。實在怕生個閨女出來，會長得比我們還高，那樣就……”肖瑤一言難盡，她也喜歡閨女的，可把閨女生太高，真的很對不住閨女的。
余夏兒想到這五人的身高，頓時嘴角直抽抽，可因為這個原因就不想生閨女，給人的感覺怎么就……
咳咳，有點怪。
“他們的爹是哪個，你心里有數么？”余夏兒仔細看了看，也沒看出來像誰。
可能還太小，等長大點就知道了。
“這還真不知道，那日我特別饑渴，感覺就像嗑了春藥似的，正好遇到他們四個人聚在一起吃飯，然后就……”
余夏兒不等她說完，連忙打斷，沖她豎起了大拇指：“行了，你可別說了，我懂，我都懂！”
偏生肖瑤挺認真的：“我那日真的很奇怪，吃的東西并沒有任何問題，可偏生感覺就像吃了春藥，他們四個也以為我被人下了藥。”
余夏生：……
都說不要講了。
“這是緣分！”余夏兒面無表情。
所以講孩子是誰的，這五個人連自己都搞不清楚。那到時候是花落誰家，還是五人共同進步？
余夏兒一拍腦門，感覺有點上頭。
忽然就理解肖瑤為什么不愿意剖復生子，非要拼了一條老命自己生了。大概是怕自己以后武力趕不上，會被四個男人收拾慘吧。保持比他們厲害，就不會被收拾，還能當女王。
一大妻主，四小郎君？
不好，又要上頭了！
“孩子是你自己奶，還是找人幫你？”余夏兒問道。
嚇得肖瑤連忙捂住自己的胸，果斷搖頭：“四個呢，這是想要吃死我么？我不要，找奶娘吧。”
余夏兒面無表情，就知道會是這樣。
“找人還是找牛，找羊？”余夏兒又問。
“先找人吧，等他們大點，再找牛或者羊。”肖瑤說完就打了個呵欠，才剛醒來，現在又有點頂不住了。
“困死了，我先睡會。”
余夏兒點了點頭，沒再打擾她，畢竟她確實失血過多，需要用睡眠來修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