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村民來說,這是一大筆收入。
司昭有些可惜,他可是缺錢缺得很,一點都不想把野豬分出去。
可不分也不成,全拿不回去。
這里血氣如此之重,很快就引來野獸,得早點離開才是。
眾人也知道厲害,加快了離開的速度,將野豬帶上,又走了多半刻,終于到了山腳。
此時山腳還是好好的,原來是什么樣子,現在也差不多是什么樣子。
只是干活的人都跑了,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橋那邊亂糟糟的,一群人在那里吵鬧。
看到一行幾十人下了山,不自覺地就閉上了嘴巴,一個個滿臉震驚,仿佛看到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們不是被野豬吃了嗎?”有人脫口而出。
余夏兒猛地扭頭看去,發現說那話的是阿珍婆,估計是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不好,彎著腰縮著脖子,一副與她無關的樣子。
一名老婦人從人群里沖出來,哭嚎著朝張明撲了過來。
“你咋那么恁呢?龍霧山是啥地方,竟然也敢去,也不怕沒了命。你要是沒了命,叫娘怎么辦,叫你爹怎么辦,叫你媳婦跟孩子怎么辦?”老婦人是張明娘,眼睛都哭腫了,也不知哭了多久。
一名看起來十分瘦弱的婦人,也走了過來,默默地流著眼淚。
余夏兒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人群里直翻白眼的余婆子,發現自己心態有點不穩。
她是不是重生的姿勢不對,明明前世她奶雖脾氣不太好,可每次看到她都是一臉慈愛的笑的,怎么今生變化如此之大。
唉,心塞!
“大,大丫,你沒事吧?”韋氏慢吞吞地走了過來,怕怕地看了閻大人一眼,這才小心打量了女鵝一下。
見女鵝并沒有受傷,悄悄松了一口氣。
“我能有什么事?”余夏兒沒好氣道。
“大丫,野豬下山了,你知道嗎?好嚇人的,干活的人都嚇跑了。”韋氏小聲說道。
“野豬下山了?”余夏兒愣了愣,下意識扭頭看了回去。
除了馬車跟驢車,跟著進山的大伙手上的推車里,也都各裝著一頭或者兩頭豬。
“可不少了,得有二三十頭呢。”韋氏才說完就發覺不對,朝余夏兒身后看去。
剛只顧著看人,沒看他們帶回來的東西,現在一看,好多野豬還有魚啊。
不對不對,那頭野豬看著,怎么有點眼熟?
此時的眾人也注意到了,他們帶回來的車上面,各自都裝得滿滿的,可是帶了不少的東西。
最眼熟的,莫過于豬了。
“水,有水了,河里有水了!”
“快看河!”
“老天爺啊,河里終于有水了。”
本來眾人帶回來那么多野豬,就夠令人意外的,可那是別人的東西,他們頂多就眼饞一下,可河里有水就不一樣了,這關系到他們日后的生計。
一時間所有人紛紛跑河邊去,盯著上游不斷流來的水,雖然水看起來并不大,但它明顯在不斷變大。
閻大人盯著河水,一臉意外:“竟然這么快?”
不太合理吧,小灣湖可是不小。
在小灣湖未被注滿之前,按理說河里頭不應該會有水,可它偏偏就是有水了。
“天黑了,快看,有烏云飄過來了!”忽然又有人大喊。
眾人下意識抬頭望天,然后就看到一大片烏云飄來,才不過片刻就將陽光遮住。
天色隨之暗了下來,狂風大作。
“要下雨了?”閻大人一臉意外,甚至感覺匪夷所思,“不是說這里不下雨的嗎?”
余夏兒抬頭望天,也是一臉詫異,怎么感覺怪怪的呢?
“莫非是這里風水有問題,先前那塊大石頭是關鍵,被挪開后風水格局就變了,所以不僅有了河水,還會下雨?”司昭一臉高人模樣,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還別說,余夏兒也是這么懷疑。
閻大人一臉怪異:“風水先生不都是騙子么?”
眾人:……
眼見著大雨就要落下來,老村長邀請閻大人到家中避雨,但閻大人沒去,跟一群人在棚子里頭擠著。
老村長瞪了余夏兒一眼,很是不滿。
余夏兒就一臉嫌棄地瞪了閻大人一眼,有毛病嗎?有好好的房屋不去,非得跑她棚子里擠。
有了先前下黑雨的事情,村民們也不敢在外頭多待,畢竟上次淋過黑雨的人,基本上都生了病。
沒過多久,雨落了下來。
這場雨下得不小,是仙來鎮十五年來下過的最大的一場雨,雖說下的時間不算長,只有一個時辰。
可足以讓地濕透一遍,而小灣河也因這場雨,恢復了流水。
看到努力沒白費,出了好成果,閻大人心花怒放,帶著人匆匆離開了,他要將此事報上去。
想當然也不會報到知府那,而是要越過大河知府,直接報到州府去,順便再書信一封,送到了上京閻家。
閻大人來的時候沒帶錢,三十個普通村民的工錢還是從余夏兒這里出的,說好了到時候送地契過來,會連錢也一并送過來。
余夏兒雖懷疑得很,卻不能扣著工錢不發。
被余砟兒懷疑的閻大人,還真打了賴賬的主意,近一千畝的地,就算是荒的,那也值個一兩銀子一畝。
要了他近一千畝地,幫他付點工錢怎么了?
閻大人馬車離開仙來鎮半個多時辰,忽然就停了下來。
一官兵上前稟報,“大人,前面有人暈倒了。”
閻大人掀了車簾,往外看了一眼,說道:“去看看什么情況。”
一名官兵上前去查看,很快又跑了回來,恭敬說道:“大人,這四人中有一人受了重傷,三個輕傷,這三個輕傷之所以也暈倒,大概是又累又餓,又淋了雨的原故。”
閻大人道:“能弄醒的話,把人弄醒了問問,是哪里人,為何會暈倒在這里。”
官兵快步上前,警惕著伸指掐向一個看起來比較壯,并沒有受什么傷的男子人中。
沒掐多久,人醒了過來。
一問,是小灣村的人。
再仔細一問,竟是老余家人,被掐醒的這個還是余夏兒的親爹。
閻大人:……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