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眼皮一跳:“殿下,那姑娘是受了人教唆,才會干出那般喪盡天良的事情,現在應該不會……殺人吧?”
太子殿下微微一笑,道:“心中有喪,才會讓人教唆成功。多用些腦子,什么樣的教唆,才能讓人狠心到殺掉自己全家。”
侍衛:……
仔細一想,他好像確實沒腦子。
俗話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不管父母有多偏心,都不是你狠下殺手的借口。
何況還有不滿一歲的,連走路都不會的無知幼兒。
能被教唆,是她本身骨子里就藏了幾分狠勁。
連續好多天的蹲守,江夏兒總算找到了機會,偷偷溜進帳篷里。
此時李燕正在泡澡,一邊泡著還一邊埋怨,說這里的條件太差,泡個澡連鮮花都沒有。
又說鎮上的布料太差,不說是買好看的衣服了,就連好點的布料都買不著。
幾身衣服來回穿,越看越舊,都無法襯托她的美麗。
江夏兒面色陰沉,仿佛能滴水,握緊了手上的尖石頭。
她沒有武器,為了殺死李燕,她磨了好久的石頭,把一塊本就尖銳的石頭磨得更尖。
被流放到這里,她別說是洗澡了,在太子殿下沒來之前,她只能喝點早晨的霧水,或者挖草根補充水分。
這賤人用那么一桶水洗澡,還在這里嫌七嫌八。她尚且衣不蔽體,這賤人竟嫌衣服舊了不好看。
越聽越是憤怒,也越是怨恨,握著尖石頭悄悄走了過去。
“司蘭,司蘭你個賤人又跑哪去了,還不趕緊給我過來。”李燕覺得背有點癢,想把人趕緊來給她搓背。
江夏兒面色一變,深知機會不多,平日里李燕身邊嚴防死守,以后怕是沒有機會再靠近。
面色猙獰,心頭一狠,朝李燕撲了過去。
李燕并不知道帳篷里藏了人,還以為是司蘭進來了,正巖開口罵人,忽然背后一疼。
她面色一變,連忙扭過頭去,就看到了滿目陰森森的江夏兒,手里正拿著一截斷了的石頭。
“啊,救命啊!”李燕感覺背后劇痛,嚇得大聲尖叫。
江夏兒面色難看,沒想到磨了那么久的石頭,竟然還沒刺穿李燕的心臟就斷了。
看著尖叫著的李燕,江夏兒一咬牙又撲了上去,手中斷石狠狠朝李燕臉上劃去。
賤人不就是想用這張狐貍精似的臉去勾引太子殿下么?那他就毀了她的臉,讓她沒臉見人。
李燕尖叫著想往后躲,可她還待在浴桶里,不著片縷,除非她光著身子從浴桶里跑出來,否則根本躲不開。
江夏兒正是看中這一點,又快又準又狠地朝李燕臉上剮。
李燕拼了命去擋,臉上還是被刮了兩下,火辣辣地疼,害怕自己會被毀容,哪里還敢待在浴桶里,連滾帶爬出了浴桶,顧不得自己什么也沒穿,尖叫著往外跑。
江夏兒殺紅了眼,下意識就往外追。
好在追了幾步就反應過來,轉身回去掀了帳篷一角鉆出去,迅速逃跑。
果然她剛跑出沒多遠,就有人追了過來。
但她速度很快,沒多會就跑進營地,并一頭鉆進了草堆里。
這里的人沒有棉被,要么抱團取暖,要么拱草堆。
所以草堆有好多,有些還好大,能鉆進去好幾個人。
司蘭提著劍追蹤過來,看到那么多草堆一陣頭疼,壓根不知道行兇者在何處。
在營地里轉了一圈,到底還是沒敢亂開殺戒,轉身離開。
“你個沒用的東西,連個人都抓不到,要你有什么用?”李燕要瘋了,身上有多處傷,背后的那一處傷口,甚至還有一截石頭在里面。
打這一巴掌扯到背后的傷,疼得她差點背過氣去。
還有她的臉,也受傷了。
“剛你去了哪里,為什么我那么大聲喊,你都沒有聽見?”李燕臉上上了藥,但傷口很大很深,顯得猙獰可怕。
“小姐不是說洗完澡要喝銀耳蓮子羹嗎?我看柴火已經沒有了,就去找了一些。”誰知回到半路就聽到人在尖叫,附近一個護衛都沒有。
李燕面色難看,她是想要喝銀耳蓮子羹,可她沒想到沒柴火了,這賤人還要去撿柴火。
“她去撿柴火了,你們呢?”李燕狠狠地瞪著眼前這四個護衛,恨得想要殺人。
四名護衛面面相窺,好一會兒才有人帶頭,說道:“夜里有人影閃過,我等看到了刀光,就追查了過去,不料竟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李燕拆掉差點氣瘋,就因為他們笨,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才害得她傷了臉。
還是光著身子跑出去的,都不知有沒被人看到。
她除了臉以外身上還有別處有傷,特別是看到手臂上那道被剮得很深的傷,心頭就慌得很,無比害怕自己會毀容。
等護衛把小鎮上的大夫請來,李燕又是好一陣疼,背上的傷可一點都不淺。
把斷石弄出來后,傷口里頭竟然還有碎石,又沒有麻藥,光挑碎石就疼得她死去活來的。
大夫說了,這傷很深,差點就刺破她的心臟,所以她這是撿回來一條命。
好歹還活著,就別太在意臉了。
這話的意思,顯然是傷口好了會留疤。
李燕最在意這張臉,聞言差點瘋了,氣得要殺了這大夫。
不過這次護衛們沒聽她的,司蘭也是如此,
因為這大夫是小鎮唯一的大夫,要是把人殺了的話,不僅不好交代,之后李燕的傷口還有點什么事,也會找不著大夫給治。
這個鎮是離不毛之地最近的了,出了這個小鎮,要走上一整天才能遇到下一個鎮。
權衡利弊,李燕還是打消了殺人的念頭,只是更加怨恨了。
“給我去查,把兇手給我查出來,我要將她碎尸萬段!”李燕眼神充滿了怨毒。
由于江夏兒是蒙著臉的,李燕只能看到那一雙充滿了怨毒,仿若毒蛇般的眼睛。
不過身材如此矮小,卻是很好認出來。
李燕第一個就懷疑到江夏兒頭上,可她先前雖見過江夏兒了,卻沒把人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