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兒:……
你又是誰啊?
國字臉老人面色難看,他乃大夏皇朝國公,贈送秦伯莊玉人的那個,正是他那死了十五年的短命女兒。
他這一生子嗣艱難,到如今膝下只有一子,現年不過才十二歲。
老年來子,五十歲才生的。
先前不是沒生過孩子,但一個個都早夭,那個女兒是其中之一,是唯一的女兒,也是最后死的一個。
很認真呵護著養大的,結果還是死了。
哪怕過去了十五年,提起這個女兒,老國公仍舊心疼不已,哪容得他人詆毀。
李老看著老國公,突然就想起一件事,小聲對余夏兒說道:“要說這老國公啊,這一生有過十二個孩子,前面十個得病的時候,我都給看過,得的是同一種怪病。當時我明明看出問題來了,卻怎么也治不好,最小的那個死的時候,才剛剛五歲。”
余夏兒一臉詫異:“十二個?”
李老點頭:“十一個小子,一個姑娘。那個姑娘是小娘生的,生來就是個病秧子,卻也是活得最長的那個,十五歲才丟了性命。不過那姑娘得的病,我看著與前面十個不同,確確實實是體虛,死時五臟六腑皆衰。”
余夏兒輕聲道:“您老想說的,肯定不是這些。”
李老點頭:“對,不是這些!我想說的是,以前我以為那是他們家族遺傳的病,可現在猛地一下想起來,就覺得不太對勁,似乎與劉成的病癥極為相似。”
劉成?
余夏兒愣了一下,才想起他說的劉成是何人。
“劉成得的,可是蜱蟲……病。”余夏兒說著就想起一件事,大祭司罐里的蜱蟲。
如果真與此有關,那就是大祭司所為?
余夏兒突然就有點后悔,不應該覺得那些都是邪物,而把它們都燒掉的,應該把蜱蟲拿走研究一下。
老國公這一生就娶了兩個妻妾,正妻比余夏兒的姥姥還能生,這一輩子生了十一個孩子,而且都是兒子。
唯一的女兒是個意外,一次醉酒后睡了婢女后的產物。
不過因為是女兒,當時已經有了六個兒子的老國公,將這個女兒當成了心頭寶。
連正妻都挺稀罕的,并沒有因此而為難妾室母女二人,這對母女也很安分守己。
然而悲劇就在這個女兒三歲起開始發生,老國公的兒子一個個接連死去,直到老十死去后,閨女十一也回天乏術,最后死在了出嫁前。
十一死去后不到半天,其生母也死了。
之后老國公也沒想著納妾,想著國公府就這么沒落了。
沒想到一年后,老妻老蚌懷珠,又生了個十二出來。
可就算現在有十二,十一仍舊老國公的心頭寶,如今想起來就是痛。
“口說無憑,要不然咱們去挖個墳看看?”余夏兒小聲說道。
“…………”李老。
這挖人墳墓,會不會不太好。
余夏兒與他分析,如果真是蜱蟲作祟,那么老國公的十個兒子之死,就是一場陰謀。
李老覺得師妹說得有道理,可挖人墳墓這種事情,總感覺很缺德。
“你們師兄妹二人在嘀咕點什么?”老國公看著二人,眼皮直跳跳,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余夏兒胳膊輕輕碰了碰李老,小聲問道:“師兄,他老兒子可好?”
李老說道:“前幾年還挺好的,這幾天我沒見過,不知道情況如何。”
以防被老國公聽到,李老是很小聲說的,沒想到余夏兒會大聲問出來。
“老國公,你老兒子可好?”余夏兒一臉好奇地問。
“我兒好得很!”
這一番問話,可觸了老國公的底線,看向余夏兒的眼神,就像在看仇人一樣,大概以為余夏兒在恥笑他,詛咒他國公府呢。
生怕老兒子會步前面十一個孩子的后塵,老國公夫妻二人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看得比自己的命重要多了,別人說上一句都不行的。
壓根就不指望小公國有出息,哪怕養成個紈绔,只要能好好活著就行。
余夏兒點了點頭,說道:“你別生氣,我其實就是好奇。我師兄剛沒跟我說什么,就是說您先前的十個兒子生病的情況,與我們在龍泉縣遇到的一個人,生病的情況一模一樣。”
言族長脫口道:“莫非老國公還有私生子?”
老國公頓時就不樂意了,沖言族長狠狠地呸了一口:“你少胡言亂語,老夫不是那樣的人!”
不過話雖如此,老國公還是有些懷疑的,莫非自己又有哪天喝多了酒,做了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余夏兒說道:“非也,那人跟老國公沒關系,人家有親爹親娘的。”
緊接著,余夏兒把劉成的情況說了出來。
老國公聽后面色都變了,他們家人不是很喜歡洗澡,在生病的時候十天半個月不洗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此兒子頭上究竟有沒有長東西,確實不太清楚。
可老國公記得一件事,就是老十死的時候,他好像看到什么從老十稀疏的頭發上掉下來。
只是當時小妾說沒什么,而他隱約看著像個圓呼呼的小東西,就沒太在意。
聽余夏兒的描述,怎么都像吃飽了的蜱蟲。
“老國公莫非是想起什么來了?”老皇帝奇怪地看著他。
老國公仿佛受了很大的打擊,神色變幻不定,好久才問道:“那蜱蟲除了害人以外,是不是還有別的作用?”
余夏兒搖頭:“暫時不知,不過大祭司既然收集這個東西,必然有用。”
一直坐在一旁無比安靜的雪太傅忽然開口:“傳言如今的大祭司,就是當時疆佰族被滅時的大祭司,活了至少有三百年。之所以一直活到現在,都是依靠吸取他人的精氣生命力。既然蜱蟲是大祭司的東西,他又收集,會不會……”
后面的雪太傅沒有再說,但眾人已經猜到了。
在場的都不是笨人。
若然真是如此,那么老國公的十個兒子,也真夠倒霉的。
偏生余夏兒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