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丫,吃,吃虧是福。”韋氏干巴巴道。
很快她就有兒子了,一切為了兒子,吃點虧真的是值得。
余夏兒冷眼:“你那么喜歡吃虧,我要不要祝你福如東海?”
韋氏:……
福如東海不是好話嗎?她咋聽著有點別扭。
司昭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原來吃虧是福,加上福如東海這兩個詞能這么用的嗎?
妙啊,真是妙!
“大丫,娘跟你,你二嬸又懷上了。你奶跟你二叔二嬸了,你二叔二嬸也同意了,等你二嬸生了,就過繼來給你當弟弟,以后你就是有弟弟的人了。”
韋氏到這件事,一臉的激動與興奮,比得知余夏兒賺了好多銀子還要激動。
“所以你就因為有了兒子,由得他們把我木屋給造了?”余夏兒表情看不出喜怒。
“娘要有兒子了,你要有弟弟了,這是好事,吃點虧算什么?”韋氏并不在乎這些,一副有兒萬事足的樣子。
余夏兒真是氣笑了,弟弟什么的,跟她有半個銅子的關系嗎?
“那跟我有關系嗎?”余夏兒反問。
“那也是你弟弟,怎么跟你沒有關系?”韋氏真的是理所當然的,甚至覺得余夏兒要比她更加開心才對。
畢竟有淋弟,就等于是娘家有了兄弟,以后嫁了人,不怕娘家沒人給撐腰。
可余夏兒不這么認為,特別是這個弟弟還是從田氏肚子里出來的,她就更加不待見。
莫名就很煩躁,一腳踹向木屋,不大但堅實的木屋,在她一腳之下,轟然倒塌。
余夏兒:……
力氣好像又大了。
韋氏嚇了一跳,整個僵住不敢動,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你要認兒子就認,別扯上我,親弟弟我都不見得能稀罕,又何況是過繼過來的。”余夏兒眼角抽了抽,木屋都塌了,晚上她要睡哪?
“大丫你不能這么自私,娘只是想要個兒子,給你要個弟弟,難道不可以嗎?”韋氏真的不能理解,為何女鵝反應如這么大。
余夏兒反應能不大嗎?若換個質量好點的崽也罷了,偏生是田氏生的那個。
得不好聽點,田氏生的六個崽,沒一個是好的。
對,沒錯!
田氏何止生這一個,以后還會生兩個,還都是兒子,能生程度快趕上房后面的阿珍婆。其實若非田氏懷最后一胎時摔了一跤,不準比阿珍婆還能生。
可那又如何,地里下的是苦瓜種子,還想種出甜瓜來?
根子里就是歪聊東西,可不認為能養正了。
余夏兒冷著臉轉身:“你既然那么喜歡兒子,那以后就讓兒子給你養老。你可要養好了,別以后一心養歪了,沒人給你養老,反倒來找我。”
都快要黑了,她晚上要住哪去?
頭禿了。
雖木屋里沒了床,可床這玩意真不是什么難事,大刀劈幾塊板子,隨便就能鋪個簡單點的出來。
可現在啥也沒用了,木屋都塌了。
“大丫,你要去哪?”韋氏急了,連忙追了上去。
余夏兒回頭瞥她一眼:“你追我干啥,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跟你沒關系了,不要想著沖我要錢花,我一個子也不會給你。”
韋氏呆呆道:“大丫,我可是你娘。”
余夏兒幽幽道:“親娘又咋的?你只養了我三年,只有三年,只有三年,費了多少錢,又花了多少錢,你要不要算一筆,我一百倍還給你。”
韋氏還真不敢算這筆賬,算了她還得倒貼,養女兒三年壓根就沒花幾個錢。
可女兒給她的,卻超過了一百倍。
余夏兒丟下這一番話,扭頭就走,一馬一驢拉著車,跟在她的身后離開。
不是她心眼容不下一個孩子,實在是有了前世的記憶后,她真的不待見這個未出生的孩子。
這個出生后起名叫余成寶的孩子,比起前面三個哥哥還要混,才十幾歲的人就知道吃喝嫖賭,偷雞摸狗,還屢教不改,誰不他是個生的壞坯子 現在她的娘,她的親娘,竟要過繼余成寶來當兒子?敢過繼她就敢跟她急眼。
哼,斷絕關系!
韋氏受到了驚嚇,張了張口,想追又不敢追,不知該些什么,眼睜睜地看著余夏兒離去。
“你傻啊,她要走就走,得讓她把東西留下。”田氏跑了出來,狠狠掐了韋氏一把,
“不那兩大車東西,就是這一驢一馬,也得值不少錢了。有這些東西在,你還怕養活不了兒子?我可跟你啊,你要是不把東西要過來,兒子我肯定不過繼給你。”
田氏一臉惱怒地威脅,也是壓根沒想到這死丫頭氣性這么大,竟然扭頭就走了,還把東西都給弄走。
看了眼倒塌聊木屋,可心疼死了。
挺好的屋子,就這么被弄壞了,死丫頭可真不是個好的。
不就是把她屋門給弄壞了,拿了她點東西嗎?用得著氣成這樣?
韋氏一聽,慌了。
似乎對她來,什么東西都不比兒子重要。一想到兒子,她連什么是害怕都不知道了,連忙跑了出去。
“大丫,大丫,大丫你等等。”韋氏沖了上來,瘦弱的身子攔在驢車前面。
明明就怕被踩,卻咬牙挺著。
余夏兒面無表情:“余大娘,有事嗎?”
聽到女鵝連娘都不喊了,韋氏面色一白,期期艾艾地喊了一聲:“大丫,我是你娘。”
余夏兒故意道:“不,你不是,你是你兒子的娘,但不是我的。”
韋氏面色更加慘白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流,仿若遭受了巨大的打擊,身體搖搖欲墜。
“大丫,娘只是想要一個兒子,你為什么不同意?別人家都好多兄弟姐妹的,娘這么多年就只有你一個,難道不能再要一個嗎?”韋氏是真的不明白,看到女兒這個樣子,感覺心都要碎了。
“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不是不要弟弟,只是不想要田氏生的那個。”
余夏兒停頓了一下,她娘是真白花,不是李燕那種裝出來的,承受能力可能沒那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