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天微微一笑,“遲重在天族過了這么多年,事實上他已經是天族的人了,自然不會有應付不了的事情。”
居居聽到太天這樣說,心里便放松下來。
太天說得沒有錯,遲重本領高強,能夠混跡在天族這么長時間不引起懷疑,那一定是有過人之處的,自己又何必多余地為他擔心呢?
攫欝攫。“遲重已經知道你來了妖族,他讓我照顧好你,他對你倒是用了幾分真心。”太天的笑容更深了,只是笑容里居居沒有辦法感受到暖意。
見居居冷著臉沒有說話,太天便再次說道,“等到時機成熟,我自會讓你去見遲重的,唯有你二人聯手,妖族才能夠沖破禁錮。”
“聯手?”居居不解地看向太天,可太天卻轉而說道,“眼下,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情?
“你不是想要報仇嗎?眼下倒是有個讓你報仇的時機。”太天在居居疑惑不解的目光中,綻開了笑容。
在幻境中的長極山修整了半個月,居居不僅傷勢得到了恢復,而且法力也越發精進了。
居居甚至覺得,如果自己還在九重天,以如今的實力,一定能夠順利飛升上仙的。
容承這一個月都沒有回來,但居居毫不在意。
“革革,你要與我一起去嗎?”居居看著正在啄蟲吃的革革,輕聲問道。
正如遲重所說,革革的病情真的好多了,革革現在已經能夠認得自己了!
但很多記憶革革都是不記得了。
不過不記得又有什么關系呢,只要革革能夠活蹦亂跳地在自己身邊,就已經足夠了。
“嗯,革革要去。”革革撲扇著翅膀在居居的身邊環繞起來,那藍綠相間的羽毛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居居點頭,“好,我們現在便出發。”
這次自己要去的地方,就是西海,而自己要做的,就是要殺死遠忠!
雖然心里知道,自己的法術還沒有十分強大,但經過了太天的點撥,如今的蒼炎斧自己已經是用得得心應手了。
果然蒼炎斧不愧是煉朔造出來的神器,須得妖族的人點撥,才能發揮出蒼炎斧的最大威力來。
太天說,只要自己倚仗著蒼炎斧,殺死一個遠忠那是綽綽有余的事情。
因為實在是想不出太天要欺騙自己的理由,于是居居也堅定地認為,自己這次一定能夠殺了遠忠,替南騁山的鄉親們報仇。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能夠殺了當初南騁山慘案的兇手,居居的心里莫名開始興奮了。
將蒼炎斧收進手腕間的紋樣中,居居便帶著革革腳步輕快地離開了長極山。
依著太天教的方法,居居很快便回到了季衿山的出入口。
只是淡淡地瞟了眼季衿山上南恒閉關修煉的后山,居居便頭也不回地向著西海出發。
雖然殺了遠忠可能的確是有負于師父南恒的悉心教導,但大仇未報,實在是顧不上那許多了。
來到了西海,居居一身紅色的長袍,在西海荒蕪的境地,顯得十分鮮艷。
落在西海的岸邊,居居將手一揚,西海的海面上便翻涌起來。
很快,海水從兩邊分開,那條通往西海龍宮的小路便露出了地表。
居居挺了挺腰,提步向著里面走去。
就在居居剛剛踏出幾步時,便聽到龍宮里面是一陣又一陣的喊殺聲。
居居冷笑一聲,歪了歪頭,繼續往前。
時至今日,這些蝦兵蟹將怎么可能還攔得住自己的路呢!
“我勸你們速速退去!”居居的聲音縹緲無比,但卻迅速淹沒在了一片喊殺聲中。
終于,許許多多的天卒們將居居團團圍住。
居居右手一伸,蒼炎斧便從掌心中幻出,散發出了熠熠生輝的紅光。
唇角輕勾,居居也沒有繼續勸說,將蒼炎斧輕輕一揚,一道赤紅色的光芒迅速在四周散開,當下周圍不斷圍上來的天卒們便被高高地拋向了空中。
于是,喊殺聲迅速變成了一片嘶聲裂肺的嚎叫。
“故居,你背叛天族如今還敢來送死,你知道你必將會受到嚴懲嗎?”突然,面前出現了遠忠的身影。
居居腳步站定,身后的許多天卒們不斷從空中落下,尸體堆疊在一起,竟是堆出了一座山。
“遠忠上仙!”居居燦爛地笑出聲,向著遠忠問好,“經久不見,遠忠上仙還是如此偉岸!”
遠忠手里雙手提著劍,惡狠狠地盯著居居,“你這乳臭未干的小兒,今次你來送死,也莫怪本將軍手下的長劍了!”
“打架不著急,我奉陪到底,只是今日我前來是有一事來向你問問明白,”頓了頓,居居繼續說道,“你那癡兒頸項間的閉坤圈可要解釋一番嗎?”
“無知小兒,何必嚷嚷!”話音一落,遠忠便向著居居疾沖過來。
居居明白,南騁山的案子在天族必須成為懸案,而眼前的遠忠根本不可能對自己說實話的。
握緊蒼炎斧,居居向著遠忠迎了上去。
既然遠忠不可能會說出真相,那自己又何必留著這人繼續危害世間呢!
電光火石的爭斗中,居居不過是三個回合,便輕而易舉地令遠忠敗下陣來。
遠忠吃力地接了居居一斧,當下便覺得虎口一陣酥麻,雙劍便脫手落在了地上,而他整個人因為重心不穩,而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
居居沒等遠忠說什么,當下一斧向著遠忠的心臟劈了過去。
一道紅色的光瞬間將遠忠的胸口破開長長的口子,血液從那傷口當中迸射而出,滋在半空當中,又重重地跌在地上。
遠忠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一張美艷絕倫的面孔,口中血沫涌出,想要說什么,卻只是唇瓣蠕了蠕,什么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居居收回了蒼炎斧,冷冷地盯著眼前僵硬地躺在地上抽搐的遠忠,目光中全是仇恨。
“遠忠,你殺了我南騁山的鄉親們,今日我便用你的血來祭奠他們的亡魂,你死有余辜!”居居咬牙切齒地向著遠忠說道。
巘戅天籟tianlai戅。遠忠在驚訝中閉上眼睛,最終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那最后一抹笑容便如琥珀般凝固在了時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