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兒隱約覺得這樁婚事有點難解決,畢竟沈青是個孝子,而沈老夫人像極了有病的老作精。
有這么個老作精,挺難的。
除非沈青不顧親娘的死活,否則……
余夏兒心頭挺復雜的,并不愿意去多想這事,一切等去到了上京,自然就會有分曉。
剛回過神來,就忽地感到不對,余夏兒面色冷了下來。
“出來!”
周圍一片寂靜,不說人了,連只蒼蠅都沒有。
“還是你以為我奈何不了你一個破鍋子?”余夏兒的聲音更冷了,陰森森的。
一只鍋猶猶豫豫地飄了出來,落到余夏兒跟前。
一道很是稚氣聲音在余夏兒腦海里響起,嚶嚶嚶,像只煩人的蚊子。
[我只是吸一點點,就一點點,不足你每日修煉來的真氣的百分之一,很好養活的,你不要生氣,不要把我丟掉。]
鍋好可憐,才試著吸那么一小口,就被發現了。
余夏兒盯著眼前的三足鍋,也可以說三足鼎。看久了以后,就發現它還真不是一般的眼熟。
“你是火鼎!”余夏兒說道。
余夏兒無情拒絕:“不養!”
“不養!”
[鍋跟你講,鍋真的很好,是跟了黑龍幾千年的鍋。當初黑龍被關進小黑屋里,只有鍋陪著她,她無聊時不時用火煉鍋一下打發時間。時間長了,鍋就從一個普通的鍋,變成有靈的鍋。
就是那時候鍋的器靈還沒成型,就像未破殼的小雞蛋,不能與她交流,直到她獻祭前用鍋燒了最后一頓飯,鍋才破殼而出。
可鍋還是沒來得及跟她說話,她就把自己獻祭了,然后鍋就成了沒人要的的鍋,從滄海等到桑田,再從桑田變成沙漠,才遇到了你。]
余夏兒挺得頭疼,這玩意鍋鍋鍋的,好煩人!
她表情很是不好,說道:“所以我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遇上了你,一個吸人真氣的破鐵鍋?”
某只鍋稚氣的聲音充滿了哀戚,期期艾艾地說道,[鍋真的很好的,可以跟你講故事,鍋有好多好多的故事,比如龍笙小黑龍的。]
余夏兒:“沒興趣,不愛聽故事。”
鍋:……
怎么會有那么無聊的人,那時候的小黑龍,可愛聽故事了。
余夏兒想了想,這聽起來確實有點不錯,而且挺好帶的,就藏她丹田里。
不過養它要百分之一的真氣,一點都不劃算。
不過挺奇怪的,她丹田沒有開拓,從來都沒有儲存過真氣,一直都是空洞洞的。
它是怎么進的丹田,好怪異的感覺。
“能煉藥嗎?”余夏兒問。
余夏兒想了想,說道:“要不然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別人的丹田容不下鍋,就你的可以,你不要拋棄鍋。不然鍋就活不下去了,往后余生會失了靈性,真成了廢鐵鍋了。]
鍋哭唧唧的,哭聲挺擾人煩。
òó像一百只蚊子。
余夏兒還有事情想問它,但現在明顯不是時候,就暫時答應先養著它。
只是這鍋真的很吵,自她答應后,就一直說個不停。
煩得很,說了好多次讓它閉嘴,它老實閉上了,但也只是停一小會,很快又會忍不住繼續說。
余夏兒現在在默默地研究,要怎么才能讓它閉嘴。
鍋仍舊安靜不下來,問:[鍋看你車里有酒,鍋有故事,要不然講給你聽,打發時間?]
余夏兒就挺煩的,冷冷道:“再聒噪不養你了。”
火鼎:[……]
想找個人說話怎么這么難?
余夏兒才不想聽一個憋了不知多少歲月的鍋講故事,那將會是比老太婆的裹腳布還長還臭的無聊故事,閑得蛋疼才聽。
就挺后悔的,想扔掉它。
不過她現在還沒找到辦法,等找到辦法的。
她本就有顆麻煩的黑珠,現在又多了個吃真氣的鍋,鬼知道她要什么時候才能用真氣。
不說百分之一,就算只有千分之一,她也是不愿意的。
因為她怕到七老八十,人都老得要嘚瑟不起來,才能靈活使用真氣,更怕老死了都使不上。
對了,還有那火蓮,也在吃她真氣,大概也是百分之一那樣,真以為她一點都不知道嗎?
余夏兒的臉色就挺難看的,連偷摸了拿金珠的喜悅感都沖淡了許多。
不過這金珠她喜歡,是不會還回去的。
混亂之城突然冒出來個黑皮鬼,不少人都很積極地去查。
可惜余夏兒沒有名氣,甚至都沒有在高手榜上,對她的評價至多就是她力氣大。
而僅是力氣大這一方面,根本不足以讓整個江湖都認識她,因此她在混亂之城就如憑空出現的一般,一時半會無人能查得到她的出處。
可查不到她的,能查到南湘太子,以及南湘小公爺的。
見他們三人在一起,下意識就以為他們同是南湘國人,就埋伏在南湘的必經之路。
不料只有南湘太子也南湘小公爺,卻不見那個黑皮,身上也不像帶了黃金的樣子。
銀票這種東西,在混亂之城不好使,交易幾乎只用金子與銀子。
他們所有人盯了他們一天,確定他們沒有機會換取銀票,因此金子并未在這二人身上。
“怎么辦?殺了他們?”
“殺什么殺,南湘太子功力大增,豈是一時半會能殺得了的。走,去找黑皮子。”
“這么放過他們,還真是不痛快。”
“砍幾刀看看!”
唐境二人剛離開混亂之城沒多久就遭到了襲擊,好在對方并沒有糾纏的意思,只是打了幾下就轍走。
否則能不能活著離開,還真不好說。
“我剛才差點又死了。”小公爺手里拿著木棍子,瑟瑟發抖。
他武器沒了以后就沒補充,手上只有一根木棍子,這木棍子還是余夏兒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