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陣嘩然，怎么回頭了？
秦伯莊一個勁地想往前沖，但都被人攔了下來。
最后還是在言笑的幫助之下，才沖進了雪府。
“怎么回來了？”雪太傅看到二人進來，面色微變。
雪飛霜掙扎了一下，從衛戰的懷里下來，動手掀開蓋頭，對雪太傅說道：“聽說娘親醒了，我想看看娘。”
雪太傅遲疑了下，到底還是沒說什么，緊緊抓住夫人的手。
花云確實是醒了，反應很是遲鈍，睜著眼睛的樣子看著，似乎有那么點傻。
大夫來給看過，說花云這種情況很正常，畢竟昏睡了二十幾年，冷不丁清醒過來，意識還沒完全復蘇。
讓他們耐心一些，過一段時間就能好。
“既然已經看過了，你倆快走吧，莫要再耽擱了。”雪太傅對二人說道。
二人對視了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
雪飛霜欲要自己走出去，但衛戰沒讓，拿蓋頭幫她蓋上，又彎身將她抱了起來。
不想還沒走到門口，就與秦伯莊遇上。
“雪飛霜，你不能嫁給他！”秦伯莊大聲吼著，沖上來就要抓人。
衛戰蹙起眉頭，抱著雪飛霜避開了秦伯莊的觸碰。
“還請秦將軍自重，霜兒如今是在下的妻子。”衛戰冷冷說道。
“你放屁！”
秦伯莊死死地盯著雪飛霜，咬牙切齒地說道：“雪飛霜，你敢懷著老子的孩子嫁給別人？”
雪飛霜獨臂下意識放到肚子上面，如今她的肚子已經不小了，不是想隱瞞就能隱瞞得了的。
正想說些什么，就聽衛戰說道：“秦將軍想多了，霜兒腹中的孩子是在下的。”
雪飛霜到嘴邊的話，就咽了回去。
秦伯莊一臉不信：“不可能，這分明是本將軍的孩子！”
雪飛霜沉默了一下，說道：“秦將軍確實想多了，孩子不是你的。”
秦伯莊面色大變，連連倒退了好幾步，仿佛遭受到了天大的打擊。
“雪飛霜，你個水性楊花的賤人，在爬了老子的床以后，還爬別人的床，你就如此的饑渴？”秦伯莊來時是歡喜與激動的，以為憑借著孩子，一定還能有轉圜的余地。
可孩子竟然不是他的，這個女人竟除了他以外，還有別的男人。
此時此刻，秦伯莊再也沒有攔截的理由。
衛戰深深看了他一眼，抱著雪飛霜朝門口走去。
“霜兒何必這么說，看得出來他心里其實有你，否則不會如此難受，若霜兒后悔了，師兄可以……”
“師兄嫌棄霜兒，不想要霜兒了嗎？”
“師兄只是擔心你會后悔。畢竟你與他現在，也算得上是兩情相悅。”
“不，他不愛我。”
衛戰不再勸說，畢竟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會把為一支利箭，狠狠地扎在他的心頭上。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承受了多大的痛，才說出這一番話來。
言笑還在想著要怎么進府去呢，卻見衛戰抱著雪飛霜出來，不見秦伯莊的蹤影。
有心去攔截，卻不知以何理由。
直到婚車走了，言笑才匆匆跑進雪府去。
找了一圈，才在花園里找到秦伯莊，這廝正跌坐在地上，靠著墻頭一臉頹廢悲傷。
“老秦，你這是怎么了？”言笑走了過去。
“雪飛霜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懷的根本不是我的孩子，她肚子里懷著的是衛戰的孩子。”秦伯莊眼眶紅紅的，忍了忍，沒忍住，眼淚掉了下來。
他抬起袖子，狠狠擦了幾把。
動作粗魯，把眼睛擦得更紅了一些。
“不應該啊！”言笑脫口道。
“什么不應該，她自己親口承認的，她跟衛戰早就有一腿了，孩子也是衛戰的。”好不容易才明白自己的心意，沉浸在自己有了孩子的喜悅中，結果女人跟孩子都不是他的。
他早就被綠了。
言笑坐到他的身旁，給他分析道：“雪飛霜不是這樣的人，憑著她與衛戰之間的關系，若真有一腿的話，還能有你什么事？”
秦伯莊：“她自己說的，孩子是衛戰的！”
言笑嘆了一口氣：“應該是騙你的罷，衛戰守了她二十幾年，要有孩子的話，早就湊夠一桌的了，何至于現在才有。何況雪飛霜不是那樣的人，她肚子里的孩子，必定是你的。”
秦伯莊被傷到了，就算言笑分析得很對，他也仍舊不信：“如果孩子是我的，她就不會懷著我的孩子嫁給別人。”
言笑反問：“為什么不會？你對她很好嗎？送過她禮物嗎？她懷孕好幾個月，甚至追你追到淮城，你有說過要娶她嗎？”
秦伯莊：……
禮物就一簪子，被還了回來。
其實余的，好像真沒有。
“說實話，若真比較起來，你真比不上衛戰對她好。但凡腦子清醒一些，都不會選擇你。”言笑無情地指出他的不是。
秦伯莊不覺得自己差，可對言笑的話，卻是無法反駁。
他對雪飛霜，確實不夠好。
可……可她也不能嫁給別人啊。
“如何，你還要去追嗎？再不追的話，恐怕真來不及了。”言笑推了他一下。
秦伯莊沒動，仍對雪飛霜說孩子是衛戰的耿耿于懷，心中充滿了懷疑。
這大概是雪飛霜太過主動的后遺癥，給秦伯莊一種她太過輕佻，很是放浪的感覺。
懷疑在他之前，她是不是也那樣找過男人，畢竟她一系列舉動，似乎太過嫻熟了些。
回想起來，就像個慣犯。
他有種孩子就算不是衛戰的，也會是別的男人，是他的孩子可能性不高。
“你不會還在懷疑吧？”言笑皺起了眉頭。
“我總覺得那孩子不是我的。”秦伯莊又狠狠抹了把眼淚，他的眼睛為什么會流出這種東西，煩死人了。
“老秦，在你的眼中，雪飛霜就這么不堪？”言笑被他給氣笑了。
雪飛霜當了這么多年寡婦，也沒聽她跟誰有一腿的，只有她毒打男人的事情傳出。
平日雖囂張跋扈了些，但眉眼干凈，不似那般輕浮之人。
秦伯莊沉默，心底下在靜靜地回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