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居居自己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原本以為自己是不可能說出如此肉麻的話,可沒想到的是,這些話從自己的嘴巴里說出來,竟然是如此順口。
苦笑一聲,緩緩松開了遲重的腰,“那真兇是如何找到的?”
遲重慢悠悠地轉過身來,看向居居,抿唇笑而不語。
居居眉心微皺,知道遲重是故意賣關子,便仰起脖子,佯裝好奇,央求著說道,“上仙便告訴我吧!”
果然,遲重臉上的笑容更歡了。
“不是不想知道嗎?”遲重將大掌放在了居居的頭頂,笑問道。
居居搖頭,“想知道。”
“此人便是上一任的刑獄殿仙官。”遲重不緊不慢地說道,“天君將他從外面召回,我去拜見時,瞧見了發叢中的紅痣。”
瞧見了?
遲重見居居滿臉疑惑,抿唇解釋道,“你想想,若那發叢中的紅痣當真難以被發現,那御廚又怎會看到呢?”
對上遲重的表情,居居終于頓悟了。
一開始大家都被發叢迷惑了,可遲重說得非常有道理,既然御廚能夠看到兇手發叢間的紅痣,那任何人都能夠看到。
所以,真正害死驚旭上仙的人,竟然會是葉尤上仙!
這有點太匪夷所思了!
雖然說物證丟失葉尤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那時候自己也的確是懷疑過葉尤,但后來別玚實在是太刁鉆了,以至于吸引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所以早就將葉尤給淡忘了!
現在遲重說,兇手是葉尤,實在是有點不可置信!
不僅不可置信,而且即便是證據擺在面前,還是有點懷疑,是不是搞錯了!
畢竟葉尤是刑獄殿的仙官,知法犯法,這是死罪吧!
而且如果驚旭一案的兇手是葉尤,那其他案子的兇手會不會……
“這葉尤擔任刑獄殿仙官時,的確是破了不少案子,但也同樣遺留了很多問題。”遲重一字一頓地說道。
居居認可地點頭,“我見卷宗內還有好幾樁迷案,便都是他當年還做仙官時發生的。”
想到南騁山懸而未決的案子,居居又是忍不住一聲輕嘆。
看向遲重,居居欲言又止。
相比之下,遲重已經算是很負責人的仙官了,即便是自己不說,遲重也應該會竭盡全力辦案的。
可南騁山的案子到現在仍舊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真相大白呢!
深吸一口氣,居居再次勾唇淺笑,“那接下來準備如何?”
兇手的確是發現了沒有錯,但接下來呢?
要直接將葉尤抓捕歸案嗎?還是要繼續做點什么?
“葉尤如今守著洪荒的邊界,稍有差池,恐對天族不利。”遲重眉目深鎖,低低說道。
看著遲重憂心忡忡,居居主動伸手握住了遲重的大掌。
四目相對,居居拉著遲重走到了榻邊,伸手用中指輕輕按著遲重的太陽穴,一邊不急不慢地按著,一邊說道,“想必上仙早就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吧?”
如果天底下所有人都沒有什么辦法的時候,遲重也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
“沒有。”遲重矢口否認,“此事天君與我都是一籌莫展,我們當時也只能不露聲色地暫且留住了他,可洪荒界那邊究竟什么情況,我們一無所知。”
“可他既然觸犯了天規,而且還殺了那么多人,本就應該受到懲罰吧?”居居問道。
遲重沒有說話。
這居居總是覺得善惡有報,可有些時候,事情根本就沒有這么簡單。
就好比之前泊衡的事情,居居無法接受犯罪的人逃脫懲罰一樣。
“不如想辦法找人去接替他?”居居歪頭問道。
其實居居也明白,這個想法遲重和祖龍早就想到了,但此刻說出來,也算是安慰安慰遲重。
遲重搖了搖頭,“且不說目前并沒有合適的人選,即便是有人選,我們也并不知道如今駐守在洪荒界的天卒們是與天君一心,還是與葉尤一心。”
如果派一個人去洪荒界接替葉尤的位置,萬一那些天卒們向著葉尤,難保不會暴亂。
駐守洪荒界的天卒一旦暴亂,那妖族一定會蠢蠢欲動,這樣一來恐怕會觸及到如今兩族和平的根基。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遲重輕嘆一聲,應道。
其實按照天君祖龍的意思,是應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將此事擱置下去的。
但這個決定如果讓居居知道,是不是又要鬧別扭了。
早知道方才就不對居居說出真兇了。
遲重后悔不已地閉上眼睛,只聽居居淺笑盈盈地說,“恩,多想想也是好的,畢竟此事事關重大!”
遲重沒有再繼續說話,直到外面有人敲門。
“上仙,成碧元君派人來請上仙過去一趟。”外面是觸谷的聲音。
成碧元君?
居居的動作一僵,向后退出一步。
定定地望著遲重漸行漸遠的背影,直到遲重消失在緊閉的寢殿門后,這才回過神來。
這段時間成碧元君來叫遲重的次數越發頻繁了,也不知道在議論著什么事情。
想了想,提步從寢殿中走了出去。
才剛剛走出房門,外面觸谷便行色匆匆地走了過來。
“神女,出事了!”觸谷臉色蒼白,說道。
居居苦笑著看向觸谷,他喘著粗氣繼續說,“天禹元帥說他拿住了妖族的奸細,來問我們該如何處置?”
妖族奸細?
“什么意思?”居居不解地問道,“拿住奸細不是應該就地正法嗎?為何如今還要來問刑獄殿?”
觸谷見居居不明白,也意識到自己因為太過著急,所以沒有表達清楚,繼續說道,“這奸細是水狐貍,我們刑獄殿的人。”
居居目瞪口呆地看著觸谷,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
刑獄殿的水狐貍居然是奸細?
觸谷為難地看向居居,等著居居拿主意,“上仙如今被成碧元君叫去了,我已命人去找上仙,可眼下人就在殿外,這可……”
“多時不見,神女好氣色啊!”突然,天禹打斷了觸谷的話,明目張膽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居居一怔,對上天禹譏笑的表情,渾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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