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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順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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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話說,信人別信嘴,交人要交心。

  人這輩子,來來往往會遇到很多人,但不是誰都可以成為朋友。有時候,你的滿心歡喜,換來的卻是別人的嗤之以鼻,甚至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殊不知,所有需要費力去討好的關系,都不值得交心。

  “沒想到琉璃劍也會被盜,真是風水輪流轉啊,好死不死還偏偏讓我們趕上了!”暮吟杵著下巴骨,似笑非笑地看著坐在對面皺著眉頭的阿霖和墨染宸——難不成偷盜神兵是當下流行的一種證明自己的方式?

  竟然有人搶在了本姑娘的前面,真是豈有此理——暮吟端起桌上的茶杯,灌了一大口,看著阿霖道:“妞你沒事吧,別愁眉苦臉的啦,這事總有真相大白的時候。相信我,一定會有人替你們討回公道——冤枉你們的人,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她說得篤定,阿霖心頭一熱,抬頭,與她相視一笑:“暮吟你說得對,此事雖然蹊蹺,但只要我們齊心協力,一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那是!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去吃飯吧,不吃飽哪有力氣查案!”暮吟站起身來,去拉阿霖的手——她知道阿霖和墨染宸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這個傻妞肯定早就餓壞了。

  墨染宸跟著站了起來,看暮吟的眼神里多了一抹贊許之色——臨危不亂,鎮定自若,進退有度,這個女子一定不簡單!

  守在門外的欣遠看到他們出來,下意識地看向墨染宸。他與墨染宸多年來形成的默契,只需要一個眼神便能溝通。

  他曾對自己許諾過要保護辛遙,奈何蒼天捉弄,照顧不了她一輩子,那么能代替她保護她在意的人,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吧……

  問天何時老,問情何時絕?

  千結萬結無從解,風聲雨聲滿園來。

  此恨何時了,我心誰能曉?

  自從當日入重門,風也無言月無痕。

  阿霖確實是餓壞了,暮吟沒說之前她沒覺得,結果暮吟一提醒,她立刻覺得饑腸轆轆。看著面前的粗茶淡飯也忍不住兩眼放光,食指大動。

  暮吟嫌棄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沒有說什么,拿起筷子扒拉了幾口——她在意的不是吃什么,而是琉璃閣的態度。說的難聽點,完全是在把他們當叫花子打發!

  欣遠抬起桌上的湯碗,喝了一口就直接噴了出來:“這是什么玩意?刷鍋水嗎!”他一把奪過墨染宸手里的碗筷,“公子,琉璃閣這是擺明了要和咱們過不去,你怎么咽的下這口氣?”

  “這有什么,和牢飯比起來這個味道還是過得去啦!”阿霖夾起一片發黃的菜葉子,“咦,欣遠你看,這是蟲子嗎?哇,竟然還肉嘟嘟的,要不送給你解解饞!”

  欣遠手一抖,送到嘴邊的飯從筷子上跌了下去……

  “墨染哥哥,你說這事我們要從何查起呢?”阿霖無聊地敲打著空碗,“琉璃閣真是太小氣了,我們四個人,竟然只給我們吃三個菜,還全部都是素的。”

  “這和牢飯比起來,我看也差不多了!”暮吟揶揄道,“別糾結這個了,言歸正傳,這個琉璃劍我們該從何找起?”暮吟用筷子沾了茶水,在桌子上端端正正寫下了琉璃劍三個字,阿霖畫了個箭頭,寫下了“藏劍室”,這是第一案發地。墨染宸沒有用筷子,直接用手指沾著茶水寫下了“后山白水河”五個字……欣遠看著他們一個箭頭接一個箭頭畫完,一言不發地轉身出門去了。

  “我也出去看看。”暮吟站起來,跟著出了門。

  要說人的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好運會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當然除了好運,也可能是霉運!“嘿,那小孩,你拿我東西干什么?”暮吟剛回到房間,就撞上一個小屁孩——這琉璃閣真是風水寶地啊,這么遭賊惦記!

  暮吟出手如電,白練靈蛇一般向著那小孩卷了過去。

  “姐姐饒命啊!”那小孩立刻扔下了手里的東西,哭喊著求饒。

  暮吟收緊了手里的白練,笑瞇瞇看著被裹成個粽子的小孩:“來,跟姐姐說說,這個人你認識嗎?”

  “大怪物,大怪物啊!”哪知小孩一看到她手里的圖紙就嚇得閉上眼睛怪叫起來。

  “你說誰是怪物?”暮吟看著聞聲而來的阿霖,有些尷尬地松了手,笑的有些不自然!

  “怎么回事,哪里來的小孩?”阿霖一臉疑惑地看著暮吟。

  “我也不知道啊,我一進門,這小家伙就在翻我們的東西,”暮吟轉過頭,故意惡狠狠道,“姑奶奶的東西也敢偷,你要造反啊!”

  “我這輩子,最見不得偷偷摸摸,背地里耍手段的人。”阿霖也裝出一副惡狠狠的口吻,打蛇隨棍上“說,你跟琉璃閣什么關系,該不會又是來找琉璃劍的吧?這是什么地方你也不看看,太歲頭上動土好玩是不是!”

  “你看我那么小,哪像壞人?我絕對不是來盜劍的。”因為風氣原因,沒有人愿意承認自己是壞人,生怕被遷怒,連小孩子也不例外。

  不過這次來琉璃閣湊熱鬧的人著實有點多——如果這是他們的選擇,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外人也只能透過門縫看看熱鬧。

  在墨染宸看來,如果說被趕下車,只是讓人感到狼狽和屈辱。那莫名其妙被冤枉,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被惡語相向,甚至拳腳相加,則是每個人出門在外,最可怕的噩夢。

  奈何你如何解釋,對方給予的回應都那么的合理,卻也刺耳。

  我們都希望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但這樣的人生,沒有張力,好像什么都掌握在別人的手中,任由別人擺布。他不愿以身份相逼,這些人卻不識好歹——最好不要把他墨染宸的耐心耗盡,到時候誰面子上都不好看……

  你瞧這些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離合,亦復如斯。

  永豐柳,無人盡日花飛雪。莫把幺弦撥,怨極弦能說。夜過也,東窗未白孤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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