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已經做好了兒子會大鬧的準備,結果很樂呵。
徐問一點都不樂呵,盡管已經放棄了,可畢竟是曾深愛著的人,還是想要目送李燕出嫁。
可他爬起來的時候,花轎早就出門了。
徐問胳膊腿都是酸疼的,就是想追也來不及了。
不知是不是老感覺到他在落淚,色漸漸暗了下來,沒多會就下起雨來。
這還是仙來鎮今年的第一場雨,下的并不及時。
“這雨可下得真好。”徐月一臉幸災樂禍,算算時間,這會肯定還沒進門。
一旁徐問在悲傷落淚,聞言很是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徐月一臉潑辣:“哥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我有錯什么嗎?今年到現在都沒下過雨呢,再不下雨大伙種下去的種子都要壞掉長不出來了。這雨就是下得好,好極了!”
他們家也有地,不過就二畝,往年都是余夏兒自己一個人種的,今年則是她跟爹去種。
這要不下雨,豈非白干?
盡管她更高心是正好在李燕出嫁這下雨。
徐問無言以對,看著外面的雨,心情很是復雜。
真心喜歡一個人,哪是那么容易變就變的,他的心還是很難過的。
徐問十分認真地思考過,發現自己還是很喜歡李燕的,可以接受李燕的表里不一,不是想象中的善良,性格也沒有那么好,甚至連撒謊也可認了。
但唯獨不能接受的是,她明明不愛他,卻還騙他的感情。
(╥╯╰╥)想著想著,又淚如雨下。
徐月(⊙﹏⊙)b
她的哥哥一哭好幾回,要怎么辦,需要哄一下嗎?
雖未見到徐問,李燕有些失望,但她還是嫁了,很愉快地上了花轎。
昨夜她又找過徐問,真真是很仔細地看過了,認為徐問的疤痕徹底沒了好的希望。
畢竟黑成那個樣子已經不正常了,不準時間長還會爛掉。
一想到那種可能,李燕都惡寒的。
可惜一如前世那般,李燕很放心地上了花轎,卻公不作美,花轎剛到劉家門口,就下起雨來。
這邊成親有些講究,新娘子未進門之前不能淋雨,若淋了雨就會不太吉利。
本來劉家有點想法,想讓花轎回去,再挑個日子重新把人娶進門的,結果劉成不干,非冒著雨把人抱了進去。
劉家父母沒法子,只得捏著鼻子認了,想著回頭得多燒幾柱香,多保佑一下,省得日后不消停。
后來悔到腸都綠了,因為剛成親劉成就出了事。
對此,遠在崇安國的余夏兒絲毫不知,若是知道也會很意外。
畢竟她提前把藥方拿了出來,甚至還親手把藥做了出來,算算時間徐問的臉也差不多好了。
還以為就算李燕與劉成定親了,最后也會解除婚約,選擇與徐問在一起。
畢竟李家的人,就是如此勢利。
可她真的沒有想到,就只是差了三而已,李家竟沒有一個人相信徐問的解釋。
只認為那是徐問不要臉,癩蛤蟆想吃鵝肉,對李燕死纏爛打。
在他們看來,李燕已經不是毀了臉的徐問能高攀的。
從前的和言悅色都沒了,只剩下嫌惡。
而徐問雖認清了李家的嘴臉,但心還是很痛,整個人沒有了笑臉。
前幾徐問還跑灣村找過余夏兒,得余夏兒早在數日前離開,那表情絕非一般的復雜。
畢竟徐問一直以為是余夏兒在搗鬼,就算是回了娘家,也是無處不在,時刻對李燕造成了影響。
徐問甚至認為,李燕之所以會嫁給劉成,余夏兒要負大部分責任。
可意外就是如此發生的,余夏兒不在,聽老余家的意思是去當護衛,竟學男缺鏢師。
那是西塞啊,要經過黑山嘴的。
徐問當時的心情,真的是萬分復雜的。
在擔憂余夏兒的同時,心頭又仿若吃了黃蓮,感覺自己就像個傻子。
先前李燕來找余夏兒了,還找了好幾次,卻未有沒有找著人。
可那欲言又止,又委屈難過的樣子,卻讓他以為是找到人了,但每一次都如從前那般,被羞辱了。
可不僅老余家人了,就連村里人也是那么的,有個姑娘運氣真不好,每次來找饒時候,都剛好人不在村里。
所以李燕是真的來了,但也真的沒找到人。
徐問一次又一次地質問自己,如果從一開始就理解李燕是個什么樣的人,那還會喜歡上李燕嗎?
然而不管答案如何,這世上都沒有如果。
清晨,海風的清涼,讓人神清氣爽。紅日出海,霞光萬斛,朝陽噴彩,千里熔金,景色美不勝收。
言笑閉著眼睛,攤開雙手,作擁抱大海狀。
那一瞬間,心情澎湃。
一只海參飛了過來,正中言笑的腦門,又‘吧唧’一聲落到腳邊。
言笑:……
就不能讓他好生感慨一下?
“魚,魚姑娘,咸魚姑娘,你這樣會嫁不出去的,你信不?”言笑黑臉著拿出一塊手帕,仔細地擦了擦臉。
“不怕,我有錢。”余夏兒撿起一只海參,在手上拋了拋,沖言笑露出一抹微笑。
“別沖我笑,你太黑了,我看著眼睛疼。”言笑‘啪’一聲打開折扇,遮住自己的眼睛。
余夏兒:……
手中的海參沒有絲毫遲疑,又砸了過去。
沒砸中,被扇子擋了下來。
要這里的海邊與藍星的有什么區別,那就是這里的海特別的藍,又特別的干凈。
才走出去沒多遠,就撿了好幾個海參,感覺這玩意有點泛濫。
“你撿這東西做什么,丑啦巴嘰的。學學人家姑娘,撿點好看的貝殼,要不然堆沙子玩也校”秦伯莊朝海邊的幾個孩子看過去,一臉意有所指。
余夏兒扭頭看過去,那是幾個七八歲的孩子,正是人嫌狗厭的年紀。
剛來的時候,他們還在乖巧地撿蛤蜊,現在就鬧騰了起來,你揚我一把沙子,我揚你一把沙子,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一個個頂了滿腦袋沙子。
呵,真的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