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走后李承澤也沒時間休息,趕緊先去看了看錢氏和張氏,詢問了徐太醫。
“回稟殿下,她二人的胎很穩健,不需要吃安胎藥,我已經熬好了,如果感覺不舒服可以喝一碗保胎的。”
“辛苦你了。”
“為殿下操心是下官的福氣,兩位奉儀那里我也看過了,身體康健胎像穩固,沒什么問題。不過……”
“直說吧。”
李承澤知道徐太醫說的是馬氏和周穎的問題。
“馬氏傷了身子但好好調理就行。而太子妃是真的傷了身子,沒有三五年不可能有孩子的。太子妃的身體比較麻煩了。”
徐太醫到底是有能耐的大夫,診斷后就發現其實馬氏沒啥事,但太子妃傷的最重。
“孤知道了,今日你辛苦了,先回去吧。”
“是。”
李承澤忙著安撫了一圈,深夜很晚才回到清暉園,慧蘭也沒睡熟,就是打了個盹而已。
“回來了,冷不冷,我讓人給你上一碗姜湯,肚子餓不餓,吃點東西暖暖身子吧。”
李承澤擺擺手,“我不想吃,周穎的孩子掉了,是因為身體太弱一直就不太好全靠安胎藥保著呢。這一挨凍就完了。”
“造孽啊,明兒怎么辦?要不你歇一會養養神吧。”
慧蘭嘆口氣。
“我躺一會就行,蘭兒多虧了你這些日子照顧幾個孕婦,讓你費心了,那幾個身體倒是十分康健,要不然損失就大了。”
李承澤無奈又疲憊的脫了外袍躺了下來。
“那幾個你別擔心,我給她們的湯里都加了一些花露,對身體有滋養作用對孩子也很好,只要她們自己不作死,孩子生下也會健康平安的。我能做的也就是這些,我也不過是一點私心,想賺個功德罷了。保護出生的嬰兒功德不少呢。”
慧蘭朝他擠擠眼嘿嘿笑了。
東宮必須有孩子,這本來就是天道,慧蘭不過是順應天道幫了一把而已,還能賺些功德給自己,何樂而不為呢,這幾個人從來也沒害過自己,幫一把還是樂意的。
“辛苦你了。”
“你想不想調理周穎的身體,我這有東西可以幫她,她到底是太子妃有鳳命的人,我幫她只是不想得罪鳳命太深引發仇怨,那樣我也會遭到反噬,至于你們感情好不好與我不相干,沒有我也會有別人。”
慧蘭聳聳肩,幫不幫周穎要看李承澤的態度,自己無所謂的,該打壓還是要有打壓的,但要有底線,周穎認不認可知不知道,功勞她都能賺到手里,不影響自己得好處。
“我想想吧,養好了也是一條毒蛇,就算養也不能太快了,打壓一段時間吧,自己作死怪誰,是我讓她去害馬氏的么,是她自己作死。”
李承澤想起這事氣就不打一處來。
“哎!算了生氣歸生氣,該給的機會還要給,起碼不能讓太子妃不能生育,不然絕了希望她就會瘋狂的,回頭我把東西給你,你自己決定吧,讓徐太醫去弄就行。”
“好。”
慧蘭幫助周穎調理身體可不是什么好心,是為了賺取她身上的功德,幫助鳳命功德可不小呢,得罪周穎卻不要緊,這事兩回事。
鳳命是管大邕朝的走向,有重要的聯系,但是私人恩怨卻不在天道監管范圍之內,只要不害人性命不殘忍陰毒,掌握好度就不受任何影響。
而且還能撈到李承澤更深層次的信任,獲得帝星的信任和好感,進一步加深聯系,好處多了去了。
慧蘭給他倒了一杯熱熱的靈茶,“喝了躺一會吧,明兒還要應對皇上,還得打起精神來,無論如何要保下太子妃。”
“知道了,放心吧。”
李承澤喝了茶躺下,疲累的嘆口氣,心累。
翌日一早于河廣就來了,傳召他去書房面見圣上。
慧蘭給他穿戴好,“去吧,穩著點,如實說,該瞞著的也得瞞著,求情也不能忘了。馬氏的身體還有機會懷孕,不是大問題。”
“好,你這幾日少出門,幫我盯著那幾個孕婦別讓人害了,其他的交給我。”
李承澤親了親她的額頭。
“好,去吧,棄卒保車。”
李承澤跟著于河廣走了,慧蘭想了想叫來小源子,“你去傳話臨華殿和兩位奉儀,這幾日是多事之秋,太子妃和馬氏落胎,殿下有令,讓幾位務必要照顧好自己,一干吃食衣物都要再三檢查,不許熏香摸胭脂之類有味道的東西,避免別人有可乘之機。”
“是。”
小源子過去稟報了一聲,錢氏感激的開口,“若沒有丁姐姐再三照顧我們幾個,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保住孩子了,勞煩公公回去替我道聲謝,多事之秋不便走動,等此事結束我親自登門致謝。”
錢氏越發通透了,知道如果不是丁慧蘭盯得死緊,恐怕她早就糟了毒手了,哪能至今還好好地呢。
“您能明白主子的心意就行,雜家告辭了。”
“公公慢走。”
錢氏趕緊使了個眼色給紅玉,讓打賞。
安頓了幾個孕婦后,慧蘭才算踏實了些。
一直到下午李承澤才回來,慧蘭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么,她神識跑不了那么遠,還是要小心使用才行。
“怎么樣了?皇上是不是怪你了?丁香上熱湯。”
慧蘭給李承澤脫掉大氅,急著問結果。
“到沒怪我,但皇后一開始不肯罷休,最后還是父皇壓住的。至于太子妃么,父皇說先養身體,我估摸著周穎在父皇心里徹底被放棄了。對周家下了申飭的口頭警告。
荷香被杖斃,齊嬤嬤也被送回太妃處,周穎的人手全都被打掉了。等她好了估摸著還是要懲罰的,太后也十分生氣,對她徹底失望了,認為宮權不能全部留在她手里,讓你們幾個分擔一下。”
這是過了明路,得到了三位當權者的同意的。
“那馬氏呢?”
“皇后讓好好養著,暫且只能這樣了,等馬氏身體好了,你給她一部分宮權吧,這就算是補償。”
周穎的懲罰過輕,但她已經起不來床了,總不能弄死吧,只能等人好了再說,皇后再不甘心也沒辦法啊,但仇恨卻轉嫁給了周家,馬家和周家勢必因為此事結仇了。
“父皇雖然生氣,但很維護我,加上我給周穎求了情,父皇對我很滿意,看得出他對馬家和周家對壘的情況其實并不在意,或者是樂意看到這個情形出現。我隱約感覺,他想利用周家收拾馬家,收回馬家權利過大的問題。”
李承澤端著一杯熱茶,坐在那里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