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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冥頑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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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這一生,糊里糊涂地過,沒心沒肺地活,就挺好!真的不需要太明白,太清楚。

  該來的總會來,該走的留不住,一切順其自然就好。生命如果可以從來,我想——我還是會選擇與你相遇。

  “青沂,你跟我說說,這個阿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暮吟想起,離開天祥閣的前一天,她曾找過邶青沂。

  “閣主下山不是為了尋找趁手的兵器嗎,怎么打聽起人來了?”邶青沂放下手里剛打回來的野兔,有些不解地看著暮吟——他不是不尊重這位新任閣主,而是真的好奇!

  “我就是聽說——而且,鳳羽刀碰巧在她手里呢!”暮吟順著雪獒的脖領毛,漫不經心地瞟了地上徒勞掙扎的野兔一眼,“我還聽說,你和這個霖姑娘曾經有些交情……”

  “交情談不上,一面之緣罷了。”邶青沂有些不自在起來,盯著地上試圖逃跑的兔子直接出言否認。

  “應該是數面之緣才對吧!”雪翼舒服得打了個哈欠,暮吟瞇起了眼睛,“是什么樣的女子,能入我們天祥閣副領主的法眼呢?”

  “閣主玩笑了。”男子盯著雪獒左右搖擺的蓬松大尾巴,他不愿直視白衣女子那雙極具穿透力的眼睛——那樣的漫不經心里藏著令人窒息的壓迫力。

  “也罷,只要見了面自然就清楚了,雪翼留下,你去忙吧。”暮吟移開了目光,繼續給雪獒順毛。

  她隱約覺得,這會是一次命中注定的相識,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

  只是沒有想到,在看到藍衣女子的那一刻,四目相對,電光火石間便應證那句“與君初相識,猶似故人歸”,兩個人都覺得,她們仿佛早就已經相識。

  老兔寒蟾泣天色,云樓半開壁斜白。

  玉輪軋露濕團光,鸞佩相逢桂香陌。

  暮吟轉著手里的酒杯,看著趴在桌子上的阿霖:“妞,我想問你個事兒……”

  阿霖抬頭看著她,點了下頭。

  “我看得出來,你真正喜歡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只有江湖才能任你逍遙。”暮吟看著阿霖的眼神,知道阿霖已經懂她的意思了。

  “暮吟你看,我是一個沒有追求的人,從來沒有什么遠大的理想和抱負,”阿霖喝了一口酒,繼續道,“我不僅貪玩,還貪吃,只想快活度日,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頹廢?”

  暮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拿起杯子和她碰了一下。

  “但我決定要做的事,我一定會不折不扣地去完成,誰也不能攔著我——你說我冥頑不靈也好,固執也罷,我就是這樣的人,我都不知道墨染哥哥到底看上我哪一點?”阿霖自嘲地笑了笑,抬起杯子,一口喝了個干凈。

  “你這么貶低自己確是為何?無需妄自菲薄,我知道你這樣的人,認真起來會很可怕!”暮吟也喝干了自己的酒,站了起來,“好了,你的墨染哥哥來了,我先回客房了啊——也許你可以親自問問,他到底——看上你哪點兒!”

  暮吟一襲白衣蹁躚,施施然上了樓,紫衣王爺接替了她的位置,坐下來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王爺,暗衛來報,那天來琉璃閣的人確實有宮里的……”欣遠進來時,發現只剩墨染宸一個人在喝酒了。

  默默看了一眼靠在他肩上的藍衣女子,欣遠還是故意壓低了嗓音。

  “欣遠你看,喝酒要到三分醉,七分醒,三分…七分…才是人生——你說,是也不是?”墨染宸示意欣遠坐下,陪他喝兩杯。

  其實人生,是一條河,順流也好,逆流也好,沒有人愿意停止。

  人生也是一道風景,有風也好,有雨也好,沒有人愿意錯過。若用觀賞的心情去看待世間一切,那便月圓是詩,月缺是畫。

  “對了,我聽我妹妹欣怡說,宮里不知從何處得知了我們在琉璃閣遇襲一事,”欣遠看了看墨染宸不悅的臉色,繼續道,“宮里傳言,說……”

  “說什么?”墨染宸皺了皺眉。

  “說,說王爺身邊出了個災星,希望王爺不要受妖女迷惑,盡快清除這個禍患……”欣遠面無表情地轉述完,看到墨染宸突然冷笑了起來。

  “本王受人迷惑?”他看了看靠在肩上的某人,眼神變得柔和,“那也還輪不到這些嘴碎的閑雜人等說三道四,以后不用告訴我這些。來,喝酒!”

  這種通過潑臟水來詆毀一個人的手段,不僅惡心,而且惡毒!

  但是,憑什么呢?

  憑什么受害者還要被反咬一口?一個無辜之人憑什么要遭受這樣的羞辱?

  這些戴著虛偽惡心面具的人,又有什么資格對別人說三道四? 妖女,災星——在皇宮里向來是最能帶來刺激和快感的談資,也是殺人不見血的刀鋒。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永遠無法體會被傷害之人的痛苦與絕望。

  這個世界對于女子的惡意,何時才能停止。 在不少人的眼中,似乎女子只有按照她們眼中“三從四德”的標準去做,才有資格成為一個合格的人。

  只要“稍微出格”,各種羞辱的帽子可能就會毫不留情地扣上。

  那些羞辱造成的傷害,卻會貫穿歲月,讓她們的一生都背負著這些沉重的枷鎖。

  這些人善于用這種偽裝實現自我優越感,完全不會去考慮這樣做對他人會帶來多大的傷害。

  可是他們不明白,當道德披上虛偽的外衣,那就是世界上最不濟的東西。

  這樣的道德,不配放到別人的面前!

  有些人,明明自己的生活都過得一塌糊涂,偏偏有空對著其他人指指點點,真的是醉了。

  人生在世,是不是得首先過好自己?其次惠及家人朋友?旁人的生活,看看就好。

  “對了王爺,你看看這把假的鳳羽刀,打磨光滑,造型圓滿規整。鏤雕的刀法流暢,技藝精巧,幾乎可以以假亂真。”欣遠摸著刀柄感嘆道。

  “除脂漂白,要將骨頭里的油脂抽出,否則骨雕容易變色乃至發霉,這個環節至關重要,每個骨雕大師各有其法,但效果良莠不齊,各自保密。”墨染宸放下酒杯,“欣遠,查一下,這把假刀出自誰手。”

  人生就是這樣,無論悲傷,還是快樂。無論滄海還是桑田,都要用心的走下去。

  微風起兮,云翩然,念飛揚,我的心亦飛向有你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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