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兒想不明白,干脆就懶得去想,放了把火把這里的蟲子都燒掉,包括那一罐的怪異蜱蟲。
又在屋里仔細地找了一大圈,確定沒有遺漏的地方,便打算離去。
心里頭挺失望的,還想找找有關大祭司的事情,沒想到一點線索都沒有。
剛踏出門口,忽然邊上傳來動靜,余夏兒猛地扭頭看了過去。
“誰!”
一襲黑色斗篷朝余夏兒拂袖,射出一道銀絲來。
余夏兒頭一偏,那銀絲撞到柱子上,瞬間將柱子腐蝕出一個洞來,令人震驚的是,那銀絲竟然還會動。
不過也只是眨眼功夫,就消融不見。
黑色斗篷見一擊不中,又朝余夏兒擊來,這次可是看得起余夏兒,射了好幾道銀絲出來。
余夏兒已知這銀絲是蠱蟲,自然不會輕敵,而蠱蟲這種邪物向來最怕火,便抽出柴刀來凝聚真火朝黑色斗篷數刀連砍。
黑色斗篷原以為是個懂點武功的小姑娘,沒想到地方會如此厲害,等于是踢到了鐵板。
“不可能!本尊靠著無上功法,修煉了三百多年,才有今日這修為。你不過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會有如此高的修為,你的身上一定有秘密。”黑色斗篷沙啞著聲音。
“三百多年?!”余夏兒震精了。
“你去死吧!”黑色斗篷猛地一震,朝余夏兒射出更多的銀絲蠱,“本尊不信你能突破本尊的銀絲陣,你一個小姑娘根本不可能這么厲害。”
“厲不厲害,你讓我砍一刀不就知道了?”
余夏兒揮舞著柴刀,轉得跟風火輪似的,將銀絲蠱擋下來。
好不容易破了他的銀絲陣,正想要沖上去砍他一刀時,黑色斗篷突然朝她射來一個雞蛋大的東西。
“這么大的蠱?”余夏兒陣震驚,下意識揮刀砍了一下。
那雞蛋大的東西炸了,漫天黑霧,臭臭的味道,還辣眼睛。
嘔,差點吐了!
余夏兒:……
打不過就放臭氣彈?
“咳咳,你給我站住!”余夏兒原地飛升了起來,就看到黑色斗篷已經跑了一百多米遠,立馬就拎刀去追。
黑色斗篷扭頭看到,面色一變,連忙加快速度逃跑。
“該死的,她怎么沒中毒?”
那可不止是煙霧彈,還帶有毒性,一般人吸入那毒很快就會發作,必然要先解毒才是。
哪來的怪胎?
這天下除了陌凌容以外,竟然還有這等怪胎的存在。
眼見著已經跑出皇宮,卻遲遲不能甩開余夏兒,黑色斗篷已經開始著急。
二人正在大街上,一前一后追趕著,街道的另一頭突然跑出來一匹馬,由遠而近。
黑色斗篷微頓了一下,不僅沒有逃跑,還加快速度沖了上去。
“何人在此追逐?”騎馬之人勒停了馬,竟是傳言失蹤了的沈青。
此時已是宵禁,尋常人不可在外逗留。
沈青在夜色下看不太清人影,只知道那人身披斗篷,臉戴面具行跡十分可疑,便抽刀欲將對方攔下。
黑色斗篷冷笑出聲:“來得正好!”
黑色斗篷飛躍起來,對準沈青一掌打了過去,緊接著又連對了好幾掌。
沈青明顯不是黑色斗篷的對手,連接了七掌后,被從馬上打飛了下來,朝余夏兒倒飛而去。
余夏兒好不容易追了上來,本來是想把黑色斗篷砍死在這的,不過前提得是她不管這個倒霉鬼,直接去追黑色斗篷。
可人都飛過來了,她下意識就伸手去接。
然后就發現這人中了蠱毒,還挺深的,不馬上救治的話會要人命。
余夏兒:……
好你個大祭司,算你狠!
不過話說回來,這大祭司跑得比兔子還快,要不是這人攔了一下,她再追個兩三個時辰的,也不一定能追得上對方。
“夏兒?”
余夏兒低頭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
沒真死在石灘,就挺好的。
可見上面,就挺尷尬的,不知該說點什么。
“你什么也別說,我先幫你解蠱毒。”余夏兒朝四周看了看,發現離自己租住的客棧還挺近,干脆就把人抱了回去。
沈青緊緊抓住余夏兒的手,想要說點什么。
然而卻是什么也來不及說出口,頭一歪,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余夏兒心想,暈了也挺好的。
現在見了面就很尷尬的,完全不知該說點什么。
以前話說得挺漂亮的,追她都追到了小村子里,日夜不眠不休地趕路,就是為了見她一面,結果還是娶了別的女人。
沒有什么誤會,只有被逼無奈。
余夏兒即使有一肚子的怨氣,在看到沈青白了的頭發,也不自覺地消去。
雖說白發也很好看,但還是黑發更好看些,白發顯得滄桑了。
等給沈青解完蠱毒,已經是半個時辰后了。
余夏兒差點累癱,她覺得自己平生最厭惡的,大概就是這種養蟲子的了。
大祭司那個王八蛋在跟沈青對掌時,竟然下了足足七種蠱,這是擔心她把蠱解得太快,然后轉過頭再去追他?
開玩笑,都跑沒影了,她上哪追去。
而且就不怕她不先救人,而是要先砍死他?
余夏兒拿了個墊子盤腿坐在地上,扭頭看了躺床上的沈青一眼,又看了一眼,都成年兩年了怎么還是個雛?
啾啾有問題?腎不好?
咳咳!
算了,這些跟她沒關系。
余夏兒猶豫再三,決定還是溜了,到城里逛逛去,說不準就能把大祭司逛出來呢?
如此想著,余夏兒就拎刀從窗口跑了。
大祭司剛回到地方就吐了血,顯然剛剛兩次對戰受傷不輕。
若非認出對方是沈青,他才不會下七種蠱,真當他的蠱是隨便在草叢里撿的嗎?
每煉成一種,都要耗費不少時間。
每一次蠱蟲的消耗,都等于在消耗他的力量。
剛余夏兒把蠱解了的瞬間,大祭司也遭到了反噬,吐了一大口血。
“大祭司,你怎么樣?”福安公主一臉擔憂。
“本尊無礙,不過沈青回來了。趁他現在受了傷,還未來得及趕回,立即將沈府控制起來。”大祭司陰森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