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皮……”
“敢說那三個字，你以后都別想吃了，半塊都別想有。”
“……你好吃。”
“乖，哥哥讓你吃！”
余夏兒沉默了一會兒，朝他伸出了手……
把他打成了豬頭，然后順著窗口丟了出去。
剛起夜方便往回走的廚娘：……
就打了個呵欠的功夫，怎么就掉下來個人？
廚娘想了想，又打了個呵欠，拿手拍了拍嘴，只當沒有看到地上有人，繼續往回走。
小年輕太能打，她都一把歲數了，還是不管的好。
司昭從地上爬了起來，又坐到了大黃石上，抱著腿怔怔出神。
余夏兒終于可以自己一人睡一張床了，然而她好像習慣與司昭共寢，一個人反而有點睡不著了。
起身去看了看，發現司昭又坐在大黃石上。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過去，回床上盤腿打坐。
“娘，你什么時候才會醒來，爹已經等了你二十五年了。而且我都長這么大了，你也沒跟我說過話，你都不想看看女兒長成什么樣子嗎？”
“女兒喜歡上一個人，從被他救起的那一刻，他就深深地印在女兒的腦海之中。只是女兒那個時候并不懂得那是喜歡，后來懂了，卻錯過了，也沒辦法靠近他。”
“再后來我終于能靠近他了，我鼓足了一輩子的勇氣，就是想要跟他在一起。可他煩我，厭我，他一點不喜歡我。從前女兒就配不上他，如今斷了一臂，就更加配不上了。”
雪飛霜靠床坐在地上，腦袋枕在床上，右邊胳膊空蕩蕩的，面上沒有半點表情，也看不到任何的悲傷，卻在無聲地落著淚。
如今的她，已經心灰意冷。
“女兒不后悔愛上他，現在也還愛著，只是不想再看到他了，也不想再跟他在一起了。”雪飛霜摸了摸肚子，她懷了身孕，已經有五個月了。
只是她向來穿得寬松，一般人看不出來。
雪太傅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雪飛霜坐在地上，眉頭蹙了起來。
“你的傷才剛好，身體還虛著，又懷了身孕，怎能坐在地上。”雪太傅說著伸出手，將她坐地上扶了起來。
“爹，你說娘若是醒來，看到女兒長得比她老，她會不會不愿意接受女兒啊？”雪飛霜著雪太傅的力站了起來，看向床上的美麗娘親。
雪太傅更擔心的是自己會被嫌棄，畢竟他已經老了。
夫人昏睡前才剛生了女兒，再度醒來外孫都有了，這……還真不好說。
“霜兒，莫要問爹這種問題，爹這心就跟刀剮了似的。”雪太傅瞥了她一眼。
“爹你放心，娘肯定不會嫌棄你的。”雪飛霜靠了過去，腦袋枕在父親的肩膀頭上。
雪太傅并沒有被安慰到，不過他心疼女兒，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秦將軍今日又來過，你真不打算見他？”雪太傅問道。
“不見了，怪累的。”雪飛霜覺得，秦伯莊大概是覺得她可憐，才會來看她。
說什么娶她的話，也是同情她。
她雪飛霜從來就不需要同情這種東西，一如十年前發現新婚丈夫變態，她沒有選擇默默忍受，而是殺了丈夫。
說她是毒寡婦又如何，她壓根就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爹，師兄他還可愿意娶我？若他還愿意，不嫌棄，女兒就嫁給他。”
“他自然是愿意的，否則也不會為你一直蹉跎到現在。只是你確定要嫁給你師兄，在你心中還放不下另一個人的時候？”
“師兄他待我極好，只是我恐怕很難愛上他，還望他不要嫌棄，也不要嫌棄我肚子里的孩子。”
“你若真的決定好了，爹便與你師兄說。”
“嗯，決定了。”
雪太傅心頭微嘆，以他對衛戰的了解，得知這個消息會樂瘋，定然不會拒絕。
衛戰那個臭小子，在霜兒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就惦記上了，只是造物弄人，一次又一次地錯過了。
若非倒霉在十多年前出使任務失蹤不見，還找到了一具與他甚為相似的尸骨，若非以為他已經死去，他又怎么會把女兒嫁出去。
后來才知道他被困在古墓當中，被困了整整三年，救出來的時候都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在他被困住的地方，刻滿了雪飛霜的名字，以及一幅幅畫。
若非衛戰失蹤，霜兒偷偷去尋人時遇險被秦伯莊救了，大概不會有秦伯莊什么事。
秦伯莊親自出馬，不僅找到了蝙蝠洞，還將里面的所有蝙蝠殺死。
回上京稟報后，龍顏大悅，立馬犒賞了他。
可秦伯莊一點都不高興，他已經去了好多趟雪家，可每一次都沒能見到雪飛霜。
秦伯莊不明白，那個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他都親自來了，為什么就是不出來見他。
就算是要拿喬，一次兩次三次就得了，次數多了會令人厭煩。
而且他都答應了，會來提親的，這個女人還想怎么樣？
正當秦伯莊沒了耐心，打算以后都不來，除非雪飛霜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保證不再這么鬧騰時，上京一個消息開始流傳。
那便是雪飛霜要成親了。
秦伯莊一臉懵，那個女人要成親了？作為新郎的他怎么不知道？
那個女人，果然又在耍花樣。
“不就是想用這種法子逼老子娶你么？就慣你這一次，老子娶了便是。”秦伯莊笑了笑，倒沒有生氣。
言笑匆匆趕了過來，看到秦伯莊還跟沒事的人似的，在悠哉地喝著酒，頓時就眉頭就皺了起來。
沖上來一把將酒壇搶了，“雪飛霜都要嫁人了，你還在這里喝酒。”
秦伯莊笑了起來：“知道啊。”
言笑怔了怔，莫非秦伯莊是真不喜歡雪飛霜，過去是他誤會兒？
“你就沒有一點不舍？”言笑難以置信。
“我為什么要有不舍？”秦伯莊一臉奇怪。
言笑怔怔地看著他，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雪飛霜要嫁給別人了，他竟笑得如此開懷。
“老秦，你很討厭雪飛霜嗎？”言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