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到了什么,秦伯莊面色一變。
曾幾何時,他以為自己天煞孤星這個名聲,是從第一個未婚妻死了以后傳出來的。
現在回想一下,也是從得了這玉人開始啊。
“小魚,你說,你說……”秦伯莊欲言又止,頭一次如此躊躇,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
“你是想問我,是不是這玉人害的你?”
余夏兒笑了笑,手指一用力,將黑玉人捏碎,“其實是不是,試過便知。”
只見黑玉人碎裂的一瞬間,黑霧從黑玉中噴涌而出,并朝余夏兒席卷而去。
“竟敢壞本尊好事,本尊要你死!”
一道聲音從黑霧里傳出,十分詭異又刺耳。
“小魚!”
三人驚叫一聲,要上前去幫忙,只是剛靠近,就被一股力量震得倒退了回去。
緊接著就看到余夏兒身上生起一股火,黑霧發出慘烈的尖叫聲,不消片刻便消失不見。
“那是什么東西?”雪飛霜被嚇到了,從未見過如此可怕,又詭異的東西。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魔。”余夏兒說道。
“這世間真有魔啊?”雪飛霜瞪大眼睛。
“或許這是唯一的一只魔,如今這天地有浩然正氣,魔很難生存,應該不會再有了吧。”余夏兒嘴上這么說著,心頭卻不太肯定。
畢竟黑龍的故事是真的啊,龍珠還在她身上,紅蓮之火也在。
本身黑龍是全身獻祭,其實還包括了龍魂,按理說龍珠不應該存在的。
可龍珠都在了,魔在的話,好像也并不違和。
“小魚,若日后再遇上,要如何消滅它們?”言笑連忙問道。
這個余夏兒還真不好說,黑龍所在的時代,人類修煉到極致,能有排山倒海之力,比如那個人皇。
如今的人嘛,就挺弱雞的。
氣勁化形都做不了,何談殺魔。
“這個說不好,反正等你們突然破十二重,跨入一個全新的境界,你們自然就會知道了。”余夏兒想了想才說道。
“十二重?!”
三人齊齊驚呆了。
這世上怕是除了太子殿下以外,就沒有人能有那種本事了吧?
哦,還有眼前的變態!
算了,不問了,問了就是自己太垃圾。
秦伯莊蹲在地上,默默地看著那一小撮碎玉,表情簡直一言難盡。
“秦豬頭,你現在什么感覺?”雪飛霜推了他一下。
“別問了,問了就是難受!老子把他當心中的白月光,胸口的朱砂痣,她卻想害老子光當棍,注孤身!”秦伯莊心頭有句MMP不知當不當講。
忍了忍,實在沒忍住,罵了一句:“我槽他娘的!”
雪飛霜沒忍住,‘撲哧’一聲樂了。
“你活該!”
秦伯莊扭頭瞪了她一眼:“笑什么笑,你也不是什么好女人,毒婦一個!”
雪飛霜的臉一下就垮了,沒好氣道:“秦豬頭,你是不是欠收拾?”
“我懶得跟你說,天都快要黑了,我得去守城門了!”
秦伯莊起身撞了她一下,大步走得飛快,眨眼功夫就沒了影。
雪飛霜被撞了個趔趄,要不是余夏兒扶了她一把,肯定要一頭栽地上去的。
“這頭豬!”雪飛霜要被氣死。
余夏兒與言笑對視了一眼,很是默契地悄悄閃了。
等雪飛霜回過神來時,原地就剩下她一個。
雪飛霜:……
人呢?
余夏兒出來的時候,把驢車也牽了出來,暫時沒地方去,就只好租住在客棧里。
上京的客棧老貴了,就普通的一間上房,一天就要八兩銀子。
“就這樣?”
進房一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就挺失望的。
言笑一臉無奈,說道:“讓你到我家去住,你又不樂意。我說我來出錢,你不要不說,還要打人。租個院子你又嫌貴,八兩銀子的上房,就只能是這個樣子了。”
余夏兒頓了頓:“其實也不是很差。”
就是不值八兩而已。
“行了,你快回去吧!”余夏兒揮了揮爪子。
“我這剛坐下,你就趕我走,卸磨殺驢呢?”言笑沒好氣道。
“再不走要宵禁了。”余夏兒說道。
“怕什么,要是宵禁了我就住在這,反正旁邊還有空房。”
“小心我夢游過去砍了你。”
“行了,回就回,就知道你煩我!”
“知道就好。”
言笑差點被她氣死,抖著手指頭指了她好一會兒,還是拂袖離開了。
“算你狠!”
言笑一臉的怒火卻在出了客棧后消失不見,扭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客棧,心頭很不是滋味。
明明是一起遇見的,自認不比沈青差到哪去,卻始終得不到她的心。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言笑喃喃自語,抬手捂著胸口。
可知他的心也是肉做的,也會痛。
正在大街上行走著,忽然一名護衛匆匆趕來,急聲說道:“少主,族中出事,族長要您迅速回去。”
言笑注意到護衛身上有血,面色一變,連忙跟護衛一同離開。
余夏兒躺在床上本欲休息,忽地想起什么,又猛地一下坐了起來。
睡不著,去皇宮看看。
余夏兒進了皇宮后先到老皇帝那里看了下,發現這糟老頭子好著呢,大半夜的還有精神跟她師兄在下棋。
想了想,沒進去打擾。
不過走之前,把周公公剛端過一鍋夜宵給拿走了。
“謝啦!”
周公公:……
余夏兒吃完夜宵繼續找,在皇宮里轉了一大圈,總算找到了地方。
推門進去,一股怪味撲鼻而來,令人作嘔。
余夏兒捂著鼻子輕手輕腳走進去,這間屋子竟還還有毒,若非她已經是百毒不侵之體,怕是推開門的時候就會中毒。
那人走得匆忙,地上還留不少有瓶瓶罐罐。
打開來看,里頭裝的多數是蟲子,她甚至還發現了蜱蟲。
不止是幼蜱,還有成年蟲。
成年蟲喝飽了血的,足有手指頭粗,身上泛著淡淡的紅色熒光,給人一種詭異感,但又仿佛帶著一股濃郁的生命力。
一只只躺在罐子里,仿佛有心跳一般。
看著這一罐蜱蟲,余夏兒腦子里充滿了疑惑,這大祭司收集這種蜱蟲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